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聽了龍族長老的話後凱文一口答應,心想要不是大賢者費斯說在冥界必須要有“真實之眼”的異能才能看清周圍的話自己也不必過來求龍族幫忙,至於在這個世界上反正自己可以施展“偵測隱形”魔法可以使用,倒也不是十分需要這個“真實之眼”的能力。
“嗯,既然這樣就說定了,你以後每隔一年”龍族長老看了一眼那一大堆酒,想了想後改口道:“每隔半年給我送這麼一批酒過來,至於地點嘛,還是在這裡就行!”
“好,成交!”雖然心裡暗暗爲自己以後每隔半年就要到這偏僻的亞索里亞山脈來一次而暗暗叫苦,不過想到事關艾麗絲的性命,凱文還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千萬記得不要在這個空間使用這項能力哦,我可是偷偷地爲你開啓這項異能的,要是讓另外幾個老傢伙知道的話他們又要多嘴多舌地煩我了。”龍族長老最後叮囑了凱文一遍,而且他還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看那樣子似乎是生怕被其他的龍族長老發現了似的。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見到對方緊張的樣子,凱文不禁也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安慰他道:“您放心吧,要不是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必須要用到‘真實之眼’的話也不會來麻煩您。不瞞你說我也算是個不錯的魔法師,在這個世界上完全可以靠‘偵測隱形’在解決問題,您就放心吧。”
“說的也是,看得出來,你的魔法實力不弱。”聽了凱文的話後龍族長老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是我多慮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嗎?”見龍族長老已經完全打消了顧慮,凱文興奮地搓着雙手問道。畢竟這“真實之眼”可是龍族特有的異能,雖然不能在這個空間使用,但是一個人類能夠擁有龍族的異能也足以讓凱文覺得驕傲了。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安靜地坐着就行了。”龍族長老示意凱文走到他面前坐下,然後伸出一隻手緩緩地搭在凱文的頭頂上。
就在那隻手掌緩緩地搭在凱文頭頂上後,龍族大長老原本平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那隻原來看上去柔軟的手掌也突然變得營如鋼鐵,狠狠地向凱文的頭頂擊下去。
坐在地上的凱文正想按照長老的要求收懾心神,卻突然感到一陣勁風颳起。雖然不知道剛纔剛纔還和顏悅色的龍族長老爲什麼突然對自己下這樣的殺手,但是身經百戰的他立刻做出了反應。
只見凱文在瞬間運起鬥氣,然後雙手在地上用力一撐,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後射了出去。幾乎在龍族長老一掌擊下的瞬間,凱文已經向後遠遠地躥出,脫離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你幹什麼啊?老大爺?”落地後站穩的凱文氣惱地看着一臉悲憤的龍族長老,不明白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爲什麼這條老龍突然就對自己下殺手,難道對方是因爲年紀太大而得上了一種名叫“老年癡呆”的精神疾病了?
而此時的龍族長老卻還是一臉激憤,他一邊流露出極其憤怒的表情,一邊用顫抖的手指着凱文,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老人家,你有什麼話慢慢說,不要那麼激動。我們有話慢慢說,行不?”見到龍族長老激動的樣子,凱文連忙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能得到龍族長老稱號的巨龍無一不是活過了幾千歲的老人家了,凱文真害怕對方一時激動而讓體內的某根血管爆裂,這樣一來自己又要重新去尋找一位龍族長老了。
“你,你還好意思來找我開啓龍族異能?”在喘了好久後,龍族長老總算恢復了說話的能力,看得出來他真的是非常憤怒:“我剛纔在你的身上找到了龍族臨死前的詛咒,你曾經殺害過一條巨龍,虧你還有臉來要求我爲你開啓種族異能!”說到這裡這位龍族長老越加憤怒。拿起一瓶酒就“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瓶,卻全然沒有想到這酒是誰送來的。
這龍族臨死前的詛咒是巨龍一族的另一項種族異能。只要這條巨龍是非正常死亡,並且在死亡的時候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擁有強大精神力量的巨龍就會用自己即將消散的精神力量在那個殺害它的敵人身上留下一個永久留存的詛咒。雖然這個詛咒對對方完全沒有什麼傷害,但卻可以讓其他龍族在遇見這個兇手的時候可以爲自己報仇。說穿了這就是一個標記,一個所有龍族都明白的“此人是殺龍兇手”的標記。
聽了對方的話後凱文才想起那個當初在卡拉爾山脈中度過的驚心動魄小半天。也想到了那條當初讓自己狼狽不堪的綠色巨龍,也總算明白爲什麼羅傑那條迷你巨龍對自己的態度老是那麼不友好的原因。
不過說起這件事凱文還真的覺得非常冤枉,要知道雖然當初他和莎娜等夥伴去卡拉爾山脈就是爲了完成屠龍任務的,但是從心底裡來說凱文不過是打算裝模作樣地去那裡轉一圈,然後就和夥伴們打道回府的——畢竟以他們那時候的整體實力來說除了凱文外其他人別說是屠龍了,能不被龍屠就算是光明神保佑了。
“等等,長老先生!”見對方還想繼續對自己發動進攻,凱文連忙伸手阻止道:“沒錯,我是曾經殺死過一條巨龍,但那是它先對我動的手,而且據我所知就在同一天它還殺死了兩個人,如果當時我不反抗的話一定也會被它殺掉的。”
見對方聽了自己的話後並沒有立刻向自己發動進攻,凱文連忙趁熱打鐵,繼續對龍族長老說道:“我知道龍族一直是個高貴的種族,但正因爲如此許多巨龍往往選擇遠離人類離羣索居來避免和相對來說非常弱小的人類,這纔是對自己是高貴的龍族自豪感的表現。我想一頭仗着自己實力強勁而到處亂逛以殺害人類爲樂的巨龍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它是高貴的吧?”
凱文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連他都爲自己能說出這樣的大道理而感到驚訝,反觀那位龍族長老,在沉默了好久後終於緩緩放下手臂,然後輕聲問道:“你說的那頭綠龍是不是居住在卡拉爾山脈,一側的翅膀還受了傷?”
“糟糕!”聽了龍族長老的問題凱文在心中暗叫不妙,沒想到對方居然認識那條被他殺死的綠龍,而且從對方的話中推測他似乎對那頭綠龍還十分熟悉。這讓原來一心想要獲得“真實之眼”異能的凱文立刻失去了信心,看來今天別說被開啓異能了,就連想要活着離開恐怕也要經過一番惡鬥了。
“原來你們認識啊?”一時有些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問的凱文試探着問道,想先看看對方的反應再決定是繼續懇求對方滿足自己的要求還是轉身就逃。
“也不是認識,綠龍莉薩在龍族中也算是鼎鼎有名了。”龍族長老的反應出乎凱文的意料,他既沒有承認自己認識那頭綠龍,卻也沒有否認。而是回憶起龍族中的一些往事來了:“雖然莉薩只是頭二階巨龍,而且她本身也不過是龍族中實力最弱的綠龍而已,但是她的事蹟在很多巨龍中都廣爲流傳。”
見對方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凱文選擇在一邊安靜地聽龍族長老繼續說下去,在他看來既然對方沒有再向自己動手,那就還有和長老商量的餘地,畢竟要找一位龍族不容易,而找一個有弱點(喜歡喝酒)的龍族長老就更不容易了。
“莉薩本來是條幸福的巨龍,可是她的伴侶在一次意外中死去了,失去伴侶的莉薩性情大變,開始四處屠殺被她以爲是導致她伴侶死亡兇手的人類。”長老眯着眼睛回憶起這段幾百年前發生的往事,一時間也顯得有些感慨:“雖然我們長老會多次奉勸過她,但她卻一直我們的勸告置若罔聞,一直到人類世界的勇者集合起來對莉薩進行了一次伏擊,才中斷了她如此瘋狂的行動。”
“後來怎麼樣了?”因爲對近百年曆史不瞭解而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凱文聽到這裡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後來?”龍族長老看了一眼凱文,似乎對他對這段當年轟動一時的歷史毫不知情而感到奇怪,不過長老還是繼續說道:“那次戰鬥中人類的勇者幾乎全軍覆沒,不過莉薩也受了重傷,雖然她最後僥倖逃脫,但是卻因爲翅膀受傷而永遠失去了飛翔能力。”
“接下來我們長老會安排莉薩居住在卡拉爾山脈中,不過隨着近幾年她當年的舊傷開始漸漸痊癒。莉薩也開始越來越多的襲擊進入卡拉爾山脈的冒險者,沒想到最終她還是沒有逃過和伴侶一樣的命運。”說到這裡那龍族長老恨恨地白了凱文一眼,看他的樣子似乎又有要動手的想法。
“您看,事情很清楚,我不過是這位莉薩對人類莫名其妙仇恨的犧牲品而已。”見到那龍族長老躍躍欲試的樣子,凱文連忙對他說道:“那時候要不是我被迫自衛的話似的就一定是我了。不但如此,我的夥伴們也會全部死在這位莉薩的手下!據我所知你們龍族都是有智慧很講理的種族,在這件事上怎麼可以責怪我呢?”雖然當時凱文和夥伴俄每年去卡拉爾山脈就是爲了屠龍,但在這個緊要關頭凱文自然不會說出這樣對自己不利的話來。
聽了凱文的話,龍族長老憤怒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在過來好一會後他才憤憤地對凱文一揮手說道:“你走吧,立刻從我眼前消失,離開亞索里亞山脈,以後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
“你這老人家,怎麼可以這樣呢?”聽了那長老的話凱文知道對方已經沒有要殺自己的打算,連忙打蛇隨棍上:“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你爲我開啓種族異能,我每半年給你送一大批酒的麼,您一位堂堂龍族的長老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啊?”
其實在平時凱文要是遇見這種情況的話會立刻一言不發地掉頭就走,雖然當時的確是那頭叫莉薩的綠龍先動的手,但是畢竟最終她還是死在凱文的手下,說起來這件事情凱文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但是開啓“真實之眼”這種族異能卻關係到凱文能不能及時爲艾麗絲解除詛咒,這個原因讓凱文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種能力。凱文已經暗下長老周旋到底。
“那是在我不知道你殺害了一條巨龍的情況下!”雖然還保持着人形,但那是龍族長老說話的聲音已經和巨龍的咆哮有得一拼了,看得出他開始對這個不知進退的人類失去耐心了:“我身爲龍族的長老,不當場格殺你這個曾經殺害我同族的人類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你居然還敢對我提什麼要求!是不是真的要我把你撕成碎片你才甘心啊?人類!不要挑戰一位龍族長老的忍耐能力!”
“長老,可是我們是說好的啊,要是你不兌現你的諾言我朋友的性命可就難保了!”看着怒氣沖天的長老,凱文也是有苦難言。如果龍族長老是爲了其他原因不肯爲凱文開啓“真實之眼”也就罷了,至少凱文還可以去其他長老那裡碰碰運氣。
而現在對方爲凱文開啓種族異能的原因是因爲他曾經殺死過一條巨龍,而且從長老那長老的話中凱文聽出自己身上的這個詛咒是註定要背一輩子了。這樣一來不管凱文去求哪個龍族長老,最後的結果也就是和現在一樣,人家放他一馬,而想要本來就對人類沒什麼好印象的龍族爲他開啓種族異能恐怕就更不可能了。
“你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那龍族長老絲毫不爲凱文所動,仍舊伸手指着遠方。不過就在此時,凱文突然發現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混合着驚訝和恐懼的表情,本來對他怒目而視的雙眼也開始變得目光渙散起來,似乎就在剛纔那一剎那對方已經完全忽略了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