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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扶天在看那個西裝青年,同樣的西裝青年也在看他。
兩人就這般‘深情’的對望着,中間似乎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你是誰?”幾乎同時穆扶天和那個西裝青年,同時張口問道。
“你從哪裡來?”兩人同時沉默了一會,然後再度雙雙發問。
如此表象的默契,本該使得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緩和一些。但其實正好相反,無論是穆扶天還是那個西裝青年,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就是在想盡法子的殺死對方。
兩人的沉默,不是因爲他們寡言少語,而是他們都在抑制着自己,那強烈的殺意。
這莫名而來的殺意,讓他們敵視對方的同時,卻又都不敢輕舉妄動。
“穆扶天!”穆扶天的意志終究強大些,壓制住心頭如野草般瘋長的殺意,通報了自己的名字。
“傳俠!”對面的西裝青年也回了一句,咬了咬牙,雙眼有些泛紅。
“看來我們彼此都看不順眼!”穆扶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傳俠咬着牙道:“沒錯!我只要一想到,可以砍下你的腦袋,就是一陣興奮!”
“知道這是爲什麼嗎?”穆扶天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殺意,冷冷的問道。
傳俠的鼻息已經開始顯得粗重:“不知道!不過!無論是爲什麼,這股殺意已經讓我渾身的鮮血沸騰,所以不管你是誰,我先道聲歉,因爲你將死在我的劍下!”
穆扶天冷冷的笑着,揚了揚自己手裡的長刀,不再多說話。
“看來你也想的一樣,既然如此,就先戰過吧!”
說完這句話,傳俠就已經提着自己手裡的長劍,化作一道銀光朝着穆扶天衝來。
穆扶天手裡的長刀,高高的揚起,然後狠狠的滑下。
空氣中傳來一陣陣撕裂錦帛般的聲音,一道無形的刀光,穿透了空間,直接出現在了傳俠的面前。
“來得好!”
傳俠手裡的西洋劍,化作點點的星芒,剎那間就彷彿有一片星空,在面前旋轉。
穆扶天揮出的刀芒,在這點點星芒的作用下,破碎開來。點點星芒穿越了刀芒,朝着穆扶天無情絞殺。
“大吞噬術!”
滾滾的靈氣,朝着穆扶天彙集過去,原本就已經很荒涼的星球,幾乎是一瞬間,被穆扶天抽空了僅剩的生命力。整個星球只剩下灰黃的塵土,再也沒有絲毫的碧綠。
而穆扶天吸收了這龐大的靈氣之後,迅速補充着自己之前一戰的消耗。
手裡的長刀帶着滾滾的刀芒,幻化出一輪輪的烈日橫在了自己和傳俠中間。
各種妙到了巔峰的刀招,被穆扶天信手拈來。而傳俠手裡的西洋劍,細長、柔韌,捨棄了劈砍的動作,全部只剩下一個‘刺’字,但是就是這一個‘刺’,運用到了極點,卻是讓人難以招架。
無論穆扶天施展何種刀招,如何的躲閃,那細長、柔韌的長劍,始終都在他的眼前晃悠,彷彿下一刻,就要刺穿他的咽喉。
事實上,傳俠正是借用了西洋劍的特殊性,將‘刺’之一擊,運用到了巔峰,不知有多少強者,飲恨在了他的劍下。穆扶天以刀法,與他對攻了這麼久,卻始終沒有令其西洋劍,臨近周身半米以內,早已讓傳俠感到吃驚。
這一戰,粗略看來,似乎對穆扶天有些不公平,其實不然。
穆扶天經歷一戰,又被偷襲重傷,雖然談不上是強弩之末,卻也略感疲憊。而傳俠雖然基本上沒有什麼消耗,即使是殺死那個清瘦老者,也是運用了偷襲的手段。但是他的底細,卻早已被穆扶天看穿,而他對穆扶天卻絲毫不知。
在情報上,傳俠矮了穆扶天一頭。
這樣一增一減,兩人等於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身上的傷勢未復,無法動用諸如‘五行輪迴大磨盤’‘混沌斬仙刀’這樣的大招,穆扶天只能以刀法與傳俠糾纏,間或釋放一些大神通手段,干擾傳俠。
而傳俠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來自另外一個完整體系世界的知識,賦予了他有別於常人的手段。
而這些手段,偏偏卻又是令人防不勝防的。
若非穆扶天對這些東西,也有一定的瞭解,早已中招。當然這些知識,穆扶天也知道,以往卻幾乎不怎麼利用,卻是因爲一個觀念的問題。
這就好像,一個國人熟練的掌握了一門外語,但是在日常生活中,絕不會將那門外語,總是掛在嘴邊一樣。雖然有時候會漏出一兩句來,但是真正的母語,纔是主體。
對知識的運用也是一樣。
穆扶天得到了外來者的記憶,掌控了一種全新的知識體系。但是他只是將其看做一種外在的借鑑,而不會將它當做是核心。
這就是穆扶天與傳俠的最大不同之處。
右手持着西洋劍,左手緊握着一柄銀白色的手槍,左右開弓,遠近合圍,將穆扶天的四周,都用狂暴的能量環繞住,傳俠的臉上,不禁的露出一絲笑意。
穆扶天的‘頑強’令他頭疼,但是在這種,對於穆扶天這個‘土著’而言,完全陌生的戰鬥方式下,傳俠有把握,在下一輪攻擊發起時,將穆扶天斬殺在他的劍下,或者是槍下。
而穆扶天則是揮動着大刀,不斷的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傳俠左手的銀白色手槍。
雖然傳俠右手的攻擊,凌厲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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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的法力,更是不斷的朝着那裡凝聚。但是憑藉着那些特殊的‘知識’,憑藉着自己的直覺,穆扶天卻知道,真正的危險,應該來自於這把銀白色的手槍。
雖然不瞭解這把手槍的力量發動方式,但是穆扶天的攻擊,卻已經有意識的朝着傳俠的左半邊身子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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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槍打出,一顆銀輝色的子彈,穿過槍口三層的光陣,帶着三色的彩芒,朝着穆扶天的眉心射來。
“鐺!”
早就注意到的穆扶天,長刀一橫,剛好擋住了那內在銀輝,外裹三彩的子彈。
“嗖!”
趁着這個機會,傳俠右手的西洋劍,猶如毒蛇一般的穿過了穆扶天的左肩。
一抹笑意,出現在了傳俠的臉上。
“高興的!太早了吧!”穆扶天臉上掛着一絲冷笑。
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柄火紅色的長槍。
離地焰光旗化作的長槍,操縱着成片的火浪,一槍狠狠的扎入了傳俠的腹部。
兩人手裡的武器,同時用力一震。
雙雙噴出一口鮮血,退後幾步。
一擊對攻,穆扶天傷上加傷,而傳俠則是被穆扶天一槍打成重傷。隱隱間再度持平,但是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局面要對穆扶天,越來越有利。
傳俠用奇異的眼神看着穆扶天,眼神中的兇狠和殺意,在疼痛的刺激下,反而收斂了許多。
“你似乎很熟悉我的戰鬥方式,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麼?”傳俠試探性的問道。
穆扶天冷冷一笑,並不作答,手裡的刀,和展開的大旗,代替了他的話。
“轟!”
滾滾的火浪,變化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朝着傳俠砸去。
猶如隕石雨般的火球,從天而降,將傳俠周身的四方,全部封鎖。
穆扶天早已看出,傳俠似乎更加擅長那些較爲精細的戰鬥。若是以一力降十會之法對付他,卻是省力不少。雖然不見得能夠就此將其斬殺,卻也能夠讓他手忙腳亂一會。
“你以爲這種手段就能對付我?太天真了吧!”傳俠一面在那些巨大的火球爆炸中穿梭着,一面冷聲嘲諷着穆扶天。
穆扶天冷臉不答,一顆顆的火球,卻擺出各種各樣的弧度,飛射而出。
“嗯?拋物線!角度計算?你怎麼會用?”傳俠狼狽的躲開新一輪的轟炸,然後用異常詫異的眼神看着穆扶天。
“你也和我一樣?”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傳俠此刻的心情,他說不準自己是興奮多一點,還是危機感更多一點。那複雜的情緒,幾乎快要淹沒他的理智。
“你認爲呢?”
穆扶天終於給了他一個回答,但是這個回答,似是而非。
傳俠急忙閃開幾步,躲過穆扶天的又一輪轟炸。
“等一等等一等!我們可以談一談,難道你不想回去嗎?掌握瞭如此強大的力量,難道你不想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去完成我們曾經的夢想嗎?”傳俠的聲音中有興奮,也有急迫,更有一種止不住的渴望。
“不想!”穆扶天的刀,狠狠的揮下,狠辣無情。
在傳俠的記憶中,那個世界或許永遠都無可替代,因爲那裡有他的親人、朋友、一切。但是對於穆扶天而言,那一方世界,也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卻又稍微有點熟悉的異世界。
他不介意去‘旅遊’一次,卻絕不會爲了它不惜一切。
“等等!我們先理清楚頭緒!我想你也和我一樣,看到彼此的瞬間,就迸發了強烈的殺意。這不正常!很不正常!我們應該剋制住衝動,不要受別的什麼擺佈!”傳俠再度說道。
正是他的這番話,讓穆扶天暫停了攻擊。
傳俠說的不錯!
穆扶天不介意殺人,也不懼怕戰鬥。但是受人擺佈,卻絕非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