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起身揉着自己散亂的秀髮,掀開被子下牀,看到了桌上的紙條。
放下手裡還未完全掀開的被子,伸手拿了過來,首先看到了一直威風凜凜的豹子,身邊還有一隻萌萌噠的小白兔靠在豹子的身邊,完全的依賴姿態,讓水一心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他話話還不錯。
看着上面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水一心的笑容慢慢的僵硬在了嘴邊。
可羨羅敷自有夫,愁中漫捋白髭鬚。待他日歸程,可相逢亦是獨身時。
水一心將紙條放在了自己胸口,相逢亦是獨身時。
水一心發呆之際,門鈴便響了起來,她深呼吸之後將紙條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起身出去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雲皓寒,微微一愣,讓開路讓他進來:“袁如雲怎麼樣了?”
“沒事。”雲皓寒淡淡的開口說着,卻沒有進去:“我想去看看爺爺,陪我去吧。”
水一心身子微微一頓,最後點頭:“好,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爺爺下葬之後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很久沒有去看爺爺了,所以這次雲皓寒說了,她沒有拒絕。
雲皓寒看着她進去換衣服,站在門口等着她。
一諾在對面的門裡看着這邊的情況,嘴角嘲諷的勾起,現在來這裡獻殷勤,早做什麼去了?對雲皓寒,明顯的,明顯他是怨恨的。他以爲,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排斥他們姐弟,但是皓寒哥不會。因爲期望太大,所以此時的失望也被放大到了極致。
水一心換了衣服出來,將門關上:“走吧。”
水一心話音剛剛落下,對面的門就被打開了,雲皓寒回頭看着出來的人,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一諾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看着水一心開口問道:“姐,我想去墓地拜祭一位親人,可是我不知道C市的墓地在哪裡。”
“墓地啊,我們也剛好要過去,和我們一起吧。”水一心自然的開口說道,自然不會明白一諾的想法。
“一心,我們要去看爺爺。”雲皓寒鄒眉,看着一諾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犀利。
“不是順路嗎?小七剛剛來這裡不認識路,我們帶他一起過去也行的吧。”水一心開口說着,想到了他的潔癖:“那個,你如果不想讓陌生人坐你的車,我和小七打車過去,你先過去在那邊等着我吧。”
一諾靠在門口,笑的天真,和他鬥,雲皓寒太不瞭解姐姐了。
雲皓寒眉頭皺的更加厲害,轉身過去按下了電梯:“走吧,不然太晚了。”對一諾雖然有懷疑,可是他的人卻什麼都沒有調查出來。
水一心和一諾對視一眼,跟着他進了電梯,水一心打量着雲皓寒,不得不說雲皓寒真的變了很多,以前這種情況他基本都是不予理會,直接轉身走人的,現在至少沒有反對。
去墓地的車上,一路無言,一諾低頭玩着他的手機,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水一心也在看自己的手機。
雲皓寒時不時的看向水一心,以前她坐在自己的副駕駛座上,是話最多的,現在真的是一句話都沒有了麼?
水一心正在玩遊戲,一條短信突然跳了出來。
爺一會兒就走了,你幹嘛呢?
水一心看着他的短信,真是連短信裡都透漏着霸氣,看着短信想了好久,最後回覆了四個最保險的字:一路順風。
冷烈風的短信很快回了過來,這次只有三個字:欠收拾。
水一心能夠想到他現在被自己氣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沒有在回覆,他現在應該在忙着離開的事情。
聽着耳邊傳來的低沉的笑聲,雲皓寒放在方向盤上的大手慢慢收緊,緊繃的身體表明瞭他此時情緒的壓制。
到了墓地,一諾下車擡頭看着山上,好看的雙眸漸漸的眯了起來,將車門關上之後纔看向了從車裡出來的水一心。
水一心看着雲皓寒從後車廂拿出了祭祀用的東西,又看向了一諾:“小七,我們先上去了,你祭拜完長輩在這裡等我們就好。”
“好。”一諾微笑應道,看着他們上去,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看着他們的背影完全的消失,一諾轉身去了墓地的另外一邊。
老爺子的墓地有人在打理,所以即使家人很久不去,墓地依舊整潔乾淨。
雲皓寒將手裡的祭祀用品一一放下,水一心蹲在墓碑旁邊看着墓碑之上笑的和藹的老人:“爺爺,好久沒有來看你了,真對不起啊。”
雲皓寒側臉看着水一心,深邃的雙眸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部隊行政樓的樓下,袁如心正在車邊等着這會兒還在和林湛交代事情的冷烈風。
冷烈風交代完林湛才轉身上車,袁如心在他上車之後上了副駕駛座,讓司機開車。
冷烈風上車之後就拿過了林湛交給他的文件,是各大高校推薦的人選,讓他可以先有一個瞭解。
“爲什麼不讓林湛開車?”在袁如心的心中,林湛就是冷烈風的司機。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冷烈風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合上了手裡的文件,閉目養神,擺明了不想和袁如心說話,讓她閉嘴。
袁如心和他共事這麼久,自然知道他的每個行爲代表什麼,回頭看着前面,也不在和他說話。
肅穆的墓地深處,水一心祭拜完爺爺,想要去看看父母,卻被雲皓寒伸手拉住了手腕。
雲皓寒看着回頭看自己的水一心,低聲開口:“心心,爺爺生前最希望的就是我們好好的,我知道也許有些……”
“皓寒哥,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在提了。”水一心心中一陣恐慌,只能選擇落荒而逃。她知道雲皓寒要說什麼,可是這些已經不是她能承受的。
“心心。”雲皓寒一手將人拉住,看着一直閃躲的人,眉頭緊皺:“心心,你在逃避什麼?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有放下我,所以才逃避嗎?”因爲怕再次受到傷害,所以不敢直接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