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如冷烈風,這會兒也只是面上冷靜,心裡面罵了娘,這纔剛剛把人調走,轉頭又回來了算什麼事?
“RT計劃還未全面展開,心理輔導課程暫時不用提上日程,袁少校不用報道這麼早。”冷烈風淡淡的開口說着。
袁如心一手壓在了冷烈風的辦公桌上,微笑以對:“烈風,你知道上面對RT計劃有多麼的在意,所以纔會讓我來做這個心理輔導,我要全程參與你們RT的計劃的人員選拔。”
冷烈風擡頭看着她,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那眼神,卻讓袁如心害怕,下意識的就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輕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開口說道:“我過來是領導的意思,如果冷團長有意見,不如去和首長說,把我換了就好。”
“公事公辦,我沒什麼意見,我希望以後袁少校也可以公事公辦。”冷烈風說着,看了看時間,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回頭看着袁如心,“還有,也許對於令妹的管教,你這個做姐姐也應該用點心。”
山苑樓下的超市裡,水一心買了食材之後又去書店買了幾本書,雖然人家齊老說了沒問題,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走後門,考試還是要參加的,成績還是要有的。
買完了東西回家去,沒想到在樓下遇到了冷烈焰,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靠在車邊應該是等了她很久了,因爲他的腳下都是菸蒂。
水一心腳步微微一頓,想到蘇小小說的事情,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敢在靠近冷烈焰,從心底就有種恐懼的感覺。
冷烈焰本來在低頭抽菸,在感覺到她的靠近之後擡頭看到了站在幾米開外的水一心,伸手將煙給滅了,站直了身子看着她。
水一心第一反應就是想逃,可是她知道自己逃了之後後果更嚴重,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慢慢的走了過去,低頭小聲的開口:“冷伯。”
冷烈焰微微點頭,好像並不在意發生過的事情,“一心,你和小小有聯繫嗎?”他在等蘇小小自己回來,可是已經一個多月了,她的任何消息都沒有,最後顯示她在巴黎,可是自己的人幾乎把巴黎都翻了一個遍,卻怎麼都找不到。
“我……”水一心低頭躲避着冷烈焰的目光,面對這種人,比她面對冷烈風的時候還緊張,手裡的袋子被慢慢的扣緊,“冷伯,我……”
“或者你把她新的聯繫方式給我。”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冷烈焰已經失去了耐性,皺眉開口說道。
手中的袋子被摳開了一個缺口,水一心的手心裡面溢滿的汗水,可是依舊低着頭不說話,她不會出賣自己的姐妹。
冷烈焰看着她,慢慢的靠近,他走一步水一心倒退一步,手中的袋子被她完全摳斷,袋子在掉下去之前被冷烈焰一手接住,修長的手指幾下便把袋子又從新打了一個結遞給了水一心。
“謝謝。”水一心伸手接過來,急忙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小心的擡頭看着他:“冷伯,小小的聯繫方式我不能給您,她說過,暫時不想聯繫您。”
冷烈焰眼中閃過一絲陰曆,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微微點頭:“好。”
水一心看着他轉身上了車,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面對冷烈焰簡直就是亞歷山大,等到他的車子消失水一心才加快了腳步回家去,順便和蘇小小說一下這件事,她覺得一點都看不透冷烈焰,好像不應該會來找自己,又好像在自己說了不知道之後不該這麼快就放棄了詢問。
將食材放到冰箱,還沒做飯電話又響了,她以爲是蘇小小,可是看到來電顯示,忍不住翻白眼,他都不忙嗎?
接通了電話,放在流理臺上,她可以繼續做飯。
“回來了?”好不容易甩了袁如心,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冷烈風便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水一心低頭洗菜,想了想直接開口說道:“我剛剛在門口遇到冷伯了。”
“冷伯?”冷烈風突然就變了聲音,她叫自己大哥伯伯,自己要叫什麼?
水一心眨眼,再次眨眼,怎麼都覺得自己沒有說錯啊,確實是冷伯,冷烈焰比自己父親大是事實。
“欠收拾。”冷烈風最後下了定論,走了幾步到了試飛場,還有人在夜間訓練,“老大去找你做什麼?”
“問我小小的聯繫方式,不過我沒給。”水一心開口說着,她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是她尊重小小的意思。
冷烈風恩了一聲,並沒有過去他們夜裡飛行的地方,而是靠在遠處的欄杆處看着。
“可是他居然問了一句,我沒說他就走了?”這也算是愛嗎?會不會太過簡單了,都沒有問過第二遍。
“爺和你說,如果老大心裡沒有蘇小小,你今天都不會看到他,他能問出來就證明了蘇小小在他心裡的地位。”至少比自己想的要高,自己大哥是多麼高傲的人,他自幼就知道。
“沒看出來。”水一心哼了一聲,“四爺,您是不忙嗎?”
“你是巴不得爺忙起來是不是。”
“四爺英明。”水一心樂呵呵的開口說道,又被冷烈風開口教訓了一番,不過她很快就聽到了那邊說話的聲音,然後,那邊囑咐了她一句傷口不要碰水就掛了電話。
簡單的做好了一菜一湯,水一心吃過之後,看了會兒書便在也看不下去,看着桌上放着的結婚證,到了明天就要換成另外一本了,解放了雲皓寒,也解放了自己。
一夜輾轉反側的又何嘗是水一心一個,雲皓寒同樣沒有睡着,每當糾結的時候,他都會看向身邊的袁如雲,想到她腹中的孩子。
第二天九點一刻,水一心便到了民政局門口等着雲皓寒過來,看着一對對高高興興進去,歡歡喜喜出來的人,由衷的祝福他們。
在門口一直等到了十點半雲皓寒的車子纔出現在視野中,看着他下車,一身合體的西裝,依舊是三年前那副冰冷高貴的姿態。
水一心還記得三年前,她從早上八點等到下午四點半,在民政局將要關門的時候他纔來。可是三年後,她以爲他會早來,早一點結束他們之間的這段束縛,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是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