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慢悠悠地喝水,一邊像看馬戲一樣看着客廳裡瞎折騰的褚伊,在瑜伽教練的解 說聲中,褚伊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容厲看了眼來電顯示,看了一眼褚伊,沒去喊她接電話,而是拿了手機,去到角落才接起:“喂?”
西讓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打電話給她,甚至在容厲接了後沒立即掛斷。
他纔到蓉城,便又訂了最快的飛機到豐城,他想不通爲什麼會這麼衝動的就來找褚伊了,如今他坐在車裡,雨刷左一下右一下地掃掉擋風玻璃上的水柱。
容厲從別墅裡出來,他撐着一把深色雨傘,襯衫西褲,大雨打溼了他的褲腳,也淋溼了他左邊半個肩頭,但他還是在那兩道射過來的車燈光裡走過來,然後收了傘,打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你不是回蓉城了麼,怎麼又倒回來,這大晚上的找我妻子有什麼事?”容厲眼梢餘光掃了他一眼,像是真不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
“
西讓沒說話,手卻緊緊握着方向盤。
對容厲,在褚伊的事情上,西讓已經領教了他的手段,哪怕他不承認,但西讓就覺得,那些事都跟他脫不了關係,就像現在,他每回給褚伊打電話,聽到的都是容厲惹人生厭的聲音。
“外面雨下的不小,沒事早點回去,我可不想萬一你車禍死了,還得辛苦我老婆給你上一炷香。”
西讓聽到容厲的話,臉色更黑,容厲倒是不介意,直接開門下了車。
關車門之前,他終於忍無可忍,回過頭對站在車外的男人道:“我有話要跟她說,你讓她出來。”
“你想說什麼,告訴我,我幫你轉達。”
相較於容厲的雲淡風輕,西讓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也直接開了車門下去,不顧大雨,衝到容厲的跟前,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他拎起了容厲的衣領:“你個卑鄙小人,這麼霸着她有意思嗎?”
容厲略微挑眉:“怎麼沒意思?她這會兒正在家裡練瑜伽,她說這樣對順產有好處,你要不介意,可以進去坐坐。”
西讓握着他襯衫領子的手微微僵硬,被雨水沖刷得泛紅的雙眼,死死地,瞪着他。
容厲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
他眼睛回望着西讓,當着他的面直接接了:“嗯,顧涼有點事過來找我…。。不用了,他走了,馬上就回去。”
西讓聽到他睜着眼說瞎話,怒不可遏。
收起手機,容厲擡手扯開西讓的手,望着他慍怒的雙眼,淡淡地說:“對別人家的老婆,少打主意,忍你一兩次,別當做是縱容,你還是關心關心你們西家那筆爛賬吧,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到時候做出了什麼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褚伊聽到開門聲,轉頭望過去,容厲在玄關處換鞋,她從毯子上起來,去洗手間給他拿了一塊毛巾。
“外面雨下的這麼大嗎?”她發現,他整個後面都差不多溼了。
容厲接過毛巾時,順帶着,把她的手也握住了,直勾勾地望着她:“去樓上洗個澡就好了。”
褚伊聽懂了他的意思,有些羞赧,看了眼客廳見王嬸還在,猶豫了一下跟着他上了樓。
一進主臥,容厲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低頭親吻她的脖子:“真香。”
褚伊被他逗笑,兩人坦誠相見時,他在她耳邊誘哄着,讓她背過身去,在一起久了,特別是被容厲調教過多次,兩人在這事上心照不宣,她乖乖地趴在那,溼熱的吻從她的肩頭往下……
爲了不傷到孩子,他們大多數都用後面的姿勢,每次都把容厲撩得一身火氣無處發泄。
不同於這一處的情意綿綿,法國徐家和立家,已經亂得不像樣子。
突然曝光了立於習在外面包了一個小三,還只是個大學生,甚至還貼出了一張牀照。樑雯圓看到照片裡那個女學生,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消息一出,不僅是網上,就連現實中,也造成一片譁然。
尤其是立家內部,誰也沒想到平日裡看上去最正直沉穩的立於習,居然也會在外頭養小,樑雯圓醒過來後,披頭散髮地吵嚷着要跟立於習拼個你死我活,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時對她那麼好的男人居然會在外面偷吃,而她一向自詡立於習對她絕對的忠誠,如今真是打臉啪啪啪。
立於習看到網上的報告,一臉鐵青地從單位回來,一到家就看到一屋子的雞飛狗跳。
他怎麼也想不到,徐亞那個女人當真是不怕死的,老二要和她離婚,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給了那麼多的封口費,沒想到徐亞還是把他給出賣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別墅裡傳來立老爺子怒喝。
立於習臉黑到不行,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淪落如此,不想去面對,立於習偷偷走出立家,天空響起響雷,一道閃電從他跟前劃過,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不好徵兆。
徐亞!這一切都是徐亞做的,她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醫院那邊,徐亞剛收到從法院寄來的離婚起訴書副本,病房的門就被哐噹一聲踹開。
進來的是徐亞的表嫂,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扯着徐亞的肩膀就打,面目猙獰,嘴裡咒罵個不停。
護士聞訊過來阻攔,徐亞已經被表嫂拖下病牀,騎在身上,扇了好幾個巴掌。
“你自己不好過就算了,居然還把我們都拖下水,有你心腸這麼惡毒的嗎?”
徐亞被打的吃疼的叫出聲,“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你爲什麼要用我們徐家的名義和報社來揭發立家的醜聞!你知不知道如今立家在對我們徐家做些什麼?”
“夠了!”
立夏聽說樓下一個病房有人打起來,心生不安,讓看護推着急急下去。
徐亞病房門口,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去,只有徐家表嫂還在,撿起自己的皮包拍了拍灰塵。
徐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在病房裡看到徐亞:“我媽媽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譏笑地說:“禍害遺千年,你媽啊,一時半會鐵定死不了。”
立夏一直在醫院裡待着,所以並不知道徐家被人整到什麼地步,卻聽到她這麼說自己母親,也不是沒氣:“你怎麼這麼說我媽?”
“不然怎麼說?你們娘倆好樣的,今天我過來捎個話,以後徐家,不歡迎你們母女!”
說完,不顧立夏錯愕的神情,挽着包,像是鬥勝的母雞,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醫院。
徐亞很快被推出了手術室,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圈紗布,沒什麼大礙。
看到立夏等在她的病房裡,嘲諷的一笑。
“我們落到這個地步,立夏,你功不可沒啊。”
望着徐亞嘴邊那抹笑,極爲冷,立夏差點哭出來:“媽,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也不想這樣的。”
徐亞推開想要來拉自己衣袖的女兒:“哭什麼,除了哭你還知道什麼!在你把事情捅出去的時候有沒有弄點腦子,上次是惹了容家,我們還要徐家可以利用,這次你乾脆惹怒了立家,立家只能找徐家報復,如今,連徐家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另一邊豐城。
第二天,褚伊起牀的時候,見容厲沒去上班,問他,他說他約好了時間,今天要帶她去醫院做孕檢。
因爲是自己公司旗下投資的私人醫院,整個過程相對省去了不少時間。
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褚伊做彩超時,容厲不肯出去,一定要在旁邊看着,褚伊仰躺着,想到每次她問起孩子時容厲總是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便問醫生:“我肚子裡有幾個孩子?”
“兩個啊。”
褚伊下意識地接了句:“不是一個嗎?”
醫生呵呵笑,擡頭瞧了眼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然後問:“孩子的性別,現在也看得出來了,你們要不要提前知道?”
一般去醫院檢查,醫生都不會告知孩子是男是女,但因爲這是老闆的醫院,如今看夫人非常期待這個孩子,所以醫生打算告訴他們,讓他們提前高興高興。
褚伊還在想,容厲已經直接問了:“是男的還是女的?”
“好像是一男一女,龍鳳胎…醫生仔細看了會兒,道:“我沒看到另一個的槍把子。”
褚伊聽到醫生這麼說,突然就哭了,沒有任何徵兆。
醫生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夫人生氣了。
容厲無奈的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一手攬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聲音出奇的溫柔:“哭什麼……”
“不是,我只是太激動了,沒想到是兩個,誰讓你以前都不告訴我的……”褚伊搖頭,她只是太激動了,情緒一時沒控制住。
孕檢結束,褚伊因爲哭過,眼睛紅紅的,容厲寸步不離地陪着,出來時,他很自然地把她的包拎在手裡,路過的醫生看到幕後老闆這般貼心的好男人。
小兩口這麼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簡直羨煞旁人。
進電梯時,有人從側面擠進去,推搡了褚伊一下。
容厲的手往她腰上一攬,讓她貼着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