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着雲皓寒的時候,是你愛着冷烈風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雲皓寒在袁如雲的身邊,而烈風,在你身邊。”水一心輕聲開口說着,“他給我的痛苦,遠遠超過了烈風所給予你的,因爲我知道,即使烈風不愛你,但是他不會傷害你。”
水一心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讓人聽不清楚,可是冷烈風聽到了,簡馨也聽到了。
“我曾經問過雲皓寒,我問他,我愛你我錯了嗎?”水一心推開冷烈風,慢慢的靠近簡馨,“結果他告訴我,一顆楊樹愛上了馬路對面的一顆楊樹,你知道後面是什麼嗎?”
簡馨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們同樣都是兩色蒼白,可是簡馨滿臉的憎恨,而水一心,卻是看透一切的坦然。
“沒有後面,因爲不可能的事情,在開始就是結束,在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就已經證明了,我們的一切,都結束了。”水一心在她耳邊輕聲說着,“所以,在你愛上烈風的那一刻,你們就結束了。”
水一心的話很快被吹散在了海面上,驚叫的海鷗帶走了她所有的語音,但是水一心知道,簡馨聽到了,她也明白了。
“心兒。”冷烈風看着要摔到的水一心,急忙過去將人扶住,低聲開口說道:“心兒。”
水一心雖然在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更加的清晰,可是她卻無法控制,只能讓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簡馨緊緊咬着自己的脣,甚至咬出了血跡。
她和冷烈風是馬路兩邊的樹,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可是她不死心,她真的不死心。
“澹臺大哥給了你四年的時間,可是到最後,你還是選擇了那條錯的路,錯過了那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水一心輕輕的說着,靠在了冷烈風懷中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心兒。”冷烈風低聲叫着,看着簡馨被人控制住,抱着她起身走向了外面。
所有傷員都被送上了直升機,冷烈風在送水一心上去之後卻獨自下了飛機。
“烈風?”冷烈焰沉聲叫道。
“我一會回去。”他說着,已經跳入了海中。
戒指,他一定要找回來。
水一心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郊外,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是誰把她丟在了郊外?
低頭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猛然間擡頭,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爲什麼不見了?
緊張瞬間從腳底升起,所有的記憶在腦海中回放。她記得,簡馨對她下了毒,難道是因爲那些東西才讓她的孩子不見了?
孩子不見了,冷烈風也不見了,她的周圍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爸爸,我們要去看媽媽嗎?”
在水一心恐懼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孩子稚嫩的聲音,慢慢的,從山丘的另外一邊,她看到了慢慢出現的一個高大的身影。
緊接着,她看到了那個大身影下跟隨着的小身影,她想要叫出來,卻發現自己真的很難開口發出聲音。
“對啊,我們要去看媽媽。”冷烈風說着,彎腰將小男孩抱了起來,“媽媽一定想你了。”
水一心看着他們從自己的身前走過,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她一般,水一心跟隨着他們而去,卻在下一秒猛然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自己的墳墓!
“啊——”
一聲驚叫劃破了整個病房,正在和人說話的冷烈風急忙回頭坐到了牀邊,“心兒,怎麼了?”
水一心劇烈的喘息着,甚至都沒有聽到冷烈風的話,她一個動作便是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凸起的弧度依舊存在,甚至能感到孩子在腹中的輕微動作,做夢,一切都是做夢!
“心兒……”
冷烈風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
水一心纔回頭看向了他,只是眼神卻帶着冰冷:“出去。”她冷聲開口。
“心兒?”冷烈風鄒眉,知道她還在恨自己,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反感。
“我讓你出去。”水一心開口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她不哭不鬧,但是就是這種情緒,纔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心兒,你聽我……”
“你不走我走。”水一心說着,作勢就要下牀。
“好,好,你好好歇着,爺現在就走,現在就走。”冷烈風說着,無奈的壓着她的身子躺下。甚至不敢去問她做了什麼噩夢,因爲他知道,現在的水一心,恨不得殺了自己。
水一心看着他轉身出去,才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和自己生氣,卻也一再的告訴自己,她不會這麼快就原諒他的,絕對不會。
冷烈風出去,關門的時候一直看着病牀上的人,這次要媳婦兒消氣估計難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順着媳婦兒,除了離婚,他都可以妥協。
蘇小小歇了兩天身體也差不多,所幸簡馨並沒有對她們下死手,只是一般的蒙汗藥。
蘇小小看着冷烈風被趕出來,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她現在也不想見冷烈焰,甚至已經從新苑豪庭搬了出來,不管這次冷烈焰怎麼威逼利誘,她都不會回去的,至少她沒有辦法接受冷烈焰的身份。
“你好好陪陪心兒,她身體不好,我怕會有什麼危險。”這個時候,冷烈風唯一能求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大嫂了。
雖然蘇小小覺得自家男神這次做的很不對,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男神就是男神,這是誰都取代不了的。
林湛過來,蘇小小看了林湛一眼,直接開了病房的門進去,知道他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不是把人捉住就完了。
“出去,我不想見你。”水一心直接將被子拉到了腦袋上,怒聲開口說着。
“是我,人家也沒空見你,我看林湛過來了,人家會去小情人了。”她記得以前水一心就說過,林湛就是冷烈風的小情人,因爲林湛和冷烈風在一起的時間,遠遠多於水一心十幾倍,甚至是二十幾倍。
水一心聽到蘇小小的聲音,纔將被子放下,坐起身看着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