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在做夢嗎?容厲出差回來了!
容厲眸色深稠地看着褚伊,摸了摸她的小臉,“嚇到了?”
褚伊回過神來,嫣然一笑,“沒有。”
容厲將褚伊摟入懷裡。
褚伊看向擡頭看向容厲,“你還沒告訴我,落落呢?”
“和容絢走了。”容厲低頭,吻了吻褚伊的額頭。
褚伊蹙了蹙眉頭,“她什麼時候和容絢扯在一起了?黎落不是一向自詡要追到顧卿嗎?怎麼和容絢扯在了一起?”
“黎落上次車禍,是容絢撞了她,況且他們以前就認識。”容厲捋了捋褚伊的髮絲,低頭看着她。
“認識?我怎麼從來沒聽落落提過容絢?你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褚伊遲疑地問。
容厲蹙眉,“我不清楚,別人的事情你那麼關心做什麼?”
褚伊看向容厲,從他的眸色裡看到他不高興,愉快的笑了一下,轉眼又想到立夏威脅她的那些話,瞬間笑不出來了,她凝了凝呼吸,“立夏說她手裡有些照片和視頻。”
容厲低頭,“你不用擔心,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應該沒有殘留的了。”
褚伊想到他可能看過視頻了,彆扭地出聲,“那……你看過了?我是不是真的被人……”
容厲蹙了蹙眉頭,打斷她的話,“你想什麼呢?你是不是第一次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再說,你和我在一起的那晚確實是第一次,視頻的事情你應該以前被人設計了,但是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想到林雪,褚伊有些擔心,“真的嗎?你確定不是爲了安慰我而騙我?”
容厲鬆了眉頭,“我用得着騙你。”
褚伊鬆了一口氣,靠到了容厲的懷底,容厲順勢環抱住她,側頭看向窗外,初涼的午後,陽光溫潤。
她慵懶地閉上雙眼,放空腦海,緊緊地享受他在身邊的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很濃烈,將她包圍。
容厲低頭看着她的模樣,微微出神,人的一生中,總有令人執着的東西,對他而言,褚伊就似他的執念。
躺了一陣,吃過晚飯,傍晚時分,容厲陪着她散步,盛秋的傍晚,一陣陣輕柔的風合歡地掠過臉面,帶着周圍果園裡的香味,一絲絲、一股股吹送入鼻息,心頭的不安和燥悶彷彿瞬間消歇了,一切都是愜意的。
她側頭看容厲,喜歡這種感覺,要是一直這樣和他在一起,多好!
另一邊,立良緹的公寓裡。
立夏住在這公寓裡整個人整整瘦了一圈,神情恍惚的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樣子,宛如一個女鬼,如今徐亞自身難保,立家根本不會在管她的死活了,更別提勢利的徐家。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突然聽到門響,擡眼,看到顧卿進來。
顧卿提了一箱子方便麪進來,,看都沒看她一眼,扔在地上就要走,彷彿她是什麼骯髒的病毒一般。
立夏看向這般嫌棄她的顧卿,一下子衝上去,幾乎失去理智地吼起來,“你們到底要把我關多久?”
顧卿看着被立夏抓住的袖子,眼神冷冷的看向立夏,沒有出聲。
立夏被 顧卿看得一陣心慌意亂。
立夏急促地喘氣,慢慢的放開了手,小心翼翼的看向顧卿,聲音輕緩了幾分,“顧卿,聽說你最喜歡玩變態的牀上游戲,你想做什麼我都沒問題,怎麼樣?”
顧卿嘲諷的看了一眼立夏,“我對你沒有興趣。”
立夏瞬間漲紅了臉,“你什麼意思?”
顧卿冷呲了一聲,“我不是什麼貨色都吃得下。”
立夏氣急,又不敢做什麼,踢了一腳地上的方便麪,“我快吃吐了,不想吃方便麪。”
顧卿想到了葉雲給他的東西,勾了勾嘴角,給她打電話叫了一份外賣。
到了晚上,顧卿想到他在外賣裡他加的東西,在車裡坐了一陣,看了一眼公寓,燈已經黑了,藥效應該已經起作用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一點多了,這個時候,應該剛剛好。
打開公寓的門,進了公寓,到了臥室,他抱起立夏放到車上,將她帶到了爲立良緹立的墳墓那裡。
坐在車裡,等到外面開始有閃電,她將立夏扔到墓碑那裡,開着車到了離開了。
突然,轟隆一聲,黑色的夜幕彷彿被撕開一條口子一樣,閃過一抹幽藍色的閃電,噼裡啪啦地下起暴雨。
身上一陣冰涼,立夏驚醒過來,看到立良緹的墳墓,墓碑上立良緹的黑白照片正以一種詭異的微笑弧度直勾勾的盯着她,立夏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黑暗裡,她似乎看到了立良緹的影子,對她詭異地笑……
立夏坐在那裡,臉上失去了血色,渾身出冷汗,突然無法動彈了。
如此真實的噩夢,她想從夢中驚醒過來,就算指節掐的肉痛,也無濟於事,渾身的冷汗不停地冒出來。
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周圍的樹木被大風吹得嘩嘩巨響,就像詭異的笑聲。
一陣幻聽,在立夏耳邊變成了詭異的笑聲。
立夏瘋了一眼跪在那裡磕頭,“姐姐,對不 起,我錯了,我不該害你,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害你,我真的不想害死你……”
“我不該在容厲的車上動手腳,我不該把你騙到他車上,我更不該在醫院把你掐死,我錯了,我錯了……”
立夏伏在那裡,渾身瑟瑟發抖,哭聲也抖成了一片,“姐姐,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又一個閃電劈下來,立夏直接昏死過去了。
顧卿在車裡看着墓碑上安裝的攝像頭傳過來的視頻,下車,將立夏抱上了車。
顧卿直接將立夏送去了醫院,給徐亞和立老爺子各自打了個電話,就走了。
立夏一醒來過,站在那裡驚恐地看着周圍,彷彿清醒着又似乎一直昏迷不醒中,一直抖動得厲害。
徐亞看着女兒這樣,怎麼也想不到她才離開了幾天,女兒就變成了這樣,心痛地抱緊了她,“夏夏……”
立老爺子立在一旁,你、並沒有出聲。
突然,立夏像受了刺激一樣蜷縮着身子死死地捂住了頭,帶着顫音哭起來,“姐姐,我錯了,你放過我,放過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害死你,……我只是生氣,只是生氣你搶走了容厲……”
過了一陣,她歇斯底里地吼起來,“你爲什麼要嫁給容厲!你根本就不愛他,你霸佔了他還不把他讓給我,你活該,你活該被我弄死……”
徐亞變了臉色,放開了立夏。
立老爺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護士,“你先出去。”
他速度很快地關上病房的門,回頭看了一眼立夏,失望、沉痛,一時間,難以形容那種心情。
立老爺子坐在那裡,沒有出聲,許久才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那裡,突然一切都明白了,一定是容厲叫人將立夏半夜送到了墓區,然後故意嚇唬她,讓她說出實情。
想必,立夏瘋瘋癲癲說的那些話,已經在容厲手裡。
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了當年徐亞救了他妻子,但是如今他們立家已經沒有必要再對這對母女念舊情了。
立老爺子看向立夏,還在那裡胡言亂語,徐亞臉色蒼白的愣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出了病房……
顧卿進了博盛金融總裁辦公室,“表哥,事情已經按你的吩咐辦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容厲蹙了蹙眉頭,點了一支菸,眸色深濃地出聲,“良緹的死查的怎麼樣了?”
顧卿看向容厲,“立夏都說的差不多了。
容厲沒有出聲,深斂着眸子,低頭看了一眼菸頭,吸了一口氣,噙了一口煙霧。
想到當年的立良緹,才二十歲的年級,就這麼因爲立夏的一時嫉妒,葬送了性命,說起來,這都是因爲他的原因,當年要不是他選了立良緹,她也不會發生意外。
中午,褚伊有些心血來潮,讓王嬸準備了午餐打包起來,叫別墅的司機將她送到了博盛金融的大廈門口。
博盛金融的人人都知道他們的容總有一位極其寶貝的容夫人,褚伊一來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褚伊沒有讓人通報,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到了總裁辦公室,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煙味。
容厲沒想到褚伊會來,看到褚伊,趕緊掐滅了香菸,站起來,出了總裁辦公室,把她拉到旁邊的會客室,“怎麼不說一聲就過來了?”
褚伊一笑,聲音出奇地溫婉,“就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驚喜嗎?。”
容厲一手摟住褚伊的腰,一手接過打包的盒子放到桌上,“以後還是和我說一聲我讓你出來你再出來吧,免得給我的不是驚喜是驚嚇怎麼辦。”
褚伊知道容厲是擔心她,應了一聲,朝着容厲溫婉一笑,打開盒飯。
容厲看着,心中一股溫暖,看着褚伊打開盒飯的模樣出神,一直到褚伊遞筷子給他,他纔回過神來,突然握住了褚伊的手,緊緊地攥在掌心裡,拇指的指腹緩緩剮蹭着她指節的位置。
褚伊站起來,抱住了容厲。
容厲頓了一下,抱緊了褚伊。
一時間沉默在小小的會客室裡,只有彼此的呼吸。
過了一陣,褚伊輕聲說,“趕緊吃午飯吧,不然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