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晚點!
晚點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一個乘客昨晚玩得太嗨,導致直接睡過頭,可她的行李又恰好在飛機上,然後整機的人都在那裡等她等她等她。
等到大家都抓狂的時候,她嬉嬉哈哈地上了飛機,也態度很好的給大家道了歉,之後就坐在程婭璐的身邊,一直吃吃吃,一直說說說。
也不管程婭璐愛不愛聽,她就在那裡說:“我叫徐露,今年35歲,愛好除了吃就是玩,當然也會很講究養生和保養。你看看我,是不是看着很年輕,都不像35歲的樣子。那就對了,我朋友都說我看着只有二十五六歲……”
程婭璐不否認這一點,她看上去的確很年輕,要不是她自己說有35歲,外人真的很難看出來。
她誇完自己,又開說自己的戀愛史,初戀是什麼什麼的,第二次初戀是什麼什麼,第三次初戀是什麼什麼……然後初戀太多,以至於現在還是單身,爲了避免家裡的逼婚,她四處躲四處玩,這次回a市,那是因爲老太太快不行了,進了重症病房,召喚她回家見最後一面……不過她說,那是假的,是戲,是想騙她回家逼婚的戲……
就這樣,程婭璐聽了一路,飛機晚點兩個小時,十一點半,正是準備吃午餐的時間。從機場趕到事務所,不堵車的情況下至少要一個半小時,等她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而她趕早班機回來,就是想和向禹寰一起吃午餐!
欲哭無淚,攔了一輛的士,正要開門上去,徐露又從後面跑過來拉住她的胳膊,一臉明媚的笑容:“沒人接你怎麼不早說,跟我走,我送你,去哪裡我都送。”
“不用了,的士也很方便,再說我們又不一個方向,你還是快點趕去醫院見你奶奶吧!萬一……”
“沒什麼萬一,我說是她是假的住院,就是假的。走走走,我送你……”
“真的不用,我坐的士也真的是很方便。要不等你忙完,你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你講故事給我聽?”程婭璐不管耽誤她的時間,她害怕萬一。萬一老太太是真病了,是真的等着見徐露最後一面,那她豈不是罪過了。
她堅持不用,徐露來回幾次也煩了:“行了行了,那你就自己坐車走吧。等我忙完,我找你。”說完,揮了揮手中程婭璐的名片,然後走了。
看着她上車離開,程婭璐才上車,告訴司機地址,然後玩手機,徐露這一搗亂,時間又過了十分鐘,十一點四十向禹寰應該也要準備吃飯……算了,不要他等,他胃本來就不好,讓他先吃,等她到了,讓他陪着喝下午茶……
然後共進晚餐!
如此想着,也就沒有打電話,他卻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吃午飯?她說沒有,問他吃了沒,他卻說:“路上堵車,私家廚房的飯正在路上堵着,看來還要一會兒,我正好把這點文件處理完。”
程婭璐又來了念想,想着他那邊堵車,她這邊不堵車,那她是不是還有機會能趕上呢?她讓司機加速,再讓司機不計成本的繞路,反正以不堵車爲第一目的。
結果,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司機夠老道,她一路綠燈,不要說堵車,連堵紅綠燈都沒有,到達事務所正好12點40分,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她謝過司機,拖着行李箱往裡面跑,因爲是公用的大樓,沒有人認識她。有人覺得她眼熟,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就這樣,在各種奇怪的目光下,她到了19樓。
“咦?這誰啊!”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見向禹寰的秘書羅誠站在電梯前,手中端着一個剛吃完的飯盒,但程婭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羅誠搶了話,笑着調侃她。
她微微一笑,拉着行李箱走出來:“羅大秘書這是吃飽喝足,可憐我剛下飛機還餓着肚子呢!怎樣,還有飯嗎?要不,請我外面吃一頓,大餐?!”
羅誠呵呵一笑,把手裡的飯盒丟進垃圾桶:“我可不敢請你吃飯,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後,你家那位就像瘋了一樣,天天拉着我們工作到晚上十點,我每天到家,再洗一洗,都是午夜十二點。我現在最嚴重的就是缺覺,你趕緊的把你家那位請回去,這樣我們也能早點下班。”
“這樣不好吧,好歹他顧用你們都是花着錢的。那句話怎麼說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不?”
“邪惡,太邪惡,難怪你們倆人能湊成一對,邪惡夫妻搭檔。算了,我惹不起你,我還是眼不見不淨,先消失吧……”
“你別消失啊,我還沒有吃飯,肚子還餓着呢!你要不請我,信不信我去他面前告狀,讓你加班加得爹媽都不認識?”
“我說程婭璐,你是屬螃蟹的?走路都是橫的?”
“這叫夫唱婦隨,懂嗎?他不是讓你們加班嗎?我不是讓你們狠狠加班嗎?哪裡有錯?”
“得得得,我惹不起你,你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我也賣個情報給你。你偷偷殺回來,他肯定是一點都不知情,因爲不知情,他纔敢在裡面廢寢忘食的工作。我們都已經吃飽,他還餓着,不如你讓他請你吃飯,我們也正好藉機喘喘氣。”
程婭璐計劃就是趕回來和他一起吃中飯,可是左耽誤右耽誤,就以爲趕不上,沒想到這陰差陽錯還是被她趕上了。她朝裡面看了看,空空的前臺沒有人,向禹寰辦公室的大門牢牢地關着:“行,那我就拯救你一回。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你得還的。”
說完,拉着行李箱往裡走,羅誠卻站在那裡傻了眼,好半晌才追過去:“程婭璐,你不是吧!這樣,我就欠了你一個人情。”
“那你以爲呢?你請我吃飯?”程婭璐扭頭看着他壞笑,腳步卻是一步沒停。
羅誠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向禹寰會被她治得死死的,狡猾,她太狡猾:“行,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你就直接說,我保證鞍前馬後的爲你效命。”
“行,就憑你這句話,我也得保證今晚你不用加班。”調皮的,程婭璐朝他眨了眨眼,就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其它員工見到程婭璐,有點意外,又被羅誠的噓聲手勢嚇得不敢出差。
向禹寰正在裡面埋頭工作,方卓成累成了狗,哭着喊着要休假,許多重大的案子都堆到了他手上,他得一個個排個去,再把下面收集來的證據一個個處理歸納,不能用的去了,能用的能深度挖掘的再繼續挖。
他忙得沒有時間吃飯,除了程婭璐的電話,其它人的電話全部都在羅誠那裡過濾一遍,聽到開門聲也沒空理會,就以爲是羅誠又進來送什麼。他一目十行,在文件上面圈圈畫畫,做下批註。
程婭璐站在門邊,心砰砰的亂跳,緊張的後背滋出一層熱汗,都說近鄉情怯,這近人也情怯。沒見到他的時候,各種想入非非。見到他,又緊張的喘不上氣,也想好好地抱抱他,想靠在他懷裡撒嬌,想親吻他,想享盡他最深處的溫柔。
悄悄的,她走過去,盯着他的眉眼……他卻專心的工作,一直都沒有發現她……她走到桌邊,他沒有擡頭。她伸手拿食盒,他沒有擡頭。她打開食盒,他沒有擡頭。她吃了一口飯,他還是沒有擡頭……
這什麼節奏?這什麼節奏?默契哪裡去了?心靈感應哪裡去了?她的體香髮香各種香味哪裡去了?程婭璐好挫敗,也越挫越勇,她放下飯盒,繞過桌子走過去。
她就不信,她靠在他身上,他還能沒反應?
她走過去,走到他身後……
“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吃飽了撐得難受,就把批好的文件抱出去,讓他們抓緊時間整理整理。等我老婆回來,我可沒時間手把手教他們。”向禹寰知道有人進來,知道有人在搗鬼,也知道有人走到了身後。
可他就是沒時間擡頭,也吃定就是羅誠!
程婭璐嚇得差一點出聲,但聽他說話不靠譜,就放下心來,還從後面抱過去。這一抱,向禹寰嚇壞了,本身就有潔癖,還被一個男人抱,噁心不噁心,他本能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要將她甩出去。
他扣住的力氣很大,疼得程婭璐哎呀一聲慘叫。與此同時,向禹寰也握到了她左手的鐲子,眼睛掃去,血玉。羅誠不帶血玉,羅誠的手也沒有這麼細。同時,聽到了她的慘叫聲。
他猛然受驚,疾速轉身,看到她,更是滿滿的震撼:“程婭璐,怎麼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手,我的手,快點放手,我的手要斷了!”他轉身就轉身唄,還扭着她的手一起轉,力道不減反而加重,痛得她只覺骨頭都要碎了,她很不爭氣的疼得腿往下軟,苦苦的求饒。
這算什麼驚喜?她想象中的驚喜完全不是這樣的!他應該驚訝地跳起來,應該抱住她瘋狂的吻,而不是扭着她的手,她可憐的手啊,要腫了要腫了……疼得眼淚打滾,可憐汪汪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