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向禹寰願意,她願意,那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往下發展,顧宛心會變成不相關的人,向雨嫣的喜愛也會變得無足輕重……程婭璐能明白,渾身也都是勇氣的要向禹寰並肩,可她又會覺得這一切像做夢一樣,不那麼真實。
辦理出院手續,從快捷酒店取回她的行李,她也在回別墅的路上又一次問向禹寰:“你真的決定不要顧宛心?你真的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你真的想和我以假亂真?你真的不怕惹你媽媽不高興?她不喜歡我,她喜歡顧宛心,她……”
向禹寰要瘋了,這是第二十遍還是第三十遍她不停的問,隔上兩分鐘就要問一遍,出租車司機都回頭看了好多次,看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他也要崩潰了,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種神一般的催殘。
他用手指壓在她的脣上,鄭重的也是最後一次回答她:“你或許不是最優秀的,但你一定是最適合我的。我不會輕易做決定,但做下決定就一定是認真的。所以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至於其他人,他們會來我們家生活嗎?他們會跟我們睡一張牀嗎?不會又何必去在意他們的想法。”
程婭璐點頭如搗米,她知道她知道她全部都知道,她就是有點誠惶誠恐的不放心,不敢相信這麼好的事情就這樣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鑽進向禹寰的懷裡,臉兒蹭着他的胸口,小手在他身上摸啊摸,眼睛更是笑眯眯的色溜溜:“你說我這是踩到了什麼頂級狗屎,居然撿到這麼大一塊好鮮肉?!”
“……”向禹寰心塞,臉色忽紅忽白,這是狗嘴吐不象牙?
出租車停在別墅的外面,向禹寰把行李拿下來,也沒有着急進去,他一個人繞着外牆溜了一遍,想知道昨晚那兩個男人是從哪裡爬進去的。溜了一圈,發現西北方向的牆角堆着一摞紅色的碎磚塊,可能是逃離的比較匆忙,這些碎磚塊沒有及時處理,留下了蛛絲馬跡,也能肯定這兩個人智商不高,身手也不怎麼厲害。
不然,怎麼會去動物園偷“寵物”蛇?
不然,怎麼會需要用磚塊墊腳?兩個大男人,一個扛着一個,頂一下就能頂上牆頭,哪用得着這些磚塊來墊腳?
由此更能肯定,這件事情就是丁蓓瑤做的!
因爲,丁蓓瑤嬌生慣養,卻沒有什麼社會閱歷,亂七八糟的人也認識的不多,由此也就找不到特別厲害的幫手……可是,丁蓓瑤這樣做,她的心又到底有多窄?程婭璐和謝銘昊已經斷得乾乾淨淨,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想怎麼去迫害程婭璐?非得把程婭璐弄死,她纔敢罷休?
她肯罷休,他不肯罷休!
回到別墅,程婭璐正在廚房忙碌,見到他進來,又笑眯眯地說:“楊老知道我們會過來住,他把冰箱都給填滿了,晚上我們熬大米粥,吃點清淡的。”他今天胃疼,吃了藥有好轉,還是要再養一養。
他微微一笑,靠在門邊看她忙碌,一會兒彎腰去米桶裡舀米,一會兒去水池淘米,一會兒去竈臺打火把熬粥的沙鍋放上去……她忙得井然有序,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他很喜歡,也挺心疼她,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瑤瑤害你找不到工作,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報喜不報憂,是你做人的本色?”
程婭璐僵了僵,回頭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晚晚打電話跟你告狀?”可是不對啊,藍晚晚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電話!
他咬了咬她的鼻頭,不悅地說道:“到現在還想瞞我?還不想讓我知道?”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弄得關係緊張,再說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就是她做的。證明不了,矛頭就直對她,是不是有點過份?”程婭璐不是什麼聖母,她也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可這件事情真的是沒有證據可以指向丁蓓瑤,一切都是她的推測。
向禹寰眸光沉了沉:“我沒有要你將矛頭指向瑤瑤,我只是要把你正經歷的事情告訴我。你告訴了我,我自己會去查,查到不是瑤瑤,我自然不會冤枉她。還有,昨晚的事情,我也懷疑是瑤瑤做的,她……”
煮粥的水沸了,程婭璐把火關小,也及時地打斷他:“找工作的事情,有可能是丁蓓瑤在中間做了什麼手腳,可是昨晚的事情,我覺得丁蓓瑤做的概率不大。”
“爲什麼?”向禹寰不解地蹙蹙眉。
程婭璐牽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讓他把楊老給的照片拿出來,然後指着照片上的時間說:“他們長成什麼樣子,我們看不清楚,可上面顯示的時間,我們還是能看清楚,凌晨十二點五分,這個時間你已經出現。也就是說,你的出現讓他們看見了。他們看見了我們在一起,看見了我們不同於普通男女的關係,既然看見了,他們能不告訴丁蓓瑤?丁蓓瑤知道了,能不出來找事?能不給你打電話?能不告訴謝銘昊?她不能,她一定會鬧得風風雨雨,一定會鬧得丁家雞犬不寧,一定會叫你回去解釋清楚,也一定會告訴你媽媽,告訴顧宛心,然後一切的一切都不該是現在這樣的平靜。”
向禹寰眯起眼睛,深深地思索,對,以丁蓓瑤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是一定會鬧的。因爲她不喜歡程婭璐,不喜歡程婭璐和謝銘昊在一起,更不喜歡程婭璐做她的二嫂。
既然不喜歡,她就會出來生事兒,就會出來阻撓他,就會告訴趙巧兒,讓趙巧兒逼迫他和程婭璐分手!!!
顧宛心不是普通的顧宛心,她和趙巧兒是遠房親戚,按輩份說,她是趙巧兒的外甥女,是丁蓓瑤的表姐!
趙巧兒很喜歡她,丁蓓瑤也是奉她爲偶象,很多嬌橫的習慣都是跟她學的!
所以,丁蓓瑤如果知道他和程婭璐在一起,那她就一定一定會告訴顧宛心。顧宛心知道,呵呵……一定會把他的電話打爆,一定會用各種藉口和理由逼他回去,一定會各種要求要見程婭璐,根本不會這麼安靜……
“對,你說的對!可不是丁蓓瑤,又會是誰?這個人明顯是衝着你來的,你除了丁蓓瑤,還有得罪誰?”向禹寰在想,會不會是謝銘昊?他得不到,就讓他也得不到!
程婭璐搖搖頭:“不可能是謝銘昊,我瞭解他,小打小鬧可以,真要玩人命,他不敢。”
“他不敢還會有誰?你身邊的朋友,你經常接觸的人,問題是,這兩個人一直都在跟蹤你。從a市跟到i市,等到你一個人最沒保障的時候,他們就對你下狠手。他們想慢慢地弄死你,等你死了,再把眼鏡蛇帶走,讓你死的莫名其妙。”
程婭璐擡起頭,看着天花板細細地思索,她的生活很簡單,平時就是公司和家一條直線,偶爾和藍晚晚出去見見客戶談談生意,也都是工作上的交流,沒有涉及私生活,更沒有得罪誰。公司的同事除了工作上的接觸,除了工作上的互相較勁,也沒有和誰爭到有起殺心的地步。
所以,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她還真的不知道是誰!
“會不會?會不會是謝宴?”向禹寰忽的冒出這個靈感,又很快否定,謝宴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他知道程婭璐和楚幼薇的關係好,也知道程婭璐出了事,楚幼薇一定會徹查,所以他一定不敢在律師妹妹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情。
本來就沒有幾個人選,又一個個的被排除,向禹寰和程婭璐都陷入了難題中……與此同時,地球的另一個角落,兩個男人正在一個神秘的咖啡屋,給他們的主人彙報情況,他們的聲音瑟瑟縮縮,眼神低垂着,看着自己的鞋尖……
“那麼大的毒蛇,市面上不好找,我們也不是專業玩蛇的人,所以有害怕被毒蛇咬。”
“害怕被咬,我們就去動物園偷了那條蛇。”
“那條蛇沒有毒,體形卻是夠大,女孩子看到它,不可能不害怕。”
“程婭璐很害怕的,如果向禹寰不及時出現,她肯定會被嚇死,我們都有看見向禹寰和醫生對她實施心律恢復的急救。這些是我們偷偷拍下的照片,主人請過目。”
“主人,我們選擇那一晚動手,是能肯定那一晚只有程婭璐一個人,我們完全沒有想到向禹寰會出現。”
“看到他出現,我們都嚇了一跳,都以爲我們自己眼花,他明明和顧小姐回了a市的啊!”
“向禹寰一出現,整件事情就毀了,不過,主人,我們下次一定會再想辦法把程婭璐……”
神秘的主人不想再聽,微微揚起手,悠悠道:“這次沒得手,下次就更難,所謂的打草驚蛇就是這個道理。現在的他們,一定在合計誰是放蛇的兇手。”
“主人,我們……”
“合計誰是放蛇兇手,他們也合計不到我們身上,敵明我暗,就是有這個優勢。這次雖然失敗,卻也有失敗的好處,讓他們活在誠惶誠恐中,讓他們一天找不到兇手就一天不安心,這種感覺應該也是一種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