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先生在前帶路。
鹿羽跟在其身後。
於先生轉角踏樓梯,死角的位置,正好令年男子看不到鹿羽。
而這時候,鹿羽緩緩的跟隨了去,自然而然,身影便顯露了出來。
他望了一眼年男子,淡漠的語氣裡面,卻有着不容置疑之意。
“雲先生稍安勿躁,這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
聽得鹿羽的話,於先生先是對着鹿羽躬身一禮,恭敬的說道,而後,目光冰冷的望向年男子。
是因爲這個年男子,他才差點將鹿羽拒之門外,如果損失了雲先生,恐怕,不止是管事會怪罪下來,連大鷹商行的主人也會怪罪下來。
到時候,那等罪名,他都背不起!
“你,竟然敢對雲先生不敬,此乃重罪!”
於先生盯着年男子,冷冷的道:“雲先生何等人物,說你是一條狗,都是在看得起你,你竟然還妄想報復雲先生,簡直是不知死活!”
於先生的話,一聲一聲響亮。
到得最後,甚至是怒吼出來。
那年男子,已經被於先生的表現,給嚇得震驚在當場,目光之,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從於先生的嘴裡聽到這番話,他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不由得,年男子深深地吞了一口唾沫,雙眸驚恐的望向鹿羽。
眼前這個戴斗笠的人,竟然真的有大買賣交給大鷹商行?
而自己,竟然還差一點將這個人給趕出去!
若是這事情被管事知道……
後面,年男子不敢想。
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身在大鷹商行之,他一直趾高氣揚,走到哪裡都囂張跋扈,但卻沒有人敢招惹他。
若是失去了大鷹商行這個保護色,他肯定會被以往的仇家給尋來。
他擔心自己會被逐出大鷹商行。
臉龐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有着冷汗在不斷的滴落,年男子此刻徹底的傻眼了。
過了片刻,方纔是反應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地,年男子急忙對着鹿羽道:“雲先生,是我的錯,我是一條狗,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把我這條狗給放了吧。”
“啪啪啪……”
一邊說着,年男子生怕鹿羽覺得誠意不夠,一邊用力的在自己的臉龐之抽耳光,臉頰都被生生的抽腫了,也不敢停下來,嘴裡面有着鮮血在滴落着。
他的目光裡面,有驚恐,還有着一抹希冀。
他希望鹿羽會放自己一馬,讓自己還能在大鷹商行之內呆着。
此時的年男子,哪裡還有半點先前的囂張跋扈?
與先前相,判若兩人。
對於這種兩面三刀的傢伙,鹿羽向來不放在眼裡,從心眼裡面對其不屑。
不過,鹿羽畢竟只是帝尊境,而這傢伙已經是二元化形境。
對於這樣的敵人,雖然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但也不能輕易的放掉。
任何可能會發生危險的苗頭,鹿羽都會將其扼殺在搖籃之。
“於先生,我說了,我家的狗不聽話,我會將其宰了。”
斗笠下面,傳出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鹿羽緩緩的擡腳,向着樓梯面走去,看也不看那年男子一眼。
只是在路過於先生身邊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其肩膀,輕聲道:“我在面等你帶路,這畢竟是你大鷹商行的一條狗,我只是給一個意見,剩下的,你拿主意,不過,我身的物品,絕對不止寒靈果。”
說完,鹿羽與於先生擦肩而過。
“雲先生,我知道怎麼做了。”
聽得此言,於先生渾身一震,轉頭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鹿羽,這話裡面的意思,是要將年男子直接誅殺啊,當真是好狠的手段,不過,於先生也知道,對於一些真正的大人物來說,殺這些人,的確與殺狗無異,當即低頭應道。
畢竟,在鹿羽的話裡面,還有另外的一種含義——絕對不止寒靈果。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說如果這一次事情辦得不夠讓他舒心,他便不會來到這大鷹商行了。
對於能拿出寒靈果這等物品的貴客,大鷹商行,是絕對歡迎的,能留住一個這樣的貴客,殺一兩個下人又算得了什麼?
“來人啊!”
當即,於先生沉喝了一聲。
在大鷹商行的一樓之內,頓時便有不少人來到這裡,半跪在地,恭敬道:“請於先生吩咐。”
“敢得罪雲先生,將他……拖出去,宰了!”
於先生只留下這句話,便是急匆匆的轉身,去了樓梯,來到鹿羽的身邊,恭敬的帶路走去。
而在樓梯下面。
那年男子,正在抽自己耳光的動作,頓時爲之一滯。
他的臉龐,已經高高腫起,嘴裡面鮮血垂落,宛如血線,牙齒都掉了不知道多少顆。
此刻的他,面如死灰,雙眸之,一片空洞。
他本以爲,自己最多是被逐出大鷹商行,但沒有想到,竟然是會被下令誅殺。
沒死在敵人的手裡,反而是死在效忠的大鷹商行手裡,這事情,當真是有些諷刺啊……
年男子最後擡頭,鼻青臉腫的望了一眼那頭戴斗笠,一身黑衣的身影,徹底頹然,無力的蹲在了地。
“那人……到底什麼身份?”
年男子呢喃着,他知道,自己今日犯下最大的錯誤,便是得罪了那個先前還被自己怒罵的人。
“那雲先生是誰?”
“不知道,但想來應該地位極高,這傢伙也是可憐,竟然得罪了臉於先生都恭敬無的雲先生。”
大鷹商行的下人們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雙眸之,看到了一抹駭然之色。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於先生這麼恭敬的對待一個人了。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隻是因爲一句話,在大鷹商行效命多年的年男子,便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一時間,關於雲先生的身份,成爲了衆人心頭的一個謎團。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於先生下令了,他們必須遵從。
“看在我們同處一個屋檐下的面子,給你一個痛快,放心,不痛。”
有人嘆息一聲,望向那面如死灰的年男子,揮了揮手,衆人便齊心將其架起來,架到大鷹商行之,專門做那些懲罰之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