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可羨慕你們了。”
“羨慕啥？羨慕我看過他穿開襠褲，還是羨慕我和顧媽一夥給他塗腮紅穿裙子？”
小米目瞪口呆。開襠褲……腮紅……裙子？那個顧師兄？！
蘇辰不無惆悵的輕嘆。“我知道他所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他也一樣。這人啊，都不願意別人知道自己做過的丟臉事，偏偏這世上有個人全知道，那感覺就像一個冤魂隨時跟着你，不知道啥時候就把你的秘密抖出來……可怕不？太可怕了！有青梅竹馬的人都知道，一旦被他揪住小辮子，這輩子都別想在他面前擡起頭來。”
“可是，你不是也知道顧師兄的糗事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蘇辰就憤憤不平。“那小子精的要命，從懂事以後就沒留過什麼把柄讓我揪。在小辮子的持有量上，我是一，他就是十，要是把抖秘密比喻成打撲克，那就是我把牌全部出完，他手上還有厚厚一沓。”
小米聯想了下，明白了一些。
“你要是將來跟他交往，千萬得留個心眼，別看他平時不聲不響的，陰人那是絕不手軟。要是腦子稍稍笨一點，就只有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的份。”
小米的臉袋轟的變成大紅色。“啊，蘇辰姐你說什麼啊……我和顧師兄……我們纔不……”
“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對他有意思。”蘇辰邪笑。“沒關係，喜歡就喜歡，不怕別人知道，這又不丟人。”
“可是……”小米低頭耷拉腦的，很沒精神。“顧師兄不喜歡我……”
“怎麼會！你這麼可愛，女人見了都喜歡，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小米默然不語，半晌，她小小聲問：“蘇辰姐，你和顧師兄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你平時都是怎麼跟他相處的？”
“沒什麼特別的啊，就像跟你現在這樣。”
“你不會怕他嗎？”
“怕？”
“嗯嗯，顧師兄……有點冷……”小米斟酌着用詞，謹慎表達。“顧師兄不管對誰都很禮貌，可是不管和誰都保持着距離。陳師兄也說，他對別人的事漠不關心，別人也不要想了解他太多……顧師兄很照顧我，可是隻要我靠近想多瞭解他一些，就會覺得他變得可怕，好像有股力量在排斥我……”
“你想多了，他天生就是那副陰沉相。”
“蘇辰姐沒有這種感覺？”
蘇辰想了想，說：“你是被顧言的外表騙了吧。他不愛說話是真的，可能因爲這樣顯得比較嚴肅，他上小學的時候班主任都覺得頭疼呢。其實，顧言這個人最容易心軟了，有一次我生氣他亂給女朋友花錢，跟他在大街上吵架，我們吵的很兇，基本上算是決裂了吧，我們差不多整整一個月不理對方，非常非常嚴重。”
蘇辰長舒一口氣，繼續說：“可是後來我生了一場病，他還是來看我了。我不想理他偷偷裝睡，他知道我裝睡卻不吵我，一直坐在我身邊。我知道他想跟我和好，可是我生氣，生了很久很久，就是不跟他和好，然後他就一直哄着我，慣着我，不管我對他怎麼發脾氣，他都不放在心上，一直……”
是啊，他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了。他頻頻到家裡看她，跟她說話，吸引她注意，他想什麼，她怎麼可能不明白？
他跟她吵架，耍她故意氣她，可只要她認真起來再也不理他，他就會害怕，就會認錯……
一直如此。
蘇辰忽然間陷入了沉思。
小米羨慕的說：“你和顧師兄的感情真好。”
蘇辰看看她，深嘆。“那是因爲你不知道他欺負我的時候有多麼可惡。”
***
蘇辰和小米回來，發現宴會廳多了不少陌生人。一問才知，原來他們都是遊戲裡的幫派成員。
顧言原來說見面是爲了替她驗證男朋友，結果發展成如此規模的線下聚會，真正目的完全模糊了嘛……還是說，他招這麼大一幫人來就是爲了模糊他的目的？
他的思維讓人完全摸不透啊。
人多確實熱鬧，本來看着又大又空，說話都會迴音的宴會廳，被幾十號人擠的滿滿堂堂。他們這個幫派是地地道道的和尚廟，一水的男人，三杯酒下肚之後，什麼陌生拘束全拋到九霄雲外，稱兄道弟，情篤甚深。
顧言和一劍飄紅對決一戰成名之後，儼然成爲全服的傳奇人物。這次見到本人，大夥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不管老的少的輪番上陣灌他喝酒。由於顧言這桌完全陷入混亂，其他人都擠到別桌去，扎堆聊天的聊天，k歌的k歌，還有自恃酒量深厚拉人拼酒的。
蘇辰和小米就像兩隻迷路走進狼窩的小綿羊，變成這幫雄xing動物虎視眈眈的對象。蘇辰還好，名義上是顧言的姐姐又貼着呂毅女友的標籤，其他人不敢造次，小米就慘了，溫馴的蘿莉生來就是給人欺負的，小米被他們嚇的滿場亂竄。蘇辰開始抱着好玩的心態跟着一起鬧，後來見小米臉色蒼白不忍心，打發呂毅去替她解圍。
“謝謝，呂毅哥……”
呂毅覺得好笑。“你不願意，不理他們不就行了？就是你反應太激烈，才讓他們更想欺負你。”
小米茫然。“不理人，很不禮貌啊……”
呂毅微微一怔。
“小米是稀有物種，宅男最愛。”
“依我看，小米就是到三十歲，估計也還是一副十七八少女模樣，不像某人……”
“討厭鬼，你又想拿我說事是不是！”
“唔，姐姐，你下手忒狠了點兒……”
“哈哈哈……”
陳濤提議玩遊戲，一人六個色子，猜數字，類似猜真話假話，輸的人喝酒。小米這種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的人玩這個穩輸不贏，她舉手要求旁觀。陳濤盯上蘇辰，一會兒激將一會兒拉攏，非要她一起玩。
蘇辰沒玩過，不是很清楚規則。“就是說，猜的數字是所有人手裡全部的？”
“對，而且只能向上猜。”
“向上？”
“比方我猜五個二，你只能在這個基礎上面加，而不能猜比我小的數。”
“那不是越猜越多，最後的人肯定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