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有勉強,褚伊正在懷孕,不能熬夜。
顧涼看向大家,“那我們換個地方玩吧,反正表哥嫂子都回去了。”
顧然想到夜總會,連忙提議道,她就去過幾次,還是被顧卿這丫的提了出來,還能再去,當然求之不得了。
顧涼想看顧卿面具破裂的樣子,欣然同意了顧然小丫頭的意見,幾人說着和容厲打了聲招呼,離開了包廂。
褚伊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走乾淨了,只剩下容厲。
容厲擡頭看向褚伊,站起來,看着褚伊,朝着她走過去,褚伊站在那裡,無法動彈,一直到他湊近,薄脣貼在她脣上,輾轉反側才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正是去而復返的顧涼。
顧涼站在門口吹口哨,“喲,表哥表嫂好興致呀。”
褚伊羞得無地自容,捂住了臉,這顧涼怎麼每次都來得那麼不錯巧!從指縫裡也不敢看站在門口到底有幾個人。
相比,容厲淡定許多,從旁邊提起風衣披在褚伊身上,攏緊了一些,回頭看向顧涼的方向,“剛纔說什麼?”
顧涼搖了搖頭,“表哥,你幻聽了吧?我剛纔有說話嗎?”
“是,剛纔沒人說話,我聽錯了。”容厲指尖夾了一根菸,因爲褚伊在,並沒有點燃,眸色深邃地看向顧涼,淡淡地出聲。
“是啊,剛纔是沒人說話!”顧涼攤了攤手,看着容厲,那神情,爲什麼感覺不太對勁。
顧涼被拉走,顧然探了一個頭, “表哥,我什麼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到,我保證,要是說謊,讓我今後一個帥哥都調戲不到手。”
說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黑着臉的顧卿一把拽走了 。
容厲啞然失笑,回頭看向褚伊,“我們回吧。”
褚伊鬆開遮住臉的手,錯愕地看着容厲,她羞得無地自容了,看容厲臉色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沉穩,果然人和人的定力差太多。
容厲握住褚伊的手,牽着她,出了包廂。
出了酒店,看到景一看着車過來,伸手打開了車門,坐到了裡側。
褚伊坐到了容厲身旁,低頭握住了容厲的手。
容厲看向前面的景一,“回吧。”
容厲起來接電話時,她窩在他的臂彎裡,閉着眼沒有醒, “什麼事?”容厲掩上書房的門,才接起電話。
顧涼在電話那邊說,那個老頭來了豐城,託人說是想跟容厲見一面,爲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容厲望着窗外皎潔的月色,沒想到那個老頭能博容夏雲歡心能做到這一步。
“表哥,如果你不想見,我去回絕掉。”
這趟來豐城的,應該還有容夏雲,有容家和林家同時施壓,法院那邊的效率不低,很快就能出結果,容夏雲就算想通過關係來打點,恐怕也來不及,現在,無非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放過許良。
“你找個時間安排,到時通知我。”容厲道。
顧涼說好,也知道那個老頭這一方折騰不出幺蛾子,見他們,也不過是徹底打消他們的希望。
這種落井下石的事,容厲也只在年少時幹過。
最終庭審的時候,容夏雲的上訴最終還是沒能想到方法翻供,而且,那天林美織來這裡看她的時候,說起了最近得到的容夏雲的消息。
林美織說,那個老頭某天和容夏雲單獨出去的時候出車禍了。
“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醫生說他這個年紀就算是醒過來了接下來的日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褚伊想到上次許良的案子開庭的時候,看到容夏雲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旁邊坐着一個白髮的外國老頭,看樣子跟爺爺差不多,她想象不出,容夏雲和那麼一個老頭在一起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態。
林美織也忍不住感嘆:“有些事,還真是冥冥中註定好的。”
容夏雲這一生,一開始爲了林文濤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後面又因爲她的女兒落到如此境地,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命啊。
“那她現在呢?”褚伊問起容夏雲。
林美織:“在醫院陪着呢,沒有人比她更希望那個老頭平安無事,他們剛結婚一段時間,據說那老頭還是爲了娶容夏雲而拋棄了原來的妻子,那老頭的妻子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哪個不對破壞他們家庭的容夏雲恨之入骨,以前有那老頭護着也就罷了,但是那老頭如今不能自理,可想而知,容夏雲如今在那裡的處境並不好過。”
容夏雲的處境何止是不好過,光是那老頭是和單獨出去的時候出的事情,,便讓那個老頭的子女拿捏住了把柄,令容夏雲遭受了無數的責罵,更讓她要吐血的是,那個老頭的遺囑上,居然沒有她這個配偶的名字。
那老頭家裡人都看不慣容夏雲,如今沒了老頭護着,處處冷嘲熱諷容夏雲。
容夏雲看向牀上熟睡的老頭,只覺得無比的諷刺,現在,他的子女絕對不會允許她提出離婚。
她的後半生,要在照顧那個老頭的日子裡度過,想到還等着那個老頭找人把她女兒弄出來,容夏雲一個氣沒提上來,這個素來冷靜又堅強的女人,暈厥了過去。
褚伊聽林美織大概講了目前的情況。
林美織說,容夏雲如今自顧不暇,那個老頭又倒了,許良連最後那一丁點希望都滅了,只等着把牢底坐穿。
沒有了強硬的家庭後臺,母親還要照顧一個癱瘓的老頭,在監獄裡,等待許良的只有漫漫無際的絕望。
第二天,容厲帶着褚伊去豐城最大的禮服中心選婚紗。
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很大很精緻的行李箱。
褚伊不解地看向旁邊的男人,他興味地撫着她的後背,讓她過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褚伊走過去,慢慢的打開盒子,她也期待容厲給她定做的婚紗會是什麼樣子?
打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件白色的婚紗,她忍不住把婚紗拿出來,手指摸着婚紗胸口的珠片,褚伊被震驚到了,不知道容厲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是一晚上,居然弄到一件完全符合她以前身體尺寸的婚紗。
試穿婚紗時,發生了一點小尷尬,褚伊如今懷孕,腰上長了肉,婚紗的後背拉鍊有些拉不上,工作人員只好給她放了兩針,但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婚紗的款式很簡單,別樣的雅緻,恰好遮掩住了她凸顯的小腹線條。
工作人員摘下她的頭繩,柔黑的長髮落在肩上,褚伊望着試衣間裡的落地鏡,仿若置身在一個美夢裡。
她曾經一度以爲,她這一生都沒有機會穿上漂亮的婚紗,挽着父親的手臂走去新郎的身邊。
現在,她所渴望的全都實現了——婚紗,婚禮,父親,還有……屬於她的新郎。
褚伊看到鏡子裡那個美麗的新娘,微微上揚脣角。
試衣間的布簾拉開,褚伊懷揣着緊張,雙手揪着婚紗的裙襬,看向雙腿交疊坐在那裡的男人。
容厲聽到‘唰’的一聲,從雜誌上擡起頭,周圍,已經有工作人員歆羨地讚歎:“好漂亮!”
裙襬猶如白孔雀尾羽般的裙襬在身後綻放,其上點綴星星點點的水鑽,彷彿閃光的微小天體一般,把她襯托得宛如一位流落凡塵的仙女,叫人難以將視線從她清麗的倩影上移開。
看着唯美的鏡中人,褚伊眨了眨眼睛,一雙晶亮的眸子裡閃爍出迷惘與困惑,同時她有些不可思議地注視着自己素面朝天穿上婚紗的模樣,多了幾分待嫁女孩的幸福和期待。
婚紗是容厲特地找了法國一位著名婚紗設計師之手,加上褚伊本身清雅的氣質和精緻的五官,出來的瞬間,驚爲天人。
她從臺階上下來時,容厲站起來扶住她,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纖細的手臂,褚伊的雙手,按在他挺括的西裝上。
兩人緊貼的身體,她的心跳砰砰加速,也清晰地感受到容厲沉穩的心跳。
“怎麼樣?”褚伊收回手,微微紅着臉,離開他的懷抱。
“你是我怕看過最美的女人,你覺得怎麼樣。”容厲低聲在她耳邊呢喃。
“兩位再看看,我們這邊有手藝很好的縫紉師,哪兒不合身,可以告訴我們。”工作人員說完,識趣地退下了。
褚伊還在鏡子前看身上的婚紗,她自然也發現了,這件婚紗跟擺在櫥窗裡那些婚紗的差別。
即便款式簡單,但很多細節處理都很棒,簡直不能太漂亮了。
圓潤的肩頭被一雙大手握住,身體被轉過去,褚伊擡頭,容厲正好彎下頭,親了她的嘴角:“喜歡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褚伊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容厲饒有興致地望着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執起她的手,蜻蜓點水地吻她的手背,然後上前一步擁住她,薄韌的雙脣,在她細長的脖頸處磨蹭,他說:“很久以前就訂好了,最近纔剛拿到。”
“很久以前,是什麼時候?”
容厲似笑非笑:“真的想知道?”
褚伊窘紅着臉,點頭,看着身上婚紗的心情,激動也更加複雜,然後聽到他說:“知道你懷孕了以後。”
“
不過是稍稍失神的剎那,已經被封住,褚伊猛地回神,雙脣已經被撬開,並不算單純的吻。
分開的時候,他貼着她的耳朵,啞着聲說:“你是我的了。”
褚伊臉更紅,雙手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就要推開他,他卻牢牢地拉着她,額頭抵着她的,眼底有笑意,瞧着她:“那時候,你明明心裡總是想着拒絕我,但是看我的眼神卻又那麼讓人心癢,你說,你是不是算作口是心非。”
褚伊撇開眼,不說話,心裡臊到不行。
現在再去回想當時自己的言行,她都懷疑那會兒是不是腦子抽了,才一味的讓他侵入她的生活,直到如今的無處不在,但是同時心裡也是很慶幸的,幸好他的強勢霸道,他們才能一起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