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煮海
南山西面翹崖的翡翠河源頭,原本湍急的河水又多出了許多變化,一團團漩渦在河面上攪動着,就連逆流而上的游魚也被弄糊塗了,
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掉頭回返。
更有一些糊塗的跟着漩渦打轉,不一會就轉暈過去,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河面上。
但聽見河面一聲清脆的炸響,一個健碩的身影如同出水蛟龍一般越上岸來。
穆扶天的身影在河岸邊翻滾着,雙拳急速的抽動着,噼啪作響,即使是雙拳打在空氣中,一聲聲的破空之音也有些刺耳。攜帶者火紅
色火屬性法力的雙拳就像是滾落凡間的隕石,炙熱而又帶着強大的衝擊力。
解開系在腰間的粗繩,穆扶天渾身筋骨一陣抖動,連續不斷且韻律十足的噼裡啪啦聲頓時在山崖間響起。
三天,僅僅只是三天的時間,穆扶天就將《大錘拳》完全掌握,不僅如此,在河水沖刷和河底暗流的幫助下,穆扶天成功的將《剪草
拳》中的一部分精義融入到《大錘拳》中,使得原本直來直往的《大錘拳》多出了幾分迂迴的調和,雖然由於沒有行氣路線的搭配,還是
一套三流拳法,但是就威力而言,相比最初的《大錘拳》強上了三倍不止。
三天中,穆扶天每天只挑出三個小時來參悟和修煉焚天煮海圖,搬運法力,增益本相。即便是如此,穆扶天的法力和本相還是成長的
很快,已經進入了實鳥境界六重,一舉超過了穆扶奇。
現在就法力上而言,穆扶天絲毫不弱於穆扶奇,欠缺的或許只是一些對法力的打磨和控制。這些都是稍微需要時間去磨合的,不過穆
扶天相信,就是這兩點,自己也會很快超越穆扶奇,並且死死的將穆扶奇甩開。
穆扶天的目標可不是僅僅和穆扶奇比一比。
拳法上,穆扶天覺得除非可以得到二流乃至一流的拳法,否則自己不會有太多的進展。欠缺的就是實戰的經驗了。
拋開拳法,穆扶天開始嘗試練習那捲殘缺的身法。
身法的稀有程度比起修煉功法來更加難得,在所有的修煉法門中,僅次於精神力修煉之法和肉身錘鍊之法,即使是同樣稀有的護身武
技也微微比不上。
穆家身爲綠葉城的第一大家族,也僅僅只是擁有四本身法秘籍。其中除了一本是二流身法以外,剩下的都不過是三流身法。足可見身
法的稀罕程度。
可以說同樣是武者,有無身法區別很大。
沒有身法的話,比拼的就是法力和武技,硬碰硬,幾乎沒有太大的懸念。但是有了身法,對戰局的影響就大得多,甚至某種程度上會
做到以弱勝強。
穆扶天得到的無名身法,穆扶天瞧不出來是什麼品級,畢竟沒有對比和參照,不過即使是三流身法,也足以讓穆扶天花大功夫修煉了
。
穆扶天先在河岸邊熟悉着身法的步伐和口訣,以及運氣法門,等到熟悉一些之後便再次回到河中,利用河水的沖刷力來修煉步伐和身
形。
河底的淤泥和河水的阻力都是修煉的障礙,但是正因爲如此,一旦在河裡做到拳腳如風,行動迅疾。那麼減去河水的沖刷負擔和阻礙
,一切將變得更加的精進勇猛。
一邊修煉着身法,一面想着如何將拳法融入身法中,和身法配套使用,從而使得威力倍增。
兩天時間就這樣又過去。
五天來,穆扶天連穆家大院都只回去過一次,爲的就是多準備一些乾糧,順便將幾本秘籍也都帶了過來,之後便一直呆在河邊大盤石
處。
直到第六天,穆扶天決定下山。
因爲和鐵匠約定好的取刀時間到了。
穿好衣裳,穆扶天儘管已經初具實力,卻依然有些低調的穿過穆家大院,直接朝着鐵匠鋪而去。
這些天,穆家大院的氣氛很緊張,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過穆扶天不在意。
對他而言穆家發生任何事與他都關係不大,而且即使他去關心,以他現在的能力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到了鐵匠鋪,和許鐵匠打了聲招呼之後,直接取過自己的厚背大刀。
刀鞘是皮革的,包裹着刀刃,看不出刀的好壞,不過就份量上講,卻是不輕,起碼有四十幾斤重。
拔出長刀,刀身黝黑,卻似乎能照射人的影子。
輕彈刀脊,聲音清脆,確實是一把好刀,刀口雖然算不上是絕對鋒利,卻打磨的平滑整齊,弧線完美。
“這位小哥!你就放心吧!這把刀老漢我用了上百斤的精鐵和一塊烏青石鍛造而成,刀身重五十斤,談不上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卻也是
一等一的好貨了!”
穆扶天點點頭,六個金幣花出去的的確值了。
鐵精雖然不值錢,但是那烏青石穆扶天卻是知道不便宜,雞蛋大一塊成本都是一個金幣出頭,再要將烏青石融入刀中更是要花大功夫
,煤炭和人工的消耗更是驚人。
原因是因爲烏青石原本是用來鍛造法器的一種材料,想要熔鍊非常不容易,只是用來鍛造普通兵刃每奇效,所以不少好些的凡鐵兵刃
也會用烏青石來增加硬度和韌性。
好刀在手,穆扶天練習刀法的慾望更加強烈。
急衝衝的便衝回穆家大院,想要直往南山西崖而去。
才過了前院,穆扶天忽然被叫住。
“站住!”
穆扶天扭過頭去,發現卻是穆振堂叫住了自己。
“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裡?都沒看到你!”穆振堂出言便大聲呵斥道,語氣中呵斥的成分居多,關心的意味則是半點也無。
穆扶天默不作聲。
“這幾天你又去街邊和小混混打架嗎?”穆振堂問道。
穆扶天有些奇怪的打量着穆振堂。
“我做什麼,你很在意嗎?”穆扶天的話中沒有指責的意思,僅僅只是疑惑。
在穆扶天看來,穆振堂的目的絕不是管束自己,是不是和小混混打架他不應該,也不可能在意,他應該還有別的事。
“你說的對!我是不在意!”穆振堂直認不諱,彷彿眼前這個人和自己真的沒有絲毫關係,事實上,他的確不想和穆扶天有什麼關係。
在穆振堂的心中,要做他穆振堂的兒子,就絕不能是這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何況····。
“再過兩天,付梓慶付城主就會來給他女兒提親,我已經做主答應了這門親事!”
“和我?”
“對!就是你!”
穆扶天冷笑着道:“他這麼做擺明了非奸即盜,你不怕?”
穆振堂仰頭笑道:“我說過我已經答應了!”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目光一閃,穆振堂看到了穆扶天手中的厚背刀。
“你要練刀?”
穆扶天晃了晃手中的長刀道:“隨便玩玩!有問題嗎?”
穆振堂沉聲道:“少做一些沒有的事,你只要安分的留在穆家,不要做一些有損穆家顏面的事情,再好不過了!”
“怕我損了你的顏面,將我逐出家門就是了,何必麻煩!”穆扶天似乎故意刺穆振堂。
“以前我答應讓你走,是因爲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但是現在你必須要留在穆家!就這樣!”說完,穆振堂揮袖而去。
穆扶天握緊刀柄,轉身大步朝着南山西崖行去。
和付城主的女兒聯姻一事,穆扶天並沒有放在心上,穆扶天只打算過幾天等把握足夠後,找穆扶奇報完仇便離開穆家,離開綠葉城,
雲遊大陸,踏上前往修煉武道的巔峰路途。
整個穆家,穆扶天只對穆扶奇一人有仇,因爲別的人無論做什麼,目的都是爲了家族,很少飽含自己的情緒,包括穆扶天的父親穆振
堂。這樣做是一個家族的生存之道。
但是隻有穆扶奇,他就像是一條瘋狗,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達到了目的卻又依舊沒完沒了,毫不甘休。
西崖上,穆扶天盤坐在大盤石上,默憶着《殺千刀》刀法和運氣口訣,試探着搬運法力,按照刀譜上的要求運轉氣息。
刀揮手抽出刀鞘。
原本黝黑的刀身染上了一絲火紅。
《殺千刀》第一式,破殺!隨手而出。
刀如虹,順勢揮灑,快如奔雷一般的砍向身邊的一塊大石頭。
砰的一聲,整塊石頭被硬生生的破開,炸成四五瓣。
二流刀法果然不凡,即使還沒有正式開始練,只是試探性的用出了第一式便有如此威力。
穆扶天眼中異彩連連,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