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陳總關的嚴嚴實實的辦公室,看見4、5個模特一樣的女子轉過來。各個清瘦高挑,一臉濃妝。最後轉過身的是中間最矮的,素顏,童顏!是童!我以爲她的容顏已經模糊,可是原來就算她的身材已經改變,我都能立刻辨認出來。比起和我在一起白淨豐滿的身材,現在的童至少瘦了20斤。從沒想到過一身BBY肥,軟軟的肉肉的童竟可以瘦成這樣,顴骨、肩胛骨、手肘、腰骨,處處露骨,處處刻骨。一件剪裁貼身的黑色西服在她身上還灌風。童就是陳總敘述中的廣告公司女總,可以脫光衣服站在男人面前自暴其醜的老鴇,可以爲了生意提供全套周到性服務的女人。從我們分手那一刻我就有預感會再和童見面,只是沒想到是以這種場合,這種身份。就像我對我們分手失算一樣,對我們的再見同樣失算。童同樣驚訝於我們的重逢,不過瞬間就恢復自然,扯起嘴角笑着打招呼,裝成不認識我。童笑起來,顛覆了我的回憶,回憶裡她是無邪的笑的可愛,不是這樣扯起顴骨旁深深的一道溝,笑着冰你。我曾和童說過我喜歡女孩子瘦一點,童卻怪我喜歡給她扛成批的雪糕買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來。就連分手後,家裡的冰箱還留有半打她沒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童胖的時候是我見猶憐,瘦下來卻陰冷。我不記的當時的情景,現在想起已經是一片空白。只記得始終無法把眼光從童身上移開。陳總看出來了,問我最近有沒有要做廣告的的產品,要童和我合作。一定是當時我的眼神太直勾勾的望着童,讓他以爲我對童有意思,想撮合童陪我。“是,我有廣告要做。陳總你不是說找個靚女陪我嗎,就讓她陪我吧。”陳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我和童,一起進了賓館的2間套房。走進去,我把房間的門反鎖上,一把把童撲到牀上,舌頭侵略她的舌頭,手撕開她的衣服。“討厭,你怎麼這麼猴急啊,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掛好把東西收拾好再……”童嬌俏的笑着嘴上拒絕我,卻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幫我解開自己的扣子。這是2年前,童過生日,我剛好去上海出差,順便帶上她去玩當是慶祝時的情景。賓館套房裡雪白的牀單,侷促私密的空間讓我剋制不住就想要童,她還笑我說的好聽是帶她來玩,其實是爲了滿足自己。現在,童靠在桌子前,不發一語,不笑,不動,只是瞄着我。我坐在牀上,同樣沒有表情的看着童。從見面起我們就這樣沉默的互相看着,除了打招呼外沒有多說一句話。有太多話想問童。可童以老鴇的身份出現,以生意牀伴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你陪多少客戶上過牀?”童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不出聲。“你到底在幹什麼?不是在學校教書嗎?怎麼出來開公司了?不是好好的嫁給了海歸博士嗎?還缺錢需要拿換生意嗎?”童還是不說話。我終於爆發,站起來,抓住童的肩膀拼命搖晃。“你說話啊!”可我不敢繼續搖下去,抓着她的肩膀,似乎骨頭也能刺到我的手,她輕得沒有重力一樣,我怕把她搖散架。童擡起頭看着我,“這是我的私事。你不會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間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來上牀的,我就回去了。”她拿起皮包,轉身就走出房間,頭也不回。以前一直是我衝出去,童跟在後面拽我不要我耍脾氣。現在是我跟着衝出去,把她從樓梯間拽回來,甩手關上門,扔到牀上。我忘了她是如此的瘦,輕輕一甩,慣性把她的頭重重砸在牀頭上。我把她的包也扔在牀上,裡面的東西灑滿一地。童背對着我,跪在地毯上,彎腰撿着東西。她肉肉的時候,我就說要保護她就想要保護她。她瘦弱的背,如今只有我一半寬,骨頭隔着外衣都隱弱可見。我卻永遠不能再去保護她。我把童拎起來。“你這樣亂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爲你老公你孩子想想吧?你老公願意自己老婆天天陪人上牀?不管你?你對的起你丈夫你孩子嗎?”我可能說到童的疼處了吧。她擡起頭,含着淚,咬着嘴脣,用眼瞪着我。兩年了,我還是可以一如以前,輕易刺到童的最疼處,並把這種手段當成致勝的砝碼。童在我之前,談過一次戀愛,那也是她的初戀。“你想想看,現在有談戀愛只拉拉手親親嘴不上牀的嗎?他都跟你談了快兩年,現在和我,才破了處,他是有多討厭你纔會連到嘴的免費午餐都寧可不吃!”這是我每次生氣時,力舉童惹人討厭的一條證據,每說到這,善於反駁我的童就會不說一句,含着淚,咬着嘴脣,用眼瞪着我。和現在一樣。我勝利了,吵贏她了,用最刺疼她的方式。我承認我自私。我愛童,可以愛她入骨,但不會把心窩掏給她。我討厭童,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殘酷,傷害她。童的牙齒放鬆,嘴角慢慢提起,她居然笑了。“我已經離婚了。”我知道,當最後一次分手,童那麼輕鬆的走出門時,我就知道有這一天。她不是輕易就會放過我的女人。她來找我了。我已經放下童的手,又把她拎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鬧個魚死網破,你是不會願意和我分手的。所以你寧可採用這麼偏激的報復方法。哈,我都差點忘了,你就是這麼極端偏激的女人!先是和博士結婚,以爲能刺激到我,沒有,又和他離婚,然後人盡可夫來報復我,是吧?”我咬牙切齒的衝她喊到。這個女人。她是天生帶破壞性的。她怎麼會眼看着我和靜幸福的過上平靜日子呢。是我麻痹大意。“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今天的見面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真能毀了我的生活!你還想和我上牀?哼!你是**時我就是勉強接受你幫你解決激渴,何況現在被這麼多男人睡過,世界上的女人死光,我也根本不會再碰你一根指頭的!!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你離婚了,可我現在婚姻幸福着呢,老婆比你賢惠一百倍,漂亮一千倍!我不會讓你再攪和進來的!”我瞪着眼睛的嘶喊着。我知道,當時的表情一定可怕極了,就像要殺人。我知道,蛇打七寸,擒賊擒王,只有徹底擊到這個女人的最脆弱底線,我才能贏,纔能有擺脫她的可能。童還是輕輕一笑,是輕謬的冷笑,說“明白了,你不是來上牀的。我早就說要走的啊。”她絲毫沒有被我打敗,兩年前的童真可愛全沒了,只剩成熟冷豔。走到門口,童又回過頭,拉低外套的肩膀,說“但是,真的沒有一點誘惑嗎?”反而是她,說到了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