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次刺殺,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對楊平來說是非常平靜的,沒有人拜見,也沒有人暗中觀察,可以讓他耐心的等待着老虎兄的進化歷程。
對於他是平靜的兩天,但是對於別的人來說,就太不平靜了。
那場刺殺,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絳州城,只要是對司馬家世子之爭關心的,都在談論那場刺殺。
不管是酒館裡,還是隱秘的內室之中,很多人要麼高談闊論當時時候的具體情況,好似親眼見過一樣,要麼就是通過種種傳聞來推斷楊平的真實實力,以此改變對待楊平的態度。
當然還有很多人,關注的點放在了司馬相如的身上,他們想要看看,司馬相如何時會登門拜訪楊平,從而將這一員悍將收入麾下,從而大大的增強他那一方的實力。
就在衆人都關注着司馬相如的府邸和楊平居住的小院的時候,第三天的晚上,楊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院,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而在小院之中,老虎兄已經結束了進化,睜開了眼睛,兩隻大大的虎目之中,瞳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團火焰的形狀,升騰跳躍,格外的奇異。
楊平從小院裡面偷偷的離開,當然不是這幾天閒的蛋疼想要遊逛一下,而是在吃飯的時候,送飯的店小二給他捎來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個地址,但是楊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司馬相如送來的,更何況店小二還帶着司馬相如那天拿着的拿把摺扇當做信物。
楊平雖然大概能猜到司馬相如找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商量,但是到底會說些什麼,會有什麼商討的,這當然不是能夠靠着猜測就知道的。
而且這也算是兩個人合作的開始,第一次正式會面,他當然是要去的。
本來楊平就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在當前的局面之下,他要麼悄悄的遁走,從此再也不在絳州出現,要麼就只能跟司馬相如合作,這倒不是形勢逼迫,而是他目前接觸到的司馬家族三名候選人就只有司馬相如一個。
之前的刺客,很有可能是司馬家老大司馬相龍派出來的,而老二司馬相沖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司馬相如做的又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楊平也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
一旦做出了決定,他就會毫無保留,半夜裡去悄悄地見一見司馬相如,這種事情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夜晚的絳州城並不黑暗,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大街上兩側不管是商家還是民宅,都懸掛着各式各樣不同的燈籠,燈籠之下是人潮涌動,逛夜市的單純遛彎的,各種做小生意的,什麼人都有,熱鬧非凡。
楊平只是隨意的往人羣之間一鑽,立刻就變成混入大海里面的一滴水,不管再怎麼強悍的靈覺,都無法將他找出來了。
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在人羣之中悠閒地逛遊,但實際上速度卻是極快,看似動作不大,卻很快超越了
身旁的行人。
當他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身影一閃,就進了小巷子,然後再一閃,就消失在了小巷子裡面,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其實不是楊平在輕功方面有了什麼進步,是因爲小巷子裡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就算你從小巷子裡面路過,如果不專門去找的話,也是發現不了的。
等到楊平進了那個小門,往前走了一陣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小門是通往一家青樓的。
站在青樓的後花園,聽着鶯鶯燕燕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樓上傳來,楊平有些無語,要是早知道在青樓見面,他就直接走正門了,青樓本來就是人流量巨大的場所,最能隱蔽身形,就算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也不會有人發現,用得着這麼小心翼翼的嗎。
這話他也就是在心裡面吐槽一下,不會當着司馬相如的面前說出來的,尤其是在司馬相如就站在他的面前,對着他拱手施禮的時候。
“三公子早啊。”楊平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就隨意的說了說。
司馬相如明顯是有點囧,這尼瑪大晚上的說“早”,可是深厚的涵養,再加上對於楊平的實力的尊敬,連點臉色都沒變,保持着微笑,衝着楊平點了點頭:“能得到先生的幫助,實在是相如三生有幸。”
楊平擺了擺手,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寒暄和吹捧:“別那麼客氣,三公子找我過來,是想說點什麼?”
對於楊平如此直接,司馬相如略感意外,不過一想到楊平的實力,他也就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有實力的人,當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何況當初楊平跟他初次見面,話裡話外說的都是關於實力,楊平在他心裡面的形象已經是個實力至上主意論調的支持者了。
既然楊平已經展現出了直率的意思,司馬相如也就放下了那些多餘的心思。
他先是請楊平坐下,花園裡面有一個涼亭,亭子裡有桌子凳子,桌子上擺放着茶壺茶杯還有小點心。
兩個人就對面而坐。
司馬相如這才說道:“請先生過來,是想要向先生求教。”
說完這句話,司馬相如目光殷殷的看着楊平,唯恐被楊平直接決絕或者搪塞掉了。雖然說楊平出現在這裡,已經算得上是一種迴應,但是誰知道還會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所以他心裡面還是有些忐忑的,唯恐被楊平拒絕掉。
楊平似乎一點都沒發現對面司馬相如的心裡在想着什麼,很隨便的問道:“有什麼事你說。”
這種隨意的好像在對待好朋友的態度,一下就讓司馬相如振奮起來,連忙抱拳拱手,說道:“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跟大哥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大,要想正面追上恐怕很難,還得出奇制勝。”
楊平略感意外,也不避諱司馬相如,直接就是問道:“你想讓我去殺了他?”
司馬相如臉色大變,連連搖手:“不是,不是
!在下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想讓先生確認一件事。”
如果真的幹掉了兄弟,他就能順利當上世子,就算幹掉兩個親兄弟又能如何?
只不過司馬相如卻很明白,司馬家族自從實行世子選拔制度以來,那樣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只不過家族裡面對於那樣的狀況也是有所準備的,競爭世子的候選人之中,如果有一個被暗殺了,那麼所有的世子候選人都會喪失資格,甚至如果因此沒有嫡傳弟子了,會直接從旁系過繼幾個過來。
作爲平常並不允許擁有自己的勢力的旁系子弟,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當然旁系弟子之所以不被允許擁有自己的勢力,也是爲了避免他們爲了得到上位候選的機會,而偷偷的對嫡系動手。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制度存在,司馬相如是絕不可能去刺殺兩個兄弟的。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只是一件不確定的東西而已,那東西不算珍貴卻非常關鍵,對我們司馬家族來說很有價值,如果能拿到手中,對我當然有好處,但它是否落在老大的手裡,還需要先生前去確定一下。如果東西已經落入大哥手中,我就直接可以退出了。”
“噢?是什麼?”楊平很意外的挑了挑眉,對於司馬相如說的那個丟司馬家族很有意義的東西,他立刻就產生了興趣。
司馬相如拿出一張紙來,上面畫着一幅畫:“就是它了。”
畫中,畫了一個供桌,供桌的樣式很普通,甚至都不像中等人家用的供奉祖先的供桌,很簡陋,更像是貧苦人家用的。
供桌上僅有的兩三樣貢品也證明着他的猜測,但是他知道,司馬相如讓他看得,絕對不是供桌本身,而是供桌上擺放的東西。
那是一顆桃子,但並不是真的能吃的桃子,而是一顆石雕。
粗糙的石頭材質看不出有什麼獨特,雕工倒是非常精妙,桃子雕刻得栩栩如生。
“這枚桃子……”楊平拿眼看向司馬相如,他有點懷疑這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價值的石雕,怎麼會成爲世子爭奪之中的關鍵。
司馬相如淡然一笑,解釋道:“這枚桃子乃是我們司馬家族祖上傳下來的物件,一直跟祖宗牌位供奉在一處,先生看到的這個供桌,就是五百年前司馬家族的供桌,那時候我家還只是貧戶,靠着十畝薄田維生。”
後來司馬家族經歷過一次動盪,這枚桃子遺失不見了,但是司馬家族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找回祖先的遺物,爲此動用了很多的資源,直到最近才發現了一點線索。
據說曾經有人在探索一個遺蹟洞府的時候,看到過這枚桃子,至於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就沒有人說得清楚了。
只不過因爲那個遺蹟十分詭異,傳出消息的人也只是進去過一次,再也進不去了,所以司馬家雖然很着急,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在尋找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