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可以燃燒凡間萬物,像重祭這樣的凡人身軀,只需一點火焰,便會灰飛煙滅。
只是,飛炎嫣不想就在這裡將他毀滅,因爲他體內的冥魔氣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着,若跟隨着冥魔氣的走向,定會找到主使這一切的人。
果然,重祭的身體已不在,而體內的冥魔氣保留下來,屢屢紫氣,從他身體各處竄出,匯聚在空中,再次形成一團紫氣。
本以爲這冥魔氣會離開,只見它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惡魔嘴臉,張開“血盆大口”,樣子甚是恐怖。
“呵呵呵呵——飛炎嫣,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這張惡魔臉,一字一句地說着。
“好,那我們就···不見不散!”飛炎嫣直接回敬道。
這一幕,她並未恐懼,亦或是慌張,反倒是很開心,能讓敵人主動現身,說明自己離他已經越來越近了。
不管這背後是凌決,還是五嬰星君,能除掉一個是一個,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聽到飛炎嫣的迴應,惡魔臉“嘿嘿”一笑,便自動漲破,消散在空中。
“怎麼辦?線索又斷了!”古屠同青月、飛炎嫣說道。
“要是他們那麼好找,就沒有挑戰性了!”
“能在這時候現身,說明他們感到了威脅,是件好事!”飛炎嫣轉身,笑看着青月兩人。
聽她這麼一說,青月和古屠相互對視,一齊咧嘴一笑,這是她身上最閃耀的點——永不言敗,永不退縮!
衆人同青寮寨的弟兄們告別後,便匆忙趕路,因爲阿四說,在山的另一邊,感受到了同剛剛一模一樣的冥魔氣。
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探究竟。
本想繼續飽餐一頓,畢竟唯一能睡在牀上的機會,也讓阿琴給攪合了,但大敵當前,不得不走出舒適圈。
大當家青遠很是實在,給衆人帶了許多酒、肉、點心等盤纏。
這酒,可是甚讓飛炎嫣喜歡,水壺變酒壺,走一路,喝一路。
“哎哎,阿愷,這小嫂嫂平時就這麼能喝的嗎?”古滿將治愷拉到一邊,一臉驚訝地問道。
有酒量的人,江湖上不缺,但是像飛炎嫣這種,明知道接下來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卻還能淡定地在路上喝酒的,真沒幾個。
治愷瘋狂地點了幾下頭。
“那···你見沒見過她喝多的時候啊?”
治愷又瘋狂地搖了搖頭。
“那···她喝完酒,還能打仗嗎?”
“哎呀,你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你直接問她去不就好了?”面對古滿這連環問題,治愷瞬間有些不耐煩了。
起初,古滿第一眼看到飛炎嫣時,便覺得她配不上青月,認爲她就是一禍水,是青月前路的絆腳石。
甚至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故意不告訴青月,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
但同飛炎嫣相處這一段時間後,爲人處事,還有她不服輸的那股勁兒,已在冥冥之中打動了自己。
他開始害怕她生病,害怕她受傷,害怕隊伍裡沒有她,他已經開始將她視爲朋友,視爲家人!
若問是從什麼開始?那就要從一句“小嫂嫂”開始!
“領主!”古屠站在青月身邊,回頭看了眼古滿。
“這就是她的能力,從不用嘴說服人,而是用行動感化人!”
“古滿這回,該明白了吧!”青月望着前面的飛炎嫣,滿目星光。
衆人在阿四的指引下,繼續趕路。
天色已漸漸暗下,飛炎嫣決定先暫時找地方休息,只是沒有安逸的牀鋪,又要是睡山洞了。
還好有從青寮寨帶過來的鮮肉,讓衆人飽餐一頓。
只是這一餐過後,在飛炎嫣離開不久,青月等人便湊在一起,一臉嚴肅地說着什麼。
“那傢伙終於走了,有她在,我們都說不上話,也不知道小嫂嫂爲什麼要一直留着她!”古滿緊鎖眉頭,一臉嫌棄道。
“阿滿!”
“說正事了!趁炎嫣姑娘不在,我想說,今後的戰鬥,只會多不會少,而且危險性會越來越大,你們是同門,自然不必說。”
“我們妖族,也定是全力幫助炎嫣姑娘。”
“只是,爲了不給她添加負擔,我們提前做一下準備,明確分工,也能更好地幫助她!”古屠語重心長地說着。
聽到這句話,衆人皆是一臉肯定,這樣的決定,簡直就是說到心坎裡。
“領主和我必隨炎嫣姑娘左右,有領主在,炎嫣姑娘必會安全。”
“我可以用治癒術,戰鬥中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戰鬥之後,你們一定會需要我!”裴雪率先答道,滿滿的自信感。
“阿···阿四,可以···可以帶路!”阿四的樣子甚是可愛,坐在地上低着頭,極其害羞。
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能同衆人一起走上拼命之路,勇氣難得!
“獸王組第二戰鬥力,大哥下面就是我!可戰鬥,可跑腿兒,哪裡需要我,我就在哪兒!嘿嘿嘿——”古滿支起埋在頭髮下的耳朵動了動,喜眉笑眼,甚是陽光。
輪到治愷時,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他盤坐在地,焦急地望着地面,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起那時在焚天派,治愷曾因爲飛炎嫣不練功而辱罵她,甚至特意因爲她不會術法而捉弄她。
而現在,她不僅可以駕馭御火術,還從一個廢人練成黑毒體。
曾被自己認爲是一個廢物的她,現在,怎麼追敢都追不上了!還一心說要幫助她,可到現在,哪有一件事能幫上忙?
想到這兒,治愷張開嘴,又合上,再張開······
“阿愷,沒關係,你剛從那狐狸的魔掌中逃出來,前幾年的功雖然白廢了,但是你還可以繼續修煉,不急這一時!”古滿趕忙勸說道,打破這個尷尬的場面。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還要去看看周圍是否安全。”古屠也沒再追問下去,結束了這短暫的“聚會”,大家也各自忙上各自的事情。
只留治愷在那裡“思考人生”。
他一遍一遍問着自己,“我到底能幹什麼?”“我還能修習什麼法術?爲什麼沒有人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