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排你出國，念世界頂級的美術學院，你覺得怎麼樣？”
蘇辰呆愣愣的看着他。敢情有錢男人都是用這種手段誘騙沒有社會經驗的小女孩？把餡餅畫的大大的，開張遙遙無期的空頭支票……肉吃到嘴裡，想讓他再吐出來可就難嘍。
陳總看着蘇辰驚呆的模樣，以爲魚兒上鉤，手上的動作大膽起來。“蘇辰，你是聰明人，什麼都是過眼雲煙，還是有個光明的前途最實在……我的話，你明白嗎？”
蘇辰冷冷的拍開他的毛手，站起來。“恐怕是你不明白。陳總，我是來工作的，不是找出國門路的。”
陳總笑容不改，又來拉她的手。“你不想出國，我可以送你別墅。”
“神經病！”這工作她不要了！蘇辰調頭就走。
呵呵笑的中年人終於不笑，露出猙獰面孔。陳總追上她，二話不說就把她往回拽。蘇辰力氣沒有他大，拉扯不過他，被按回到沙發上。
“聰明的就乖乖聽話，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混蛋！王八蛋！”蘇辰猛力反抗，狠踢他。
衣服撕破了，腰帶被解開，蘇辰怎麼喊都沒有人來，情急之下，靈機一動，裝作順從的不再反抗。
陳總見她變乖，笑嘿嘿的放開她，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哼，我不信這世上有不貪虛榮的女人……裝清高，最後還不是要服從！”
蘇辰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曲膝，用力蹬出去——正中下三路要害！
“噢！”陳總蜷縮跪到地上。
蘇辰匆忙爬起來，一手捂胸一手提褲子，跑出辦公室。
“臭娘們，給我站住！”
蘇辰回頭看見他追出來，嚇了一跳，玩命的往前跑。
“看我逮住你怎麼修理你！”
蘇辰衝出走廊，地滑，一時剎不住車，撞到牆上，眼見陳總就要追上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電梯方向。
適巧，電梯叮的響了一聲，停在這一層。蘇辰彷彿看見黎明的曙光，欣喜的撲過去。
電梯門開了，裡面有個人。
蘇辰收不住去勢，一頭栽進那個人懷裡。
“救命……”像溺水的人終於抓住浮木，蘇辰充滿希冀的央求他，待看清那個人的臉，所有的堅強，瞬間潰決。
“顧言……”蘇辰用力抱緊他，大哭，含糊不清的不停喊着他的名字。“顧言……顧言……”
原本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震驚的顧言，在她失聲大哭的同時理智全飛。
“臭娘們，你——”陳總看見有人，僵在原地。
顧言慢慢的，慢慢的轉向他，漆黑的眼睛閃出冰冷光芒。
***
蘇辰一直認爲顧言像顧媽比較多，雖然偶爾會有男人的壞脾氣，但大部分時間溫柔安靜。可看着顧言拎起陳總像打沙包一樣冷酷無情，她不禁呆住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顧言。
兇狠，可怕，卻讓她莫名感到安心。
“顧言，別打了。”面對理智盡失的男人，蘇辰沒有費多大力氣，僅是輕輕喚了一聲，便制止他瘋狂的行動。
顧言的側影仍有幾分陰鬱，停頓片刻，他鬆懈身體，大步走回她身邊，不由分說將她收攬入懷。
什麼，都沒有說。
警察來了，看到打成豬頭的陳總，馬上撥打120。憑着自小培養的默契，兩人在沒有事先商量的情況下，避重就輕的說明陳總的罪行，以及他被打的原因，口供完美沒有破綻。
在寫字樓發生的事件驚動了不少人。陳濤他們擠進來，看着被警察盤問的顧言，以及顧言時刻護在懷裡的蘇辰，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
“事情經過，我大概瞭解，不過還得麻煩你們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嗯。”顧言看看蘇辰，對警察說：“我有點事需要跟朋友交待一下。”
“請便。”
陳濤見他們走過來，趕忙上前，問：“沒事吧？”
“嗯。”
“要不要我跟着一起去警察局？”
“不用。小米呢。”
“我在這兒。”小米從人羣裡鑽出來。
顧言溫聲說：“幫蘇辰找件衣服。”
小米用力點頭，迅速跑去拿衣服。
陳濤看看臉色蒼白的蘇辰，不自在的問了句：“姐姐，你還好吧……”
蘇辰意外他會關心她，望着他眨了眨眼，正色道：“請不要用那種同情的目光來看我，救護車上的豬頭未遂，我沒失身。”
陳濤很不能適應在如此沉重的氣氛下，受害者淡定如常的調侃自己剛剛經受過的可怕遭遇，特別是她的眼睛還腫着。
“雖然受我吸引的對象品質奇差，但仍可以證明我有一定女性魅力，由此可見我還有機會嫁出去。”蘇辰極淡的笑了笑。“萬分抱歉，你恐怕要失望了。”
陳濤哭笑不得。不過，有閒情擡扛就說明沒事。
從警察局出來，天已經黑了。
蘇辰站在路燈下，對着看不見星星的天空伸直手臂，伸展再伸展，而後懶洋洋的放下。
“你不應該答應和解。”顧言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算了，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蘇辰轉身，淺笑盈盈。“你把人打成那樣，也夠本了。”
顧言走近她，輕輕的在她頭頂揉摸。
蘇辰笑了笑，轉身，踩着着路沿往前走。“餓，去吃飯吧。”
顧言的手慢慢放下，隱約感到一絲冷淡。
“顧言，還記得小時候咱倆特別愛吃的麪糊糊嗎？”
“嗯。”
“賣糊糊的阿姨每次都取笑我把碗tian的那麼幹淨，省了她洗碗的工夫。”
“想吃？”
“是啊，忽然好懷念那個味道……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顧言默了下，說：“去看看吧。”
記憶中的衚衕小巷早已面目全非，蘇辰和顧言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當初賣麪糊的那個店面，可惜，舊城改造時，老房子全拆了，他們找到的店面變成了一家連鎖美髮屋。
“變化真大……”蘇辰有點小失望。倒也不是非吃到不可，而是在認真尋找後發現一無所獲，有種失落感。
顧言看看她，然後向兩旁望了望，發現一位遛彎回來的爺爺。顧言走過去，禮貌的衝爺爺微笑。“爺爺，您是住在附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