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朋友。”
“除了朋友沒別的了。”
“你還是不原諒我。”
“……”蘇辰想了很久，不能認同他的說法。“這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你甩我一次，總不能讓我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是你甩我。”
“……”她怎麼這麼想踹他呢？
“分手是你單方面提出的，我沒有答應。”
他簡直就是歪曲事實！蘇辰轉過身，用力推開他。顧言倒是識趣，鬆開手由她發泄脾氣。“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從前的事一件件翻出來，仔細分析每一件到底是誰是錯？”
顧言輕搖頭。“都是我錯。”
他這會兒的認錯態度倒是好了啊，故作可憐搏曲她的同情嗎？早幹什麼去了！“顧言，你不要忘了，說不想娶我，bi我放棄的人是你！”
“我錯了，對不起。”
“……”
“對不起。”
蘇辰杵在那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更習慣一人一句嗆聲越吵越激烈的模式，而不是她向前攻擊，他不但不還擊，反而一味退讓……這樣就像她單方面欺負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對不起也沒用……說到底，你這是發什麼神經，幹嘛非纏着我不放？你又不喜歡我……”
“喜歡。”
“鬼才信。”當初他們鬧的那麼僵，僅剩的那麼一點美感好感也都吵沒了，之後的三年她更是沒正眼瞧過他，要說這樣都能培養出感情，那他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天生jian骨頭，必須被人踐踏纔有快感。
“喜歡就是喜歡，你信不信都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喜歡我什麼？”
“就是喜歡。”
“我看你就是騙我纔對。”
顧言微皺眉。“我騙你幹嘛？”
“誰知道……見不得我有人要，想破壞我的幸福。”這個真有可能。
“我有這麼缺德嗎？”
“缺德事你乾的還少嘛。”
顧言不跟她吵，老實認錯。“對不起。”
“……”他一說這句話，蘇辰就氣不起來了。他嘴裡說出來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專門用來降她的咒語。
“蘇辰，不要嫁人。”他不要求別的，只希望她可以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會證明自己的誠意，真的可以讓她幸福。
蘇辰心裡一酸，又忍不住提以前的事譏諷他。“當初我求你別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理我。”
“那是騙你的，我從來沒想跟別人在一起。”
“程馨是假的，後來的那個呢？你敢說你不喜歡人家？”
顧言的面色出現稍許尷尬。“這件事可以不提嗎？”
“哼，心虛了吧。”
“……”顧言看着她一副揪住他小辮子的得意卻明顯帶着酸意的表情，無奈的嘆息。“她和你很像。”
“和我……”蘇辰什麼都沒想，脫口反駁。“我們哪裡像了？”
“沒本事卻愛逞強。”
“……”這絕對不是表揚。
“她被喝醉的人糾纏，明明就很害怕，卻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她引起了他的興趣，可在當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他之所以對她產生興趣，是因爲他在她身上看到他熟悉的影子。
那個時候他和她正鬧的不可開交，不論身心都十分疲憊。那個女孩恰好在那個時機出現，讓他體會到從前熟悉的感覺，於是模糊了喜歡的定義。他喜歡的是那份感覺，儘管相似，但那畢竟不是她。
“你想表達什麼？你喜歡她是因爲你喜歡我？”
“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你會跟她交往？”
“你也不喜歡呂毅。”
蘇辰一噎，瞪着他憤憤的說：“誰說我不喜歡他！”
“我們分手了。”顧言繞開矛盾點，陳述更有說服效力的結果，於是蘇辰又沒話說了。
“是你被甩了吧？明明有結婚的對象還去招惹人家。”
“嗯，是我不對，忘了我有結婚的對象。”
“……”她怎麼聽着越來越不對勁？
“我只能跟你結婚。”
她被繞進去了。蘇辰總算髮現了這一點。話題一直由他主導，中途跑偏了，他也有辦法硬拉回來，她就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之前的話題的重心是什麼來着？
蘇辰重新整理思緒，返回原點。“我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你不能嫁給他。”
“爲什麼？”
“我喜歡你。”
“這不算理由。”
“這是你一直期盼的，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距離實現心願這麼近，你卻要退縮，你以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顧言語重心長的幫她分析。“放下那麼多年的感情，跟另外一個人共同生活，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獲得你所寄望的一切，這麼輕易放棄，你不會覺得遺憾麼？”
他說的句句合情合理，句句都說到她心裡，爲她着想……但這些話都是在說服她的前提上，換句話說，都是以他所希望的爲前提。
她憑什麼要如他所願？
“遺憾就遺憾吧，我無所謂。”
“……”
蘇辰很開心，他也有說不出話的一天。“不用跟我講道理了，你的道理在我這裡說不通。我不需要你了，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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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海邊停留了一個小時，算上往返的時間，回到市中心已經十點多了。約會肯定是去不成了，蘇辰十分懷疑，回來的路上他開的那麼慢，是爲了故意拖延時間。
“還我。”
顧言看着她不動。
“我不去總得跟人家說一聲吧。”蘇辰憋了滿肚子火，張口就沒有好聲氣。
與之相反，顧言卻是極好的xing子，老實交出，目不轉睛的凝視她……或說監視？
蘇辰側過身不看他，等電話接通。
“蘇辰，你在哪？”呂毅的聲音聽起來很着急。
“呂毅……呃，不好意思呀……”
“你去哪了？阿姨說你早早就出門了。”
蘇辰心裡一緊，急忙問：“你給我媽打過電話？”
“嗯。”
“什麼時候？”
“六點半。”呂毅頓了下，又說：“你放心，我只打過一次。我猜你可能是有急事，所以沒讓阿姨知道，省得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