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鐵諾歷五六九年三月雷因斯·蒂倫稷下
魔族進攻稷下城,所派出的固然是三名精英戰力,但這卻只是胤禎本身欽點的部分,由於這三個人的戰力太強,造成的破壞太大,一時間人們都忽略了,還有魔族可能憑着自我意志前來參戰。
早在此戰爆發前的一段時日,源五郎就與多爾袞交手數次。多爾袞潛伏於暗中,數度向源五郎發動奇襲,都被源五郎利用種種形勢避過或化解,雙方沒有機會硬拼。
源五郎對多爾袞奇襲的理由瞭然於心,當年三賢者渡海前往異大陸,試圖修練天武聖功來對抗天魔功,將一部天武聖功分爲三份修練,只要三股能量合一,就會誕生強橫至極的力量。多爾袞是皇太極的繼承人,以他瘋狂嗜武的個性,自然會把這看做是生命的至高目標,在幾次試圖奪取失敗後,終於令他鋌而走險,在戰鬥中出手偷襲。
“啊~~”
猝然受襲,源五郎似乎受創甚重,雖然第一時間用萬物元氣鎖反擊,但多爾袞身上也有萬物元氣鎖的防禦,這個反擊並不成功,反而令源五郎的力量迅速被多爾袞所吸納。
除了天魔功之外,要有效吸納敵人的真氣並不容易,但存在於兩人體內的天武真氣,異質而同源,多爾袞之前已經吸盡妮兒體內的天武真氣,現在與源五郎一比拼,力量上佔了絕對上風,源五郎的天武真氣,如江河奔般流往多爾袞。
場面驟變,旭烈兀吃了一驚,對於突然來了個幫手,他一點都不感到高興,反而有種戰鬥被旁人打斷的不快感。眼看多爾袞出手又快又狠,源五郎身上鮮血橫流,氣色與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似乎已經無力抗拒,而一舉吸納三股天武真氣匯聚體內的多爾袞,身上熾放出一股紅光,耀眼奪目,彷佛是當空紅日,氣勢雄霸。
“唔!”
陣陣洶涌氣浪,不住朝旭烈兀涌來,換作是修爲淺一點的人,定然承受不住衝擊波的壓力,即使是旭烈兀也感到呼吸不順,暗自詫異於多爾袞瘋狂提升的力量。
(真是可憐啊,等到天武真氣被汲盡後,這個小白臉馬上會被幹掉吧?多爾袞沒可能留他活命的。這個小白臉本事不錯,有勇有謀,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幹掉了,這就是人生的無常吧……)
交手兩局,旭烈兀佩服源五郎之能,眼見他悽慘嚎叫,心中不無感慨,還要壓抑下出手救他的衝動。但突然之間,旭烈兀心頭泛起一絲警兆,既然對手是個武功與智謀都不遜於己的人,那麼換作是自己,早幾日就知道有大敵潛伏在附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嗎?
再者,剛剛交戰多時,源五郎表現得始終鎮定,縱然身上遭受重創,他也是馬上大聲笑着還擊,血花揮灑中,盡顯英雄豪情,相較於現在的長聲慘呼,兩者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在用演技掩飾些什麼?
(不會錯的!嘴裡在慘叫,但那雙眼睛……他在笑!和我平時算計人的眼神相同,多爾袞未必是佔着上風的一方啊!)
察覺到這一點,旭烈兀更發現一件很不妥的事。朝這邊趕來的愛菱與楓兒,早已到了附近,但卻刻意停留在半里之外,按兵不動,也對源五郎的險狀視若無睹,這種反常的舉動,更讓旭烈兀肯定自己的猜測。
念在雙方同一陣線的份上,旭烈兀想對多爾袞作出提點,可是就在這時候,多爾袞已經將天武真氣吸納完畢,高聲狂喝中,全身所縈繞的紅光,亮到逼得人睜不開眼,猛烈衝擊波掃射四面八方,高速攀升的熱度,更將周遭化爲一片熊熊火海,燎雲焚天,不住吞噬着外圍的事物。
“唔!好強的熱度……”
三股天武真氣合一後,爆發出來的沛然大力,旭烈兀感到呼吸維艱,必須要認真運使力量,才能阻止火焰纏身,駭然之餘,更不忘觀察多爾袞的狀況。
“吼~~”
縱聲狂嘯,彷佛一道墨黑巨龍咆哮沖天,高溫火焰奔流噴卷,連半里外的愛菱、楓兒都不得不逃開,多爾袞雄壯的身軀,此刻更顯得肌肉虯起,每一塊肌肉都充滿精力,眼中彷佛燃着熾烈火光,被血焰所吞卷的鋼鐵雄軀,看來就像是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
“多爾袞,你最好當心,這個小白臉可能……”
心中凜於多爾袞提升後的力量,旭烈兀仍是作着提點,只是連他也沒料到,話才一出口,多爾袞炯炯目光立刻轉到他身上,內中所燃燒着的一股不忿之火,有若實質,讓旭烈兀瞬間感到一股焚身之痛。
“喂喂喂,肌肉老兄,你腦子還清楚嗎?我是……”
“你是胤禎老賊的小狗!”
一聲怒吼,多爾袞已經挾怨出手,剎那之間火光大盛,幾乎飛騰起來的血色火焰,中心綻放強光,出現了九顆噴卷燃燒的烈陽火球,再在瞬間凝聚成刃。
九陽烈焰刀!
自從攀升到齋天位後,烈焰刀就突破原本限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如今天武真氣三勁合一,殺傷力更是暴升到史無前例的地步,只見血色火焰由紅而橙,再升爲更高溫的黃色,最後變成了澄澈的白光。
“睥世金身!給我擋住它!”
與自己的武學“對話”,提升戰意,並非是旭烈兀的風格,但是情況危及,他再也顧不得這許多,一面運起腿絕,高速後退拉遠距離,一面鼓盪紫電神功,耀眼電芒如萬條金蛇亂竄,將火焰拒於身外三尺,最後又全力鼓催睥世金絕,要憑靠這近乎當世第一的護身硬功,一撼多爾袞的驚天魔威。
眨眼間的機靈應變,堪稱完美,就算忽必烈重生,單憑着睥世前六絕,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如此,但突破之後的多爾袞,確實強得超乎想像,旭烈兀只覺得眼前一花,紫電、金身幾乎同時被破,自己已經被九陽烈焰刀貫體而過。
“嗚!”
若非之前與源五郎血戰,幾乎消耗了體內一半力量,受創甚深的肉體也大受影響,自己絕不會一招之間就敗下陣來,然而,自己確實也太大意了,正常情形下,多爾袞的個性並非反覆小人,不會隨便向當前同志偷襲,可是他力量突破,身體正進行能量鉅變,整個人猶如一頭瘋狂野獸,自己隨便打招呼,那頭瘋狗自然是看到什麼咬什麼了。
烈焰刀貫體而過,熾熱高溫與沛然大力,把體內瘋狂破壞,許多器官甚至在破裂出血之前,就迅速融化,即使自己全力運勁鎮壓,也無法掙脫開去,如果一切計算無誤,自己會在幾下呼吸之後,就被九陽烈焰刀破體而出,全身骨肉焚盡,點滴無存。
(喂!小白臉,有什麼其他算計的話,現在該是發作的時候了吧?我不信你這麼有信心,肯定他殺我之後不會順手宰了你,或是你想等他幹掉我之後再動作?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把時間拿捏到那麼準,因爲……你可是個揹負百敗軍師之名的男人啊!)
在焚身高溫中苦苦支撐,旭烈兀終於聽見了自己期盼的東西,當多爾袞發出那聲彷佛萬刃割體的痛苦嚎叫時,旭烈兀幾乎打從心裡笑了出來。
“我受騙了!”
多爾袞怒吼聲中,周身的熾烈火光倒捲回噴,盡數被吸納回他體內,渾身雄壯肌肉紛紛爆開,血沫噴飛,千多個傷口在溢血剎那,也被體內的高溫焚化成碳,焦黑的慘狀,讓人不忍多看一眼。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多爾袞最弱的那一刻,一個一直在暗中蓄勁的人,逮着時間出了手。趁着多爾袞盛怒下手之前,雙肩骨碎的源五郎擡起了手,璀璨星芒由他指尖粲然綻放。
星賢者最強絕學,星野天河劍!
“啊!”
高聲痛嚎中,星野天河劍再奏奇功,利用雙方相隔不足一尺的近距離,加上多爾袞護身力量最弱的一刻,源五郎的鋒銳劍氣轟爆多爾袞左眼,餘勢未止,赫然破腦而出,扯出長長一串血花,灑濺空中。
傷及腦部的重創,就算是太天位武者都有殞命之險,但不知是天武聖功了得,亦或是多爾袞體健過人,在如此重傷下,還能奮起餘勇,掌力急吐,再次重創源五郎。
“哇!”
源五郎大口鮮血噴出,在中掌同時,利用九曜極速飛遁,脫離多爾袞的鉗制,這纔沒有被多爾袞的反咬一擊給斃命當場。
多爾袞擊出一掌後,頭部重傷再也支撐不住,搖晃着身體,像是一頭蹣跚行走的巨獸,朝着東北方飛馳而去,而同樣受到重創的旭烈兀,這時卻顯得萬分憤慨,大喝出聲。
“無恥的多爾袞!有種就不要跑!把你的狗頭留下!”
睥世腿絕所能催發的最高速,旭烈兀急追着多爾袞,龍精虎猛的抖擻姿態,甚至讓人忘記他不久前所受的重傷,令愛菱與楓兒萬分錯愕。
“楓兒姊姊,他……他怎麼會那麼生氣?”
“我也覺得奇怪,或許是因爲多爾袞的偷襲,才讓他這麼憤怒吧。”
“憤怒個屁啊!那小子是藉機逃命去了,你們以爲他真的生氣嗎?如果他不是裝成這樣,你們會這麼輕易就放他走路?”
拖着浴血傷軀靠近,源五郎的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連場惡鬥加上多爾袞的襲擊,傷勢着實不輕,尤其是粉碎的肩骨,更是痛得眼前發黑,但他寧願這樣的傷多挨幾次,也不要吃上一記旭烈兀所中的九陽烈焰刀。
看那火焰的亮度、感受到那個熱度,源五郎可以充分感受到那一刀之威,捱上一記,體內器官焚燒融化,光是想像就痛澈心肺。旭烈兀的傷勢之重,可能是三人當中情形最糟糕的一個,也就難怪他呼嘯而去,不敢在此多留片刻,否則即使是楓兒與愛菱,也足以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取他性命。
至此,進攻稷下的三名魔族精英中,兩條齋天位戰線已經全面潰敗,僅餘最後的一道主線,但卻也是決定一切的一線。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只能期待小草小姐的努力了。”
源五郎的目光望向遠方,那籠罩在一大片黑霧中的渾沌,正進行着這場戰爭最後的勝負……
※※※
在稷下城的前半場戰爭中,各個支線都算得上激烈,但如果要說戰鬥難度最高的一場,肯定就是花天邪了。
實力足以與源五郎、旭烈兀鼎足而三,如果以他們爲對手,花天邪的一戰將會無比燦爛,而他所深藏不露的種種秘技,將會令敵人大吃一驚,甚至因此而輕易取勝,只是,已取得突破的他,卻對上一個不該對上的強敵,在至高無上的太天位力量之前,滅絕神功的諸番妙着終歸無用,突破不了完美體,也沒能對胤禎造成傷害。
對於自己被梅琳、海稼軒聯手所救,花天邪確實感到很荒唐,因爲如果有得選擇,自己縱是死,也不願被這兩個人所救,但命運總是如此諷刺,越是不願意,越是會發生令人發噱的荒唐事,正如曾經的敵人變成救命恩人,正如一度死去的人可以重生……
雪燦明亮的白光,驅散了黑暗,令濃密黑霧如海潮般翻翻滾滾,進不了周遭十尺範圍。充滿神聖氣息的光華,潔淨而柔和,在照亮黑暗的同時,更把冷冽的殺氣中和,令這緊繃的場面出現一絲祥和。
一道美妙纖巧的倩影,恍若九天飛仙,衣袂飄飄,由半空中翩翩飄降,晶瑩的肌膚彷佛散發着光澤,化作點點光雨,圍繞着飄揚的白紗衣裙,瑰麗生光,好像帶着天上的銀河一起謫落凡塵。
美麗的姿態,令人由衷地感到讚歎,但當那張熟悉的清秀面孔,睜開她慧黠的眼睛,波光流轉,所有與她目光相觸的人,都感到心頭一陣平和喜樂,煩擾盡消,就連胤禎都爲之訝異。
“好精湛的明聖法眼,雷因斯果然是個離譜的地方,就連已經死去的人,都可以莫名其妙地復活過來。或許朕也該考慮,夷平稷下之後,將這裡當作皇陵的預定所在。”
胤禎的諷刺,並沒有引起小草的多少反應,身爲稷下之主的她,微笑着向大魔神王盈盈一禮,道:“稷下雖是文化古都,但數千年來飽經多場屠殺血戰,實乃不祥之地,如若大魔神王陛下於此戰駕崩殉國,我方必然將稷下慨然捐出,成爲陛下您的長眠之地。”
正式比鬥尚未展開,雙方口頭上的較勁已是互不相讓,但看在另外三個人的眼裡,眼前的情境卻委實是奇異絕倫。
花天邪迷惘與不解,海稼軒也是意想不到,只有梅琳早就曉得會有這一刻。
當日在基格魯招親一役,小草強行使用五極天式,因而耗盡生命力而亡,但就肉體的損傷狀況來說,卻根本是毫髮無傷,僅是因爲先天元氣耗竭,魂魄無法留存於體內而已。
對於普通的魂魄來說,這樣子與死無異,但是當梅琳與源五郎合力,將小草的靈魂昇華轉化爲天魄形式後,卻有一線生機:只要讓天魄重新與肉體結合,復生的希望還有六成。
“但我必須提醒你,所謂的六成是指目前的狀態,你尚未開始修練黑魔法,尚未修練整套五極天式的時候。一旦你正式修練黑魔法,黑暗的能量產生干擾,隨着修爲越強,你就越往幽冥靠近,與肉體的結合可能就越低。”
天魄初成時,梅琳曾經這樣提醒過小草。之前小草雖以“舫穗之月”擊退天草四郎,但那卻並非正式修練的結果,未能發揮應有威力;成爲天魄之後,雖然可以正式修習黑魔法,但梅琳卻不樂見弟子往那個方向發展。
“放棄修練五極天式吧,那根本是一套令人不幸的詛咒東西,修練它的人沒有人得到幸福過。你現在就復生過來,以後的事……你的丈夫、你的兩個哥哥,都會守護你,你不需要靠自己的力量來作戰啊!”
梅琳很認真地勸說,但是到最後,小草還是無法接受她的好意,因爲,與白起流着同樣血脈的她,只會固執地想守護自己的家人,寧願死也不願意讓家人爲己犧牲,自己卻無助地幫不上忙。
陸游、周公瑾、潛伏於黑暗中的魔族……在小草目光中的世界,盡是強敵環伺,她希望自己不只能成爲戰力,甚至是能影響關鍵的主戰力。而要達成這理想,她只有兩個籌碼:五極天式與禁忌的白家第六藝!
“那……你就要記住,當你完成了五極天式的修行,回體重生的成功機率就在兩成以下。而且,成爲天魄之體的你,雖然是一個不敗的存在,但當你成功迴歸肉體,再次擁有生命,你的不敗將不攻自破,敵人會得到毀滅你的唯一機會。”
物理、魔法俱不能傷,天魄之體時候的小草,堪稱是一個不敗,甚至近乎不滅的存在,沒有人殺得死一個死人,但是當死人重生,她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名天位魔法師,儘管能施放強大攻擊魔法,可是在胤禎眼中,這名對手的特殊性已經消失了。
這一點梅琳當然看得出來。從胤禎眼神中的譏嘲,梅琳很肯定他已發現了這個致命重點,有時候,和聰明人爲敵,就是一件這麼令人無奈的苦差事,雖然自己早在小草轉魂爲天魄的那一刻就作了決定,如果今日的情形出現,那麼自己將不惜一切保護這個視爲女兒的弟子……
“死人重生,是爲了將朕帶往地獄嗎?朕倒是很好奇,你有什麼本事能夠作到?五極天式嗎?單一一式已無法威脅朕,如果你能做到多式併發,那就來吧!”
胤禎的笑意消失,眉宇間籠罩一層煞氣,冷笑道:“人類總說生命可貴,但在你身上,朕卻看不出你有珍惜生命的意思。也罷,你丈夫還真是個好運的人,竟然可以爲了同一個女人品嚐兩次喪妻之痛。”
森寒語氣伴隨實質壓力,令梅琳與海稼軒同感不安,但偏偏就在這一刻,他們與花天邪的耳邊響起了小草的魔法傳音。
“接下來他一定會說……不過沒關係,朕很快就會把他送下去,讓你們夫妻團聚。”
莫名其妙的一句,海稼軒三人正自錯愕,就聽到胤禎開口說“不過,沒關係,朕很快就會把他送下去,讓你們夫妻在陰世團聚”,心中莞爾,嘴邊更是忍俊不住,放聲大笑。
“呵呵呵。”
“哇哈哈哈!笑死人了,說那什麼老掉牙臺詞,胤禎,你這個過氣的老東西,只會說這些沒意思的可笑東西嗎?”
正經的說話,卻引來對手的得意大笑,胤禎很快就想通其中關鍵,心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儘管在這樣的情境中,敵人根據前言猜到自己的後語,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仍是剋制不住一種不快感,彷佛白家人事事都阻在自己前頭,把自己鉗制得死死。
適度的說話,是爲了讓同伴放鬆下來,不被敵人的氣勢壓垮,更同時撩撥敵人情緒,不讓敵人在冷靜的十足狀態下出手,當這些心戰策略收到了效果,小草就不再浪費時間。
“老師、海先生,請幫我一把,與我組成三角陣形。”
梅琳似乎知道小草想要做什麼,一聽到她招呼,馬上與海稼軒行動,兩人來到她身後,組成三角陣形。不遠處的花天邪好不容易纔從驚愣狀態中回覆過來,正想要有所動作,耳邊卻再次傳來小草的聲音。
“花同學,謝謝你的所作所爲,不過……已經很夠了,接下來的戰鬥請你離開,因爲我的攻擊難分敵我,不需要友軍的幫忙,而且,我雖然不是一個好女人,但也沒有爛到要利用你爲我捨命的地步。”
“莉、莉雅……”
“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欠你的情,也沒有讓你一直付出的資格。花同學,你是個了不起的好人,這一戰之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就像以前那樣,在母校的花園裡喝杯咖啡吧。”
依稀又是訣別的感覺,但至少在這一刻,勉強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名女子對自己展露了笑靨,就像是當初在稷下學宮同窗時,曾經一度有過的友善,或許……如果自己當年少一點倨傲、少一點愚蠢的野心、少一點目中無人的冷漠,能夠更坦率面對自己心情的話,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會不一樣了,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許就是……
沒有多說半句話,花天邪的身影飛馳而去,脫離了戰場。究竟是因爲不想成爲負擔,亦或是單純不想留在這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在狂奔飛馳的同時,他臉上的淚已在狂流,隨着他五味雜陳的心情而奔流……
可以將他攔下的胤禎,沒有出手攔截,只是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淡淡道:“真的走了嗎?還是像某些人一樣躲在暗處,在忍耐不住的時候又跑出來送死?”
“這有差嗎?如果我們不能在這裡打倒你,他遲早還是要再次面對你的,而且……你的首席心腹一直躲着不出來,是預備偷偷幫你,還是要趁機幫你料理叛徒?”
小草的思感,與整個稷下城的能量結界連結,細密而遼闊地延伸,除了察覺到多爾袞正現身出來,與源五郎等人混戰,也發現到石崇正隱藏着氣息,躲在這附近的某處。魔族對於攻擊稷下的這一役,確實是志在必得,精英盡出了。
多餘的言語已無必要,當梅琳與海稼軒的力量傳來,協助小草把體內的力量推升到一個新層次,由她主攻的戰鬥終於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