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海魚有點氣急敗壞。
紀君翔厚臉皮到底,“除非,你讓我做你現在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此生今後唯一的男人。”
紀家的男人,對心愛的女人的佔有慾望都十分地濃烈。
“你這簡直就是強盜行爲。”
“流氓都耍過了,強盜一回可以增加情趣。”他的手指輕柔地摩挲着她的臉。
“你……”海魚嘔得話都說不出來,爲什麼有些話到他的嘴裡就變了個味。
樓道里隱約傳來腳步和說話聲,似乎還不止一兩個,有逼近的趨勢,紀君翔蹭近她的臉笑道,“別你你我我的了,人生苦短,拿來浪費真的太不應該了,你要再不答應我,我可就在這裡吻到你答應爲止。”
他知道,這女雖然人表面強悍,其實內心脆弱,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有時候膽小如鼠。
海芋自是不想在人前衆目之下表演激吻秀,眼見着他的脣又不要臉地要落下來,慌忙用手擋了一下,杏眼一瞪,“你總得給我點時間考慮吧。”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可紀君翔豈會看不透她心裡的這點小九九,“女人,你又敷衍我,這麼多天還不夠你考慮?”
她說,一個星期不準打擾她,他便忍着不出現在她面前,明明想得緊,可是電話都不敢打,哪怕是短信也不敢發,怕惹怒了她沒好果子吃。他紀君翔何時怕過女人,可是他怕她,怕她不再理他,怕她真的就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那控訴般的眼神讓海芋心虛地別開了臉,“這不是七天還沒有到嗎?”
原來自己只是一隻駝鳥,連藉口都這麼地爛,她開始鄙視自己。
“小魚兒,你覺得,多一天和少一天,就能讓我放過你嗎?”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地落在她的耳畔,“明天晚上,我在樓上等你。時不過十二點,否則,我可是會下樓來抓人的,你也不想半夜三更地我把溫家鬧個雞犬不寧是不是?”
海芋瞪圓了眼珠子恨恨地望着他,“你威脅我?”
紀君翔作無辜狀,“我哪敢呀,只不過覺得,愛要深,心要狠,幸福不能光靠等。”
紀家的男兒,對於愛情,一旦認定,都執着如磐石。
他終是鬆開了她,六天都等過了,還怕熬不過這最後一天的時光嗎?無論她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她,他都要定了。
海芋覺得自己掉進了他鋪開的一張網中,她想掙脫,可是這張網,越收越緊,將她困在其中。
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反覆問自己,與老巫婆說的那些氣話,難道僅僅是一些氣話而已?
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了最初與他對峙的那份理直氣壯,變得有點兒心虛。
的士司機奇怪地看着她在後座抓狂的模樣,“小姐,你怎麼了?”
海芋這才發現自己舉止有異,正煩躁地不停揪着自己的頭髮,弄得像頭雞窩。
死小孩,破小子,擾她心,亂她魂,真想抽丫一巴掌,妖孽禍水。
而醫院之中,紀君陽回到千尋身邊。他的小妻子,還乖乖地坐在那兒等着他,被汗水浸溼的頭髮此刻已經風乾,劉海凌亂地散落在額上,有幾縷,還遮住了眼睛。
瘦小的身子,也不知道從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就那樣地背起他媽,穿過人車擁擠的數百米大橋。他真的很心疼她的身體,這個傻丫頭,一定是累壞了,眼皮微垂着,倦意不掩。
可是,聽到腳步聲,她便擡起頭看着他,眸子裡立即閃着亮晶晶的色澤,脣間的笑意一併盪漾出來,是那樣地暖人心肺。
他坐到她的身體,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痛不痛?”
“還好啊,就是腿和腰有點酸。”那感覺,就好像歷經萬米長跑一樣,渾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他便給她揉腿捏腰,動作輕緩適當,千尋舒服閉上眼睛,再往他懷中深處靠了靠。
“好點沒?”
“嗯!”她低低地應着,忽覺得身下騰空而起,嚇得她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如同一隻樹獺,緊緊地纏着他。
紀君陽望着她笑,“回家好好睡一覺。”
“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了,你還是去陪你媽吧。”再怎麼與紀夫人不和,可畢竟病人最大。
“沒事,有君翔在。”他倒情願她自私一點,不要這樣地通情達理。能擁有這樣的妻子,是他一生享之不盡的福氣。
一路被抱出醫院,若來不少目光,千尋坦然地靠在他的懷裡,擡頭望着他,她的男人真是好看啊,年輕的護士都在偷偷地議論着他呢。
他將她小心輕放到車裡,繫上安全帶,途經鞋店時候,他進去給她買了雙柔軟的布鞋。
千尋的腳小巧,穿三十六碼的鞋子,可是他買的這一雙,有三十七。
“好像大了點。”
紀君陽笑道,““也不看你的豬腳腫成那樣,不大點擠着了傷口,能舒服嗎?護士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幾天少下地,這鞋子買給你,只是怕你腳着涼,可甭想穿着東奔西竄的。”
四月的天,寒意雖散,涼意卻在,他對她的心,細緻入微。
千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軟軟地說道,“老公,你讓我越來越依賴你了,怎麼辦?”
“難道你還想着離開嗎?”紀君陽微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他是她男人,不就是給她依賴着的嗎?還說這麼生份的話,實在該揍。
“不想。”她呵呵地笑着,伸手抱過他的腰,“我會賴着你一輩子的。”
“這才差不多。”他的大掌,溫柔地落在她的發頂,揉了一下。
車子開回小區,他揹她回家,家裡沒有人,窗明几淨,靜悄悄地。
他將她輕放在沙發上,“在這坐會,我去打盆水給你洗個臉。”
她扯住他的衣角,“我想洗個澡。”
“護士說你的腳這兩天不可以下水。”
“那我豈不得臭掉了。”這一身的汗,粘乎乎地貼着衣服,着實讓人不舒服,她搖晃着他的手,可憐巴巴地哀求撒嬌,“好嘛好嘛,我就洗澡,不洗腳,我會很注意很注意不讓腳碰到水的。”
紀君陽拗不過她,無奈地同意,伸手在她鼻子上寵溺地輕彈了一下,“你啊,真拿你沒辦法,等着,我給你去放水。”
千尋嘿嘿地笑着,看着他走進浴室,不一會,便聽見水聲潺潺。
家裡的浴缸不大,只容得下一個人,水很快放好。他走出來又將她抱進去,先將她擱在一張椅子上,伸手給她解衣服。
“我自己來了。”
“都夫妻了,還怕羞?”
“哪有,我怕等會有人回來了。”她小聲嘟囔着,雖說是家人,可她還是會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