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打算問,雲中鶴那邊又出狀況了,接了個電話,人就去外面了,水一心這話放在嘴邊也就給忘了。
過後雲中鶴再回來,水一心徹底忘乾淨了,主要是人家雲中鶴給臉色恢復了一些正常,水一心也就不記得雲中鶴髮呆面癱的那事了。
事後一晃三天過去,小豆包病好出院,水一心跟着雲中鶴回去。
不過回去之前雲中鶴帶着水一心和小豆包去了一趟當地的商場,還是最大的那種,在那邊給小豆包買了一堆玩具,一堆衣服,也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小豆包看上的,杏核眼朝着那邊看一眼,雲中鶴就買,花錢就和大風颳來的一樣,弄得水一心無比惆悵。
她家四爺有錢,水一心都不是這麼花的,現在四爺不在身邊,也不能這麼用雲中鶴的錢。
“差不多了,不要了。”面對小豆包的最後一樣抱抱熊玩具,水一心果斷送了回去,就算捨得錢,帶回去還麻煩呢,犯不着弄這麼一個比小豆包還大的。
小豆包一看媽媽把她選好的東西送了回去,小手一伸,朝着自己抓了抓,意思我要,你拿回來。
水一心白了小豆包一眼:“不聽話了?”
小豆包不理,扭頭看雲中鶴,雲中鶴也不說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把抱抱熊拿回來,直接放到推車裡面,轉身朝着付款那邊走。
水一心從後面跟上,準備說些什麼,雲中鶴掃了她一眼,話少,轉身繼續走。
來到母嬰專櫃前面,雲中鶴抱着小豆包停下,擡頭看了一眼,指了指貨架子上的爽身粉之類的東西,尿褲什麼買了一堆,水一心還推着一個車子,這下可熱鬧了。
“不用了,我帶的夠用。”水一心打算拿出去,不欠這種人情,她雖然身上的錢不多了,不夠買這些東西,但也不至於買不起這些,用不着雲中鶴給買,再過幾天她家四爺就來了。
水一心想到她家四爺,英雄氣短,出了一口長氣。
雲中鶴也沒理水一心,該買就買,買完了刷卡。
水一心看雲中鶴的卡,就跟全球通一個樣,走到哪裡都能刷。
老實說,水一心羨慕,三角洲和其他的地方可不一樣,不是你有錢你就能用,更不要說是金卡了,但云中鶴就能用,水一心試過,她的卡用不了。
要這麼看,雲中鶴比四爺還要威武。
雖然不願承認,但水一心也不能一直自欺欺人。
東西買的差不多,水一心以爲要回去了,哪知道雲中鶴帶她來到女性用品專區,站在外面等她。
水一心看了一眼裡面,確實有她想要的東西,這才邁步進去了,拿了幾包馬上就出來了。
雲中鶴也沒看,轉身去結賬,完事帶人吃了頓好的,這才離開。
離開商場水一心被滿滿一車東西震驚,雖然知道沒少買,可也沒想到買的這麼多,現如今這錢真是不值錢。
往車上一看,也就能多裝三個人,開車的雲中,另外副駕駛上抱孩子的她自己。
都弄好了,雲中鶴去給車子加油,加油站一看車牌號,沒敢要錢,送了幾十米遠。
路上又要開始顛簸了,水一心做好應對準備,但他們白天回去,沒用晚上就到了,加上小豆包一直很高興,脖子上掛着三四個吹的哨哨,水一心輕鬆了許多,還欣賞了一下沿途風景。
車子回到艾叔那邊,水一心抱着小豆包下來,小豆包睡的好看,下車水一心忙着拍了拍,去門口和艾叔打了個招呼,艾叔站在門口看看水一心,又看看一車東西,沒說話。
“艾叔,您幫我抱一下,我去幫忙把東西拿進去。”水一心說話艾叔擡起手,把小豆包抱了回去,天黑了,門口就要招蚊子,艾叔抱着小豆包轉身回了屋子裡面。
水一心轉身朝着卸車的雲中鶴看了過去,白襯衫挽着袖口,黑色的褲子,頭髮隨便朝着後面梳理了一下,斜陽打在雲中鶴的臉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腳步沉了沉,水一心還是走了過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越看就越是覺得,對雲中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過去她是沒有受過雲中鶴的恩惠,所以就算雲中鶴死了,他也能什麼都不在乎,就算她家四爺親手抓了雲中鶴,把雲中鶴繩之於法,和她也好像半點關係沒有,況且雲中鶴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繩之於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如今……
水一心準備搬一箱玩具,正要動手,雲中鶴從一邊大長腿饒了過來,走到水一心的面前說:“放下。”
水一心渾然一頓,這口氣?
完全當她是手下了。
擡頭水一心打算問問幹嘛,雲中鶴把幾個輕快的娃娃給了水一心,也沒說話,懷裡就給堆滿了。
水一心低頭看着懷裡的娃娃,半天沒啥反應,他這意思是叫她拿輕快的?
水一心再度看了一眼雲中鶴,轉身朝着屋子裡面走去,打算娃娃放下再回去,但她再回去,發現雲中鶴的力氣好大,一次就把東西拿了個差不多,她沒時間多想,忙着往下歸置。
放下雲中鶴又去了一趟外面,車子裡面也就不剩下什麼了。
水一心只能空手回去,進門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一堆東西,就是歸置也要歸置一會。
索性都堆在了屋子的一個地方,這樣也就方便小豆包玩了,看上什麼玩什麼吧,省的到時候什麼忘記不能玩的。
水一心這麼想去問艾叔:“艾叔,你吃飯了麼?”
水一心不是很餓,他們中午吃了飯回來的,但艾叔就不知道了。
艾叔看了一眼水一心:“沒吃。”
“那我去做飯,你……”轉身水一心正好看見雲中鶴站在那裡,正看着地上的東西,看他也很辛苦,這才說:“你也留下吃飯吧。”
說完水一心朝着門外走去,雲中鶴擡頭看了一下,轉身朝着已經出去的人那邊看去,看了幾秒,轉身看向艾叔那邊。
艾叔說他:“阿鷹,你過來。”
雲中鶴邁步走了過去,坐在地上:“義父。”
艾叔看了一眼門口,看雲中鶴:“阿鷹,外面出什麼事了?”
雲中鶴沉默了一會,俊臉平靜無波,說起話獨有一種坦然:“具體還不清楚,能肯定冷家出了事,M國也被人惦記上。”
艾叔眉頭輕蹙:“你是說,有人胃口很大,一方面惦記你,一方面惦記冷烈風?”
雲中鶴沒有回答,但眼前形勢如此。
艾叔看了一眼懷裡的小豆包,想了想:“你不回去?”
雲中鶴沒回答,目光落在小豆包白嫩嫩的小臉上面,不問是愛還是仇,他確實不該留下。
等他的事情太多,留下只有一個結果,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世界,將會不復存在。
這次的風暴來的太兇狠,能在他和冷烈風較勁的時候,兵分兩路,並且抓住了他和冷烈風的要害,一擊即中,可見這個人的手段很高明。
但要他回去,爲時已晚。
見雲中鶴沒有回答,艾叔嘆息了一聲,說道:“義父沒看錯,阿鷹還是原來的阿鷹,沒有忘記義父的教誨,忠肝義膽,絕色超凡,阿鷹莫屬。”
雲中鶴擡頭看着艾叔,沒有回答,起身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去。
他何德何能,有什麼資格承接忠肝義膽絕色超凡這八個字。
雲中鶴站在門外站着,手裡握住指南針望着天上的星星,繁星璀璨,卻終究比不過黑夜中的一盞燈,只有燈才足夠明亮。
只不過,他明白的晚了一些,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