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來,不能說話正好,她見到他除了想要罵他,再沒有別的想說的了,他也不在意,從身上拿下了工具,想了想,先將後面的屏風拉了過來,擋在面前,免得有人突然闖進來壞事,他揚起她的臉,看着她,用藥水塗過了她的臉,過了一會兒,一把將她的面具拿了下來,她嘶的叫出了聲,卻感到一瞬間的輕鬆,他用藥水擦着她的臉,手輕輕的,彷彿在擦拭着什麼珍寶般,她閉着眼睛,他淡淡的笑着,邊擦着,邊道,“還是這一張臉讓人看着舒服些,不過我看你沒有這張臉,倒是也可以玩的風生水起,一進大胤,就聽聞了你與那皇帝的風流韻事,實在讓人佩服你的能力啊!”懶
她睜開了眼睛,怨毒的看着他,他馬上投降,“是,我不說了,你別瞪我,你一瞪,我手上不穩,給你沾的錯了,下次可就揭不下來了!”
她知道他又是在故意逗他,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門口一陣響動,他的手停了下來,謹慎的聽着外面。
皇司潼走進門來,卻見門前豎着屏風,他一愣,問道,“連翹,你在換衣?”
蘇婉大驚,看着身邊的軒轅衍,他一臉陰沉,卻平靜的看了蘇婉一眼,別有意味的一笑,蘇婉一愣,他還未給她戴喪那面具,若是皇司潼現在發現了……
她心裡大喜,但是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難聽的聲音,軒轅衍一看,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謹慎的一看外面,將她按在那裡,拿起一邊的小本寫上一行字,扔了出去。皇司潼撿起那紙條,只見上面寫着,“皇上,奴婢在洗澡!請皇上稍等!”蟲
說完軒轅衍惡狠狠的將她的用東西塞住了,然後扛起了她,將她一把扔進了靜怡方纔想用卻沒來得及用的浴桶裡,蘇婉只感覺身下一痛,她的傷口還未好,更因這水放了一會早已涼的透了,她渾身冰涼,倒抽了口冷氣,睜開眼來,卻見他已經惡毒的拿着那面具走來,她掙扎着不想再戴,他卻一把按下了她的手,房中頓時水花四濺。
皇司潼在外聽着,皺起了眉來,“你不用緊張,慢慢洗,朕又不會闖進去!”
然而一會兒又覺得奇怪,她身上還有傷,怎麼會現在就洗澡?他微愣,仔細的聽着裡面的聲音,噗通了兩聲,便又歸於沉寂,他突然感到不對,上前一把推開了屏風,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在了那裡。
只見她一身**的坐在浴桶中,髮絲凌亂,臉上痛楚,身上衣衫還未脫盡,半遮半露,七零八落,袒胸露乳,她到底在做什麼,這哪裡是在洗澡。
他緊緊皺着眉,“你在做什麼?”
她看見他出現在眼前,摸了一下已經貼的結實的面具,心裡一陣苦澀,不知不覺,便掉下了眼淚,這下他更驚訝了,走上前去,看着她流淚的臉,“你到底怎麼了?”
她恍然發現身上還衣衫不整,慢慢的將衣服拉了上來,他皺皺眉,走上前去,要將她抱出來,她卻慌張的搖頭,示意會將他弄溼的,他卻不顧她的阻攔,上前就一把將她拉出來,牽動的她身上的傷口一痛,她倒抽了一口氣,他嘆了聲,橫抱着她,出了浴桶。
她就這樣被他抱了出去,狼狽的姿勢,讓她羞愧的直想閉上眼睛,水淋溼了他淡黃的衣衫,他卻毫不在意,將她輕輕放在了牀上,然後癟眉看着她一身溼漉漉的,又轉身去找東西來,爲她擦拭,她慌忙搶了過來,自己胡亂的擦着,他歪着頭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會這樣進了水裡?”
她有些不知所措,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他卻遞上了她的本子,讓她寫,她低着頭,慢慢寫下,“本想洗一洗的,身上都要臭了,不想洗了還不如不洗,又趕上皇上來了,我一着急,又出不來,趕緊……趕緊在裡面穿衣,就將衣服淋溼了!”她只能說謊,不然她不知道以他的多疑會不會以爲她在做什麼謀反之事,她想皇帝之心都是如此。
他盯了她一會兒,見她總是低着頭,那羞愧的樣子該不是裝出來的,嘆了聲,“都已經傷了就不要總是在意什麼乾淨了,你現在不能沾水的!”
她當然知道,可是軒轅衍不知道……
他看着她的頭越來越低,搖搖頭,將她按到在牀上,“快趟下去吧,看你,身上都在抖,你是不是故意想多休息幾天,就不用伺候朕了?”
她趕緊搖頭,趟在那裡,窩在被子中,只露出兩個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卻一時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是坐在一邊看着她,她看着他那淡然的笑容,突然覺得十分的溫暖,她從前從不知道他會是這樣的一個皇帝,現在卻終於明白了,他對後宮苛責,對下屬嚴厲,是因爲他是個皇帝,其實,他該是個寬容的人,他不拘小節,又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的,將她打了,又接二連三的來看她,讓她心裡感覺溫暖極了。
就這樣默默的對視着,她不知他心裡都在迷茫着,看着她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半晌,他才道,“你就好好休息吧,朕走了!”
她卻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無奈的一笑,“你還想讓朕在這裡待多久?”
然而卻又突然愣住,摸着她溼潤的手心,眉頭一皺,回過身來,將手覆在她的額頭,“你怎麼在發燒!”
她卻迷糊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要去扯開她的手,她又不放,他輕柔的道,“朕去叫太醫!”
她仍舊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他一嘆,對外面喊道,“來人,宣太醫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