冷烈風卻好像絲毫看不到水一心震驚,痛苦的眼神,依舊冷冷的開口:“道歉!”
“我道歉?你讓我和她道歉?”水一心重複了一句,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好,我道歉,但是冷烈風,今天的事情,我會記一輩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水一心一字一頓的開口,冷烈風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水一心深深的看着他,片刻纔看向了簡馨:“對不起。”她開口說着,只是看着簡馨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嘲諷。
簡馨臉色更加的自責,好似是在自責因爲自己他們纔會如此的劍拔弩張。
而且在氣頭上的人,和在看似自責上的人,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冷烈風並沒有反駁水一心此時的話,作爲一個陌生人,被一個陌生女人如此威脅之後,他沒有反駁!
水一心託着自己疲憊的身子回了臥室,直接躺在了牀上,護着肚子圈成了一個球兒。
想着他讓自己道歉時的樣子,水一心就覺得心已經被撕裂的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她不能反駁,如果她反駁,也許下一秒,離開這裡的就是自己。
疲憊襲來,水一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有人將他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如同四爺,然後慢慢的將她放正了身子,又拉過被子爲自己蓋上,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訴自己,四爺回來了,就在自己身邊。
可是她睜不開眼睛,她怕這一切都是幻覺,一旦醒來,她看到的依舊是一室的冰冷。
如果是那樣,她寧願自己一直沒有醒來。
臉上漸漸的傳來了溫熱的感覺,水一心身子微微一顫,在那人要退開的時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可是映入自己眼簾的卻是飛鷹。
水一心握着他的手腕,手裡傳來的依舊是溫熱的感覺。
飛鷹好似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醒來,甚至速度快到他都沒有來得及退出。
水一心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想要從裡面看到別的東西,或者說是屬於冷烈風的東西,她居然發瘋的認爲,這,就是冷烈風。
飛鷹也在看着她,目光深沉難懂,最後他反手伸開了自己的手掌,水一心低頭看去,只見在他的手心一隻已經被活活捏死的小飛蟲。
水一心微微一怔,伸手放開了他的手,他是爲了爲她捉住停留在臉上的小飛蟲,而不是她想的樣子?
水一心鬆開了他手腕的手慢慢的握緊了自己身下的被子,低聲顫抖着開口說道:“對不起,你先出去吧。”她是瘋了嗎?爲什麼那個想法在自己的腦海中,滋生的越來越厲害。
飛鷹沒有做停留,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
水一心看着他離開,擡頭閉上了眼睛,最後緩緩的躺下,終究還是自己太累了,她太累了。
而水一心再次醒來,是在震天的東西破裂聲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急忙下牀出去。
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簡馨站在書房門口不敢進去,而那聲音明顯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水一心快速的跑了過去,看着幾乎被毀了的書房,看着簡馨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不知道啊,剛剛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把書房給砸了。”簡馨着急的開口說着,滿滿的都是擔心。
水一心還正在擔心,就看到冷烈風拿了手機起來,很快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耶律澹臺,風律的股份是你賣給那些人的?我告訴你,風律是我的,你想賣出去也要看看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冷烈風說着,直接將電話摔了個粉碎。
水一心和冷烈風在一起這麼久,見過他發火,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砸東西摔電話,所以這樣的冷烈風明顯的也把水一心嚇到了。
簡馨更是沒有見過這樣冷烈風,所以整個人都嚇呆了。
冷烈風回頭看到門口的她們,眼神駭人,隨時都有可能出來將這怒火蔓延到她們身上的感覺。
簡馨被他的眼神驚駭到,急忙拉着水一心下樓,不想被殃及道。
到了樓下,簡馨還心有餘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烈風發火好嚇人。”
水一心卻能理解烈風:“風律是他除了部隊之外一輩子的心血,現在卻分崩離析,他怎麼可能不發火。”
“耶律這次太過分了,不如我去找他看看。”簡馨再次開口說道。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如果有回緩的餘地,他也不會發火的。”水一心冷笑了一聲,她也沒有想到,澹臺居然會這麼做,“看的出,澹臺真的很愛你,不然他不會這麼做的。”水一心說着,再次擡頭看向了樓上,爲他心疼的厲害。
簡馨也擡頭看向了樓上,微微抿着自己脣,好像一直都在懊惱自己那天的所爲。
晚飯時間冷烈風纔下來,只是臉色依舊難看,難看到生人勿進的地步。
水一心依舊坐在他的右邊,三人吃飯,整個大廳安靜的針落可辯。
水一心即使關心他,可是想到他現在的態度,她不會傻到去自找無趣,所以她什麼都不說,能安靜的陪在他身邊也可以。
冷烈風簡單的吃了晚飯,“我出去一趟。”
她們知道他是要出去找澹臺,所以誰也沒有開口。
可是在冷烈風起身的時候,水一心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紅痕,她猛然太頭,她記得下午她纔在飛鷹的手腕上留下一個痕跡,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飛鷹的手腕之上肯定有痕跡。
“等一下。”水一心突然伸手拉住了冷烈風的說完,目光彷彿火炬一般要灼透他手腕上的傷痕。
冷烈風雙眸冷凝的低頭看着他,在他開口之前,水一心先開了口:“你受傷了,先處理一下吧。”她說着,快速的起身去找了醫藥箱。
只是她整個人拉着冷烈風都有些急切,因爲她知道,不是,這不是她握出來的痕跡,這真的是被蹭傷的,所以她的猜想再一次被狠狠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