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婭璐的感覺壞極了,頭痛欲裂,整個人暈頭轉向,昏昏沉沉,眼睛看什麼都有兩個或者三四個影子。
她捂着受傷的額頭站起來,身姿趔趄搖擺,抓住警察的手臂穩住身形,求助:“我的包被摩托黨搶了,我重要的證件全部都在裡面,我要報警,我要立案,我要找回我的包。”
警察帶她到警察局錄口供,摩托車的型號不知道,摩托車的車牌沒有,作案的兩人全部戴着頭盔……她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線索。
警方只能先備案:“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她沒有回去,拖着行李箱坐在過道的長椅上。她的家,隨着房產的出售已經不復存在。她公司的宿舍,無論是大門還是房門,都需要用自己的工作證才能刷開。向禹寰給她的地址和鑰匙,現在也同樣是下落不明。
換句話說,她現在無家可歸!
坐在長椅上默默地等待,時不時有警察押着犯人出入,時不時有警鈴作響……晚上吃飯的時間,飯香飄溢,身無分文的她只能忍着飢餓,繼續照顧腿上的傷口。
忽的,大門打開,一股冷風直直吹入,程婭璐感覺有點冷,擡頭望去,只見一抹修長的身影,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踩着鋥亮的皮鞋,邁着優雅的步伐,從外面從容的走進來。
這男人長得好帥,長相極爲的精緻,五官雕刻的完美,雙眸更是幽黑冷冽,冷得程婭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向律師,又過來保釋江少?”
“叮”的一聲響,程婭璐的腦海警鈴大作,向律師?向禹寰?難怪會覺得眼熟,這不就是她剛剛結婚的老公?喵喵的,自己的老公都認不出來,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她做賊心虛,心如戰鼓,急速地低下頭,側轉身子,用胳膊肘擋住半邊臉。祈求向禹寰不要看見她,看見也不要認出她。
不知道向禹寰和警察說了什麼,只聽他的皮鞋聲漸行漸近,每一聲都像奪命的音符響在她的耳邊。她把頭埋得更低,眼睛偷偷的斜瞟着,看着他鋥亮的黑色皮鞋走到眼前,走過眼前,走向前方……
“程婭璐,哪個是程婭璐?找到一個紅色的錢包,你過來認認是不是你的?”警察早不喊晚不喊,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放肆大喊。
程婭璐咬碎一嘴好牙,不敢答應,不敢擡頭,也見向禹寰的腳步在前方驀的停止。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結婚證上的那個女人好像也是叫程婭璐!
這是巧合,還是……轉過身,冷冷地環視,他犀利的視線從過道上掃過。亂七八糟的人羣中有一個女人坐在長椅上,身量瘦削,黑色的長髮披落在身上,雙臂緊抱身體,頭埋得很低,好像想啃自己的膝蓋。
膝蓋?!
眸光驀的一頓,他看見了血,傷口,還有破損的牛仔褲……牛仔褲,她白天穿的就是牛仔褲,還是他喜歡的天藍色……
是她嗎?向禹寰有一點點不完全確定,他走過去,腳步不急不緩。
程婭璐心跳紊亂,頭埋得更低,地縫,地縫在哪裡?親,求借地縫一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