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跟沈婉兒道歉?”
慕思玥目光直直地看着齊睿,隨即揚脣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說得都是事實,我爲什麼要道歉!”
齊睿看着她這張冷漠的臉蛋,突然感覺此時的慕思玥非常陌生。
“你不應該……”他一時氣結。
“我不應該什麼?”慕思玥目光淡漠朝這病房四周看了一眼,不僅齊家的人,就連沈曜天他們也來了,還真是熱鬧。
“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爲什麼就不能說呢,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只是奇怪,顧容西不願意娶她,跑了,僅僅是因爲這樣,齊睿你和沈家的人這麼多年一直追着人家不放,我之前不知道真相,還以爲顧容西刨了沈家的祖墳呢。”
慕思玥那聲音冷冷清清,帶着一絲幸災樂禍,而這話讓沈家的人聽着,頓時大怒,“你說什麼!”
沈伯母立即上前一步,目光陰鷙地瞪着病牀的慕思玥,“我們沈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晚輩在這裡說話……”
慕思玥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像是沸騰了起來,不斷地叫囂着,慫恿着她跟別人吵架,越鬧越烈才肯罷休一樣。
然而慕思玥正要對沈伯母開口,沈婉兒卻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扯着自己母親,哀求的表情看向慕思玥。
“思玥,你想嘲笑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是太愛他,找他也只是想親眼看看他而已,如果你知道容西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他……”
慕思玥與眼前的女人對視着,最後她脣角含着笑,“一週前顧容西睡在我牀上,現在……嗯,暫時不知道。”
沈婉兒的臉色瞬間鐵青難看,整個人像是受了打擊一般,僵住了。
“你說什麼,那忘恩負義的男人睡在你牀上!”沈伯母驚得瞪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一般,朝慕思玥撲了過去。
“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是不是搶我女兒的男人,你怎麼這麼賤……”
那尖銳的指甲直直地朝慕思玥白嫩的臉蛋揮打下去,而此時另一隻大手快速地阻攔在她們中間。
“都出去!”齊睿聲音不悅對着一衆人冷斥一聲。
“齊睿,你妻子說話太難聽了,她必須要跟我們婉兒道歉,否則這事沒完!”沈伯母一臉怒色。
慕思玥像是看戲一般,神情淡然,像是故意火上加油吐出一句,“要我道歉,不可能!”
齊睿蹙眉朝慕思玥的臉蛋多看一眼,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沈伯母我妻子身體不舒服,有什麼不對,請你見諒。”
齊睿雖然說着客氣的話,但那語氣透着傲慢,明擺着不準任何人再追究。
“都出去!”最後他沉着聲音重複開口。
齊睿的脾氣他們都非常清楚,沈夫人對他有些忌憚,而齊老爺子倒是率先轉身走了,其餘的人見狀也紛紛識趣離開。
只是在關上門的時候,齊老爺子老眸深思地盯着病牀上的慕思玥,眉宇間透着一份不安,這丫頭怎麼回事……
“少夫人這情況一定要靜養,別刺激她……”
當齊老爺子找來醫生詢問時,醫生嚴肅地叮嚀,“少夫人的身體有些虛弱,飲食沒有問題,就是她情緒起伏太大,心情對於孕婦來說也非常重要,睿少這次將少夫人送來及時,若是沒有人知道她昏迷了,很可能會流產。”
齊老爺子聽到這裡臉色也多了一分擔憂,“那丫頭以前個性都很開朗,這半個月突然
……”突然性情大變。
醫生聽齊老爺子這麼說,皺了皺眉反問,“那這近半個月,少夫人是不是接觸了什麼人或者事情之類,讓她情緒波動。”
“爸,你看着我做什麼……”莫向晚陪着老人到醫生辦公室,見齊老爺子此時看向自己,莫向晚對慕思玥又記恨上三分。
“她自己脾氣不好,這次險些流產總不能怪我吧。你剛纔也聽到了,那慕思玥簡直無法無天,對着沈家的人絲毫沒有半點尊重,”
說着莫向晚氣惱道,“若是我一直在國內,我絕對不會讓齊睿娶這樣的女人進門。”
“收斂一下你那脾性,思玥現在懷着你的孫兒呢,就不能遷就一下她嗎。”齊老爺子對着她教訓一句。
莫向晚臉色不善,但既然齊老爺子親自開口,她也不敢反駁,點頭答應,“我知道了。”
齊老爺子轉身朝一旁的管家吩咐一句,“一會兒你跟思玥說說,讓她這次好了之後,就不必回齊家,直接到景園別墅去住吧。”
原本莫向晚也打算閉嘴,但聽到老人偏心,又忍不住開口,“爸,我都答應了會遷就着她,你沒有必要縱容她。而且她剛纔說什麼牀被顧容西睡過了,這裡面也不知道有什麼貓膩,我們齊睿怎麼能委屈娶這種女人,還要我兒子睡那張骯髒的牀……”
“她那只是氣話,你難道就沒聽出來嗎。”齊老爺子像是不理會自己兒媳婦,柱着柺杖便大步離開了。
而莫向晚看着老人的背影,心底氣憤之極,她嫁入齊家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齊老爺子待誰這麼掛心,這個慕思玥到底使了什麼陰險的法子,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醫生說了,這段時間思玥那病一定要靜養,不能刺激她,如果那丫頭不樂意看見你,那麼你就滾遠點,別在她面前溜噠惹她生氣。”
齊睿看着自己爺爺,一時氣悶,“她這情緒病太突然了,我一定要找到原因。”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顧容西的事也好,思玥鬧脾氣也罷,現在她懷孕也將近七個月了,我不允許胎兒出現任何問題。”齊老爺子板着臉朝他教訓。
“這裡有最優秀的醫護團隊照顧她,你沒事別沒過來了。”最後老人涼涼地開口,便也離開了。
而齊睿盯着自己爺爺那身影,轉頭再看向眼前緊閉的房門,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最後,齊睿爲了慕思玥的身體着想,也鮮少過來找她,最多也只是在她休息睡着的時候,悄悄地過來給她扯扯被子,問一下保鏢她的情況。
……
“喂,齊睿,我聽說思玥入院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此時尋仇一般,殺氣騰騰衝過來的封歌,微起美眸瞪着眼前男人。
“你個混賬,是不是你又欺負她?!”
齊睿心情煩躁,懶得理她。
而封歌心情不爽,大步擋在他眼前,“齊睿,你趕緊清楚,爲什麼醫生說思玥險些流產,她一直都特別小心注意着飲食營養,怎麼會無端端出這事,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封歌這段時間跟沈曜天鬧離婚,一直都在忙碌着,偶爾打慕思玥的電話又沒有人接聽,最後在楚非凡那裡聽說慕思玥居然入院了。
“沒有。”齊睿對於慕思玥這位死黨向來看不順眼,此時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可是封歌不相信他,因爲齊睿曾經爲了慕思玥依賴他,甚至讓她內疚,這有前科的
男人她怎麼會相信呢。
板着臉,氣哼一聲,“你剛纔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是什麼情況,肯定又幹什麼缺德的事……”
齊睿氣惱瞪着她,“慕思玥不願意看見我,所以我只能偷偷地過來,這樣你滿意了嗎!”
封歌見這齊大總裁一臉吃癟的模樣,心底有些幸災樂禍。
揚揚眉,“既然這樣,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一個人去看思玥就可以了。”
……
而此時慕思玥坐靠着牀頭,手上抱着一個小袋子,而那袋子裡是殘碎的瓷片。
她拿起其中一塊碎片,目光有些消沉,“居然把這對陶瓷娃娃摔碎了,我好不容易纔做好的……”
齊睿一出生就是天之嬌子,什麼都不缺,慕思玥一直很苦惱聖誕節送什麼禮物,最後她決定到陶藝工作室學習,花了將近五個月時間才做了一對簡陋的陶瓷娃娃,一個是她,另一個是齊睿。
“不喜歡就算。”她秀眉緊皺,有些氣悶。
驀地轉眸間,眼瞳微微睜大,沒有穿鞋子便激動地小跑下牀,朝窗戶那邊走去。
慕思玥怔怔地看着窗戶上一小束淡紫色的鮮花,“這到底是誰送我的?”
她撿起,將這鮮花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這隻有耳丁大小的精緻小花,花邊緣是淺紫色中間漸白,花蕊嫩黃色,氣味清香極淡,卻莫名地讓人精神緩和平靜。
慕思玥很喜歡聞這種花香,她好奇地探頭朝窗外看去,“這裡明明是醫院的十二層,怎麼會有人能將鮮花神不知鬼不覺放在窗邊呢?”
……是誰這些天一直給我送花?
“真是奇怪。”她看向窗外一片蔚藍的天空,不禁喃喃着,但心情卻明朗了許多。
“思玥……”
而這時,房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丫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封歌一上來就怒氣衝衝朝她責罵。
“我不想讓你擔心。”慕思玥右手握着小束的神秘鮮花,轉身,脣角噙着淺笑看着自己的死黨。
而封歌在看着她臉蛋的笑容時,像是有些意外一般,秀眉緊皺在一起。
“思玥,你現在心情很好?”封歌聲音奇怪地問了一句。
慕思玥輕笑着,“怎麼了,我心情好不正常嗎,你這表情真是奇怪。”
封歌心底遲疑,剛纔齊睿明明說慕思玥這段時間情緒化,很容易動怒,就連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可現在看來她很正常。
低眸間封歌發現了慕思玥右手上一小束別緻的鮮花,隨意地開口,“這是什麼花兒?”
慕思玥將淺紫色的小花輕嗅鼻尖,揚起燦爛笑意,“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挺喜歡這花……”
封歌估計着是齊家的下人爲了讓病房添加生機所以買了些名貴的花卉過來也不稀奇,便也沒有追問。
“對了,我聽說,你和齊睿居然在景園別墅那邊遇到了顧容西,是不是有這件事?”封歌非常好奇。
“是,他在那景園別墅那邊住了將近一週了。”慕思玥非常坦白。
“那,楚非凡說你故意說氣話,什麼睡牀上的事也是真的?”封歌一時有些激動,這個姓顧果然好膽敢,居然連齊睿的牀也敢睡!
嘭!
突然房門口闖進來一位怒氣衝衝的男人,開口直接質問。
“慕思玥,之前那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