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惜語和談煜祺便乘坐飛機,抵達S市。今天來這,不是爲了和談父對抗,而是爲了拜祭。今天,是談母的忌日。每年的這天,談煜祺都會準時地前往拜祭。
當花惜語和談煜祺一起回到談家的時候,只見談家人都已經到場。其中,還有一個意外的人。看到劉珍妮,花惜語的眉頭皺起,很快卻恢復平靜。
談父看到他們倆,冷淡地開口:“回來了。”因爲談煜祺的報復,談氏集團承受巨大的損失。因此,談父對談煜祺的意見不小。但他很清楚利害關係,不想再和談煜祺將關係弄得僵硬。
談煜祺淡淡地嗯了一聲,神情冰冷地在沙發上坐下。花惜語坐在他的身邊,沉默不語。“時間選定了嗎?”談煜祺淡然地問道。
在S市裡,家人去世拜祭掃墓,要挑選好的時辰。一般情況,都是家裡的長輩挑選好時辰,隨後帶着家人一起。雖然談母並不是談耀文他們的媽媽,但於情於理,他們都得參加。而拜祭的人越多,去世的人則能在天堂過得更幸福。
談父嗯了一聲,平靜地說道:“下午三點是個是時辰,就選定在那個時間。”
談煜祺隨意地應一句,便沒有再開口。談耀文見狀,熱情地說道:“煜祺,你平常回來的機會很少,不如在家裡住幾天,也好和爸爸一起敘舊。”
淡然地掃了談父一眼,談煜祺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們之間,似乎沒有聊天的必要。我和惜語先上樓,晚點再……”
“煜祺,花惜語難得回來一趟,也得讓她和伯父好好地相處。要不然,這感情很難好,更別說相處融洽。”劉珍妮微笑地說道。
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談煜祺冷淡地說道:“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聽到這話,劉珍妮的臉上明顯地帶着不悅。見狀,談父不悅地說道:“煜祺,珍妮是我們家的客人,怎麼說話的。珍妮,煜祺就是這性格,你別往心裡去。”
看到談父和顏悅色地對自己,劉珍妮面帶笑容地說道:“伯父放心,我不會往心裡去的。今天是伯母的忌日,煜祺的心情難免會糟糕一點。不過我這麼說也是實話,自古以來,這兒媳都是要得到公公的認可,才能進家門。”
說話間,談珊珊冷笑地說道:“想要爸爸認可她?癡心妄想。要不是花惜語,公司也不用承受那麼多的損失。”
看到談珊珊的神情,花惜語平靜地開口:“許夫人,一直都在沒在A市見到你,原來你躲在這了。也是啊,像你這種聲名狼藉的人,要是繼續留在A市,只能被人指點議論。畢竟你做的那些事情,S市的人不清楚,A市的人可非常清楚。”
談珊珊的神情顯得難看,慍怒地看着花惜語。她清楚她話中的意思,面容鐵青地瞪着她,卻不敢說什麼。要不然,按着花惜語的性格,恐怕會弄得S市人盡皆知。到時候,她想在這生活也不容易。
見她不做聲,花惜語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的原則,別人不惹自己最好,要是惹着自己,花惜語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劉珍妮看着花惜語,冷笑地說道:“花惜語,既然你要做S市的媳婦,就要懂S市的規矩。要不然,你可是得不到認可的。”
淡然地看着她,花惜語冷冷一笑,說道:“我嫁的人是談煜祺,而不是嫁給S市。只要他喜歡我,他不在意那些,又有什麼關係。今天我來到談家,不是爲了得到誰的認可,而是來拜祭我婆婆。”
談父聽着她的話,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冷酷地說道:“花惜語,你爸媽沒教你尊重長輩嗎?”
冷哼一聲,花惜語冷靜地說道:“就看是什麼長輩,值不值得我尊重。又或許,我爸爸還沒來得花更多的時間教導,就已經被某些卑鄙的人害死。”
鐵青着臉,談父的胸口一陣起伏。見花惜語指桑罵槐,談父冷冷地說道:“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你爸媽……”
“夠了。”談煜祺面無表情地打斷,如冰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我跟惜語回來,不是聽你教訓她。下午準時去拜祭,除此之外的事情,不需要爸爸在這裡高談闊論。”
說話間,談煜祺站起,扶着花惜語站起身。見狀,花惜語緩緩地地點頭,慢慢地站起。在談煜祺的攙扶下,緩緩地朝着樓上走去。經過劉珍妮的身邊時候,花惜語的脣角揚起不屑的弧度。
瞧着他們離開,談珊珊連忙添油加醋地說道:“爸爸你看,自從煜祺和花惜語在一起後,是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裡。現在,煜祺還幫着花惜語來對付咱們,將來,指不定談氏集團要毀在他們的手裡。”
劉珍妮瞧着談父的神情,站起身,微笑地說道:“伯父,我家裡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其實我爸媽也很想能和談家結親,畢竟我是真的喜歡煜祺。但現在看來,是沒戲了。這段時間,王家的二少爺正在追我。我的年紀也不小,也是該考慮下。”
說完,劉珍妮禮貌地點頭過後,便笑着離開。看到她的離開,想到她的話,談耀文擔憂地說道:“爸你看,珍妮這是跟咱們施壓。要是不早點讓煜祺和花惜語離婚,就算咱們公司不被煜祺玩死,劉家和王家要是聯姻,我們還是照樣完蛋。”
談父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凝重地注視着某處。“煜祺對我的怨恨很深,我得先想個辦法,讓煜祺不要恨我。要不然我說什麼,都是不管用的。”談父沉重地說道。
墓園裡,花惜語跟着談家人前來拜祭談母。看着站在身邊的男人,花惜語感覺到他的壓抑。雖然沒見過,但從談煜祺的講述中不難發現,他和談母的感情很好。
談耀文等人並不是真心前來,因此在匆匆的拜祭之後,便直接離開。談父安靜地站在墓碑前,一副傷心的模樣。“看來你爸爸對你媽媽感情還是挺深的。”花惜語緩緩地說道。
單手抄在褲袋裡,談煜祺冷冷地開口:“他只是覺得,現在的我有利用價值。在這之前幾年的忌日,他跟他們一樣,都只是拜祭之後離開。”
談煜祺的心看得很清楚,談父之所以表現出對談母的感情,只是因爲如今的談煜祺,讓他刮目相看。因此利益的關係,不想有任何的衝突。
明白他的意思,花惜語感傷地說道:“看來,嫁入豪門,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煜祺,我肚子有點疼,先去那邊坐着休息下。”
談煜祺嗯了一聲,叮囑地說道:“不用太勞累。”
花惜語緩緩地點頭,單手支撐着腰,緩緩地朝着前面走去。
談煜祺邁開腳步來到墓碑前,彎腰,隨後蹲下身,認真地拔草。談母的墓很少有人來打擾,只有談煜祺每隔幾個月回來一趟。因此每次,他都需要來拔拔草、
談父側過頭看着談煜祺,沉重地說道:“煜祺,我知道,直到現在,你依然記恨我。確實,你媽媽的死,我有無法推卸的責任。當初我還是太年輕,纔會那麼看重事業,也因此沒能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你媽媽。”
“不用跟我說這些。”談煜祺冷酷地說道,“所有和媽媽去世有關的人,都需要付出代價。”
聞言,談父惆悵地說道:“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爸爸。你媽媽要是在天有靈,一定希望我們父子能夠好好地相處。一直以來,你媽媽都是那麼善良單純。”
話音未落,談煜祺的眼裡帶着恨意:“要不是因爲我媽媽善良單純,又怎麼會被欺騙嫁給你。要不是她單純,怎麼會在談家被你其他幾個孩子欺負,被許志鴻欺負。”
看到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談父知道,談母的事情將對他有很大的影響。思及此,談父緩緩地說道:“煜祺,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的過錯。我真的很後悔,當初竟然縱容許志鴻和珊珊,他們都已經受到懲罰,希望你能原諒我。”
諷刺地笑着,眼睛眯起,談煜祺目光如冰地說道:“原諒你?怎麼原諒。你希望我回到談家,和你好好相處,好好幫助談氏,對嗎?談珊珊是害了我媽媽的最大主謀,你覺得,我會幫助你們談家?”
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談父平靜地說道:“所以,只要珊珊能爲這件事情付出代價,你就原諒放手,對嗎?”
談煜祺沒有回答,只是輕撫着墓碑:“她還真是幸福,就算在A市裡過不下去,還能回到這裡,重新開始。要是當初,我媽媽也能重新開始,會不會都變得不一樣。”
輕輕地嘆氣,談父的臉上帶着冷漠地說道:“煜祺,我虧欠你媽媽,我會彌補。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希望能借此來彌補對你和你媽媽造成的傷害,我們父子倆能重新開始。”
留下這句話,談父便緩緩地離開。談煜祺沒有回答,只是注視着墓碑:“媽,你覺得,他會狠心傷害自己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