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靜靜的看着那張人皮面具,心裡仍舊在暗暗計劃着,卻見軒轅衍哼哼的笑了聲,“你是不是在想,你會寫字,你可以用寫的來告訴他?休怪我沒有告訴你,你已經完全沒有了蘇婉兒的樣子,你以爲有誰還會相信你?他們不會相信你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不過會當你是瘋子而已!”懶
她擡起頭來,他原來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的,怨憤的擡起頭來,她看着他,“你會後悔的,就算我不能說話,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知道是我的!”她的方法還有很多,只要能見到他,她就一定能讓他知道她的!
可是軒轅衍卻呵呵一笑,“等你受夠了,想回來了,便對我的人說,我等着你回來!”
她一臉堅定的看着他,“絕無可能!”
他笑的如此動人,“你看一看吧,我完全可以隨意出入他的皇宮,完全可以安插人在他身邊,你慢慢就會發現,我能做的很多事,都是他做不了的,我纔是最強的男人,他不過是我的玩物,我們凡麓想要出兵踏平大胤,隨時都可以,不過我們不願意,我們只在偶爾去邊境玩一玩,搶你們的女人,搶你們的糧食,這是我們的樂趣,他什麼都比不過我,你慢慢就會發現的!”
蘇婉冷冷的看着他,並不想言語,拿起了人皮面具,看着那晶瑩的物體,在自己面前,這樣的豪賭讓她感到微微有些緊張,然而一想到,她馬上就能離開這裡,回到他的身邊,她便什麼也顧不得了。蟲
他一笑,揮手讓人給她戴上,她感到一陣冰涼,隨即便是刺骨般的痛,再睜開眼睛,便見銅鏡中,已經完全是一個陌生人的模樣,那女子長得並不能說是漂亮,甚至有些難看,但是她不在乎,原本的蘇婉兒,也不是一個美人,但是還是能獲得他的另眼相看,現在改變的不過是相貌而已,她還是蘇婉兒。
他呵呵的笑着,走上前來,在她厭惡的表情中,輕撫她的臉,一臉邪惡的笑,“你會哭着來求我,讓你回來的,我相信,不久,你就又能回到我身邊了!”你以爲,我會那麼簡單的就將你推到他身邊,蘇婉兒,爲何面對他,你就變成了一個天真的可憐的女人?
蘇婉別過臉去,“不,我永遠也不會回到凡麓了,而且,我還會將銳存,將安生接回大胤!”
他揚着頭,“你放心,我還是會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對他們的,不管是過去,今時,還是未來!”他的眼中,閃着精光,讓她身上不由的一陣寒意。
蘇婉看着銳存的小臉,靜靜的撫摸着,“銳存,你是好孩子,孃親對你說過的,你都要記得,孃親去找你的父皇去了,照顧好你的弟弟,你是個男子漢,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嗎?”
他哭着點了點頭,看着她已經完全不同的臉,“娘,雖然你變得這麼醜,但是銳存還是會等孃親回來的!義父說過,兒不嫌母醜,娘永遠是銳存最親的娘!”
蘇婉無奈的看着他,義父說,這個詞已經是他的口頭禪了,可是她又無法糾正他,也罷也罷,軒轅衍對他的寵愛,是他現在的保護傘,他總是安全的!
蘇婉又摸了摸安生的臉,安生擡起臉來,似乎知道她是要去做什麼一樣,眼中依舊是一片平靜,蘇婉嘆了聲,“可憐的孩子……”
她最後搖了搖頭,跳上了馬車,馬車隆隆,駛向茫茫戈壁灘,她掀開簾子往後看着,軒轅衍一臉沉靜,銳存哭的臉上都是眼淚,安生被軒轅衍抱在懷裡。
這時,小小的安生突然伸出手來,她清楚的聽見他那模糊的聲音,他在喊,“娘……”
她的眼睛都溼潤了,就好像是得到了他的原諒一樣,心裡感覺輕鬆了,更感覺溫暖極了,她與他走到今日,他還是知道的,她心滿意足了。
而蘇婉前腳一走,軒轅衍便轉身,冷冷問道,“將人都安排好了?”
那人低頭道,“三王子,都安排好了,將大妃安排在了浣衣所!”
他靜靜的笑了起來,看着她遠走的馬車,你很快就會回來的,在我的身邊,纔是你最好的歸宿!
而此時,大胤的局勢就如同軒轅衍曾經說過的,半年的國喪剛過,皇后位置空懸,皇司冉逃走前,大面積整修動亂中損壞的皇宮,可是皇司潼鎮壓了罷官之亂後,卻宣召,停止休整皇宮,全國仍舊休養生息,一切以民爲主,國庫充盈便修一兩間,不再大面積一次性的修復,百姓都言當今聖上果然是體恤民情,因此現在皇宮仍然有三分之一的宮殿是一片廢墟,處理朝政仍舊在前宮,後宮妃嬪也選擇在尚且安好的宮殿中生活,除卻有些地方不太規整,卻也能生活。
皇司潼的後宮仍舊充盈,罷官之亂中走失的妃嬪漸漸都尋了回來,大多都是被孃家接回,有沒有堅守住,投奔了皇司冉的,就被遣出了宮,皇司潼仍舊實行雨露均沾,卻隻字不提重新立後一事,後宮事物均交給了新立的一品妃子德妃瑞蓮來管理,要說如今的後宮,倒是隻有德妃一人聖寵明顯,皇上總是會去她宮中,兩人恩愛有加,相敬如賓。
從進了大胤境內,蘇婉便覺得心裡一片的忙亂,她一面想着該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面擔憂着,雖然她心裡篤定,他定是能認出她來的,但是還是會在心裡打鼓,事情到底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
馬車一路煙塵,終於到了京城,蘇婉探出頭去,呼吸着京城熟悉的味道,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她離他原來越近了,不知何時,她就能看見他了,她暗暗祈禱着,他若是能一眼便認出她來,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