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了孔遠這麼一尊高手,我心裡頓是欣喜若狂。
而接下來的時間,我直接帶着孔遠和夢女、還有諸葛文武他們直往陸縣去。
高手都請得差不多了,下面也該把泉叔那個老古董帶回茅山起來了。
再次回到闊別了好幾個月的陸縣,我心頭微微一動。
在火葬場裡,顧嫣然和小雨琪睜着大眼睛,滿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你真當茅山掌門了?”顧嫣然叉着腰道。
我點了點頭。
“凌峰哥,你不是說最討厭和尚道士的嗎?怎麼還當了掌門?”小雨琪眨巴着眼睛道。
我頓覺老臉一紅!
的確,以前那會,我總覺得不學無術的人才去當和尚和道士,像我這種智勇雙全的祖國花朵和希望,可是要娶媳婦傳宗接代的人,怎能當和尚和道士呢?
我苦笑一聲,道:“沒辦法,我也不想當掌門的,怎麼樣,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回去?”
小雨琪本來就是在茅山上被我拐過來火葬場上班的,所以在聽到可以回去茅山,頓時興致勃勃。
而顧嫣然更不用說,自己的心上人涼皮現在成了茅山上的客卿長老,她自然也是恨不得可以每天都看到涼皮。
我和雲月長老說了幾句,雲月長老對於把小雨琪和顧嫣然帶上茅山倒也沒有意見,到時候只需要給他們個掛名的核心弟子名分或者是親屬即可。
解決完了顧嫣然和小雨琪的事情,在準備去找泉叔之前,我還特意回了一次家和我之前租住的那處出租屋。
家裡的小舍這會已經會蹣跚學步了,我本也想把這個小傢伙也帶去茅山,但轉念一想,我經常不在家,老爸老媽還能和小舍相依爲伴,我要是帶走了,他們老兩口肯定要孤單不少。
所以,我還是把小舍留在了家裡,順便讓雲月長老檢查看看他體內的蛇妖血脈是否有覺醒的跡象。
雲月長老也知道小舍的真實身份,在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又重新弄了一些壓制小舍體內蛇妖血脈的藥,囑咐老爸老媽按時給他服下即可。
看完了小舍和爸媽,我則一個人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出租屋。
此時的出租屋早已一片空蕩蕩,顧嫣然這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當時我一走,她大手一揮就把這屋子買了下來。
所以眼下沒什麼人住,也就空置了下來。
我打開屋門,屋內的擺設的傢俱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熟悉,只是裡邊早已沒有了人。
最裡面的房間是花和尚住的,之前的牀和桌椅都被他拆了烤狗肉吃,地上還依稀留着幾根狗毛,證明着這個房間主人的曾經輝煌事蹟……
看着屋內熟悉的一切,我不禁眼眶有些發熱。
有些事情,一旦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如方雪兒,曾經的鄰家小妹,現在卻成了西天教的聖女。
還有韓允,一個冷若冰霜的韓國大美女,眼下,卻連遺體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不禁嘆了口氣,心想如果時間還能倒流,我又是否還會做出和當初一樣的抉擇呢?
如果我沒有選擇去火葬場當焚屍匠,或許,今天我可能還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正在爲工作和家庭奮鬥努力着,平淡無奇,卻又充滿幸福……
我搖搖頭,時光飛逝,過去的也只能懷念了。
我關上屋子的門準備離去。
但就在我剛把門一鎖上,忽然,我察覺到隔壁的屋子裡似乎傳來了一陣動靜。
我頓時眉頭一挑!
隔壁的屋子,就是此前韓允所住的,如今也一併被顧嫣然給買了下來。
顧嫣然告訴我,這兩處屋子她都沒有給人住,可剛纔,我分明聽到那屋子裡傳來了一道細微的聲響!
我沒有猶豫,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是誰?”我朗聲道。
屋內頓時傳來一道窗戶打開的聲音,我看了一眼被鎖住的屋門,二話不說用手狠狠一捏,將其捏成了一堆爛鐵!
鎖一壞,我迅速打開了屋門!
只見屋內並沒有任何的身影,但在最裡邊的窗戶卻是打開的!
我不由得皺眉!
剛纔肯定有人在這個屋子裡頭!
我打量了一下韓允生前所住的這個屋子,發現裡頭整整齊齊的,什麼東西也沒少。
這屋子我曾來過一次,那就是許久前我被花和尚慫恿進來偷狗,結果趕巧碰到韓允在洗澡,結果那一次,我被韓允狂追殺了半條街。
眼下再次來到這屋子裡,我心頭不禁有些複雜。
但讓我吃驚的是,韓允的屋子裡又沒有任何的貴重物品,不可能有賊看上這裡來偷東西的?
可不是賊的話,那剛纔屋子裡響起的聲響又會是誰呢?
我思索了下,忽然,腦袋裡迅速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是韓允回來了?”
我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當即就被我自己給否定了!
我自嘲道:韓允以身相救,現在連在梅花林下的遺體都不見了,就算是鬼魂還在這個世上,估計也不會原諒我吧……
我將窗戶關好,隨即退出了韓允的屋子。
臨走前,我還不忘在門口上貼了道黃符,這一般許久沒住過人的屋子,很容易就被髒東西給佔據,貼張黃符,多少也能驅邪辟鬼……
半天后,我把泉叔還有殷老頭約了出來。
如今的泉叔,就像個退休老幹部似的,悠閒得不要不要的。
而殷老頭在被自己女兒方雪兒打傷之後,明顯有些萎靡不振,兩個老傢伙湊在了一起,每天喝喝小酒,倒也輕鬆愜意。
在離火葬場不遠處的酒桌上,我問道:“泉叔,場長林偉說你要退休,我看你身子骨還硬朗,咋不多幹幾年呢?”
泉叔衝我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小子怎麼也不在那多幹幾年?跑去茅山當什麼掌門。”
我苦笑,“這不是被塵滅老頭拐上去的,如果讓我選擇,我肯定還在火葬場幹……”
我話音落下,泉叔狠狠抽了口煙,渾濁
的老眼裡,明顯多了一絲對往日的追憶。
我看到一向腹黑的泉叔也有如此溫馨的一面,不由得暗吃了一驚。
我舔着老臉,道:“泉叔,要不你跟我去火葬場吧。”
“去那幹嘛?”
“我給你弄個客卿長老當當……”
“不去!”
泉叔一口回絕了我,我目光望向殷老頭,他也是甩頭說不幹。
“我們兩個老傢伙每天鬥鬥地主喝喝酒,日子好得很。”泉叔道。
“這不,讓您二位發揮下餘熱……”我道。
“你小子心裡打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泉叔掃了我一眼,懶洋洋道:“茅山我就不去了,不過,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倒是可以和我說下。”
“怎麼說?”
“陪老子我再當個一二十年焚屍匠……”泉叔吐了口煙,輕描淡寫道。
我心頭微微一動!
自從我離開火葬場後,泉叔沒幹多久也選擇了退休,眼下再說出這話,我頓時不由得有些動容。
我咬牙,道:“好,等哪天不當茅山掌門了,我還陪你繼續當那焚屍匠!”
泉叔輕輕點了點頭,老眼中明顯有些溼潤。
一旁的殷老頭看得直笑,但在笑了幾聲後,他忽然又眼中泛淚的對我道:“臭小子,茅山我就不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只要我可以做到,刀山火海都可以!”
“我想讓你帶雪兒回來看我……”
我一時有些啞然!
如今的殷老頭,早已沒了往日的那種風姿,再看看那發白的兩鬢,不由得讓我感慨良多。
我堅定的點頭答應道:“好!”
殷老頭感激不已,而就在我和兩個老傢伙閒聊了半天后,臨走前,泉叔忽然叫住了我。
眼看着酒已三巡,泉叔這個老傢伙正是臉色漲紅。
我遲疑了下,壞笑道:“怎麼了泉叔,是不是改變主意想跟我去茅山養老?”
泉叔搖了搖頭,旋即似乎是猶豫了好一會,但最終還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用布包裹好的東西。
“拿着。”
我挑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泉叔懶得多解釋,道:“讓你拿着就拿着,記住,只能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才能打開這個布包。”
我愣神了下,哭笑不得道:“怎麼個萬分危急法?好像我自當了茅山掌門,就沒有不危急過……”
泉叔衝我狠狠翻了個白眼,隨即忽然話鋒一轉,道:“除非是臨死之際,否則,都不要打開它。”
泉叔突然嚴肅起來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嚇人,我見狀也只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將布包放好,然後這才和泉叔與殷老頭告別。
即將離開前,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在火葬場教了我不少東西的老傢伙,不捨道:“老傢伙,你真不跟我回茅山?”
泉叔看都沒看我一眼,淡淡道:“去吧,好好做你的事情,也許哪天再見面,你我不如當初……”
【作者題外話】:我在前文交代過,殷老頭曾說過泉叔是個和尚,不知道還有人記得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