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古樹森林的第三天,穆扶天和冷寒煙都已近收集齊了十枚玉符,達到了參加第二輪選拔的最低下限。
“怎麼樣?是出去還繼續找找?”穆扶天朝着冷寒煙問道。
冷寒煙猶豫了一下道:“再找幾天吧!說不定能夠湊齊一百枚呢!不過最好留個四五天時間往回走,這樣穩妥些。”看樣子,她對自己的路癡也是心有餘悸。
“好!就按你說的辦!”
二人分工合作一人負責尋找玉符,一人負責警戒。以防備異獸或者別的參考者的突襲。
三天時間,已經爲他們之間培養了一些默契。
“小心!有人來了!”穆扶天提醒一聲。二人雙雙跳上古樹樹枝茂密處,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轉眼,六個參考者已經跳躍着往穆扶天和冷寒煙剛剛所在的地方竄來。
“奇怪!剛剛明明看到有兩個人在這裡的!”
“是不是你看錯了?”
“不可能!我的本相是千里鷂鷹,屬於身拳系,鷹眼對視力有着很強的加成。斷然不可能看錯!”
“那就是藏起來了!”
六人圍成一個圈,背對着背,討論着。
“出來吧!交出你們的玉符,我們可以放你們無恙離開!”六人中有人喊道。
樹梢上,穆扶天對冷寒煙比劃了一下手指,對着自己比劃了一個四,然後對着冷寒煙比劃了一個二,意爲分配他四冷寒煙二。獲得玉符多寡,便是各憑運氣了。
冷寒煙搖搖頭,直接握了握拳頭,表示自己要一人包圓了。
在這古樹森林裡,所有的參考者都是狩獵者,也是被狩獵者。三天,穆扶天和冷寒煙已經碰到過七八次這種情況了。當然,都是以他們取勝結束。
事實上,穆扶天和冷寒煙的各自十枚以上玉符,就是這樣收集到的。
樹梢上的二人比劃着手勢,商量着怎麼分配獵物。樹下六人,可沒有身爲獵物的自覺,這些古樹他們不敢過分傷害。但是將法力凝聚成束,然後朝四周散射,還是可以的。
這本就是在森林裡探測敵人所在的最好方法之一。
但是一輪散射之後,六人倒是驚飛了不少停歇在古樹上的低階異獸,卻沒有找到目標的任何痕跡。
就在他們放鬆的一瞬間。
穆扶天和冷寒煙一起出手了。兩人分配的結果毫無新意,對半平分。一人三個,公平公正。
六個人似乎配合的很好,極有可能是出自一個家族或者一個宗派。可惜他們碰到的是穆扶天這個化羽強者,以及冷寒煙這個天生神力的彪悍女。
所以他們註定了悲劇。
僅僅是一個照面,六人就被打翻在地。
“真是···不行!”冷寒煙面冷心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六人,有些不痛快道。
即使是渾身被打的疼痛難忍,六人依舊面色潮紅,險些破口大罵。只要是男人,被一個漂亮女人當着面說不行,那都是不可忍受。
冷寒煙似乎天生的有種天賦。那就是說話引起歧義,或者拉仇恨值。
果然,六個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男子都放棄了穆扶天,對着冷寒煙怒目而視。
不多廢話,收走了他們身上的說有玉符,穆扶天和冷寒煙毫不遲疑的抽身而去。
“收穫不錯,想不到他們六人竟然有一百多枚玉符!看來下手坑了不少人!”穆扶天掂量着滿滿當當裝着玉符的袋子道。
冷寒煙卻對玉符撞動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充耳不聞。反而一本正經的看着穆扶天道:“果然,還是很想和你打一架啊!”
“喂喂!冷靜點!”穆扶天苦笑着。
他倒不是怕和冷寒煙戰鬥,而是不想和她打。儘管冷寒煙天生神力,但是修爲始終不過是玄鳥巔峰,和化羽強者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如果自己輕易的打敗了冷寒煙,那麼只會有兩個結果。要麼是這個驕傲的少女開始一蹶不振。要麼就是自己開始要被她糾纏不休,每日挑戰。
依照穆扶天對冷寒煙的瞭解,後一種可能性居多。
“話說,打劫別人,可比自己尋找玉符來的迅捷的多啊!”穆扶天感嘆道。
冷寒煙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目一亮道:“要不···我們也去專門打劫別人?不過先說好,動手的是我,你負責收集玉符,平均分配就好!”
一句話,便由此可見,冷寒煙這姑娘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考覈上。一門心思的想着怎麼找人打鬥,不得不再次稱讚她的奇葩。
穆扶天原本想要開口反對,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自己似乎變得婆婆媽媽了。於是道:“我沒意見,你喜歡就好!”
冷寒煙滿意的點點頭,額頭上閃過一陣白色神紋浮光,雙眼的瞳孔忽然變成了銀白色。
“在那邊!有十幾個人!”冷寒煙原本緊繃的臉上滿是興奮道。
不等穆扶天說什麼,她便率先衝了過去。
等到穆扶天慢慢悠悠的飛到冷寒煙所指的地方時,那十幾個倒黴的傢伙已經紛紛被她用錘子砸倒在地。
“臭婊子!不要讓我···!”
一個滿嘴噴糞的傢伙,直接被冷寒煙一腳踢飛,消失在茫茫森林深處。
另外幾個想要開罵的傢伙,急忙住嘴。
清點了一下這些人身上的玉符,一共八十三枚,還沒有先前那六個人多。不過這樣,也算是讓穆扶天和冷寒煙每人湊齊了一百枚以上。
按照規則,如無意外,他們已經可以直接跳過第二輪考覈了。
就在穆扶天和冷寒煙分配戰利品之時,一杆長槍突入,直接朝着冷寒煙手中提着玉符的袋子挑去。
冷寒煙臉上閃現出一道驚喜。
右手的大錘卻沒有分毫停頓的朝着那杆長槍砸去。
猶如靈蛇般繞過冷寒煙迅猛的一擊,長槍挑着袋子,彎曲着朝後縮去。
眼看着,穆扶天和冷寒煙二人的戰利品就要被劫走,穆扶天出手了。
他的刀總是能夠從各種不可思議,無法想象的角度鑽出來,快的讓人無法反應。古檀色的木刀輕巧的磕在槍尖上,卻直接將這杆晶瑩的長槍盪開。順勢收回了裝有玉符的袋子。
穆扶天已經認出了這杆槍,自然也想起了它的主人是誰。
那個身穿白色皮甲的少年。
“我來!”
拉住了穆扶天,冷寒煙提着大錘轟然砸了過去。
頓時變招不及的白甲少年只好用槍尖抵住了冷寒煙的大錘。槍身自然彎曲,猛然如長弓般緊繃。然後迅速拉直,白甲少年整個被彈飛了出去。
但是冷寒煙這一錘的兇猛力道,也被化解無形。
“好!”
冷寒煙抓着大錘緊逼而上。
森林間,長槍如靈龍,大錘如猛虎。雙雙鬥在一起,叮噹聲和轟鳴聲不絕於耳。這二人一個威猛霸氣,一個靈巧刁鑽。戰在一處,可謂是棋逢敵手。
“靈蛇狂舞!”
白甲少年終歸是忌憚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手的穆扶天,率先用出了自己的絕招。只見眼前漫天的槍影已經消失了,完全幻化成了一條白色的長蛇,在森林中瘋狂的扭動着。
一道道寒霜般的氣息從白蛇嘴裡噴射出來,將小片樹林冰凍。凝結成幽藍色的冰晶。
這竟然是由武技衍生出了神通。看來這白甲少年的槍法極爲不凡,至少也是王部級以上的槍法武學。
白甲少年有絕招,冷寒煙這個彪悍少女也不是沒有手段。但見她那四個人頭大小的大錘上忽然涌現出一片片白芒。在白芒的幫助下,她手中的錘子竟然肉眼可見的漲大起來。
“化玄爲鋼!”
已經變得有一座房子大的巨錘轟然朝着白色長蛇砸了下去。
頓時冰削四濺,光華閃耀。
小片樹林處,一片狼藉。
光華散盡,冷寒煙手持着恢復原狀的大錘喘着粗氣,胸口跳動着令人血脈噴張的弧度和曲線。而白甲少年也是用手杵着長槍,披頭散髮,格外狼狽。
“好厲害的錘子!”
“好刁鑽的長槍!”
白甲少年喘着氣道:“這次是我不對!我認栽!”說着直接揪出自己腰間的一個裝有玉符的袋子,朝着穆扶天丟去。穆扶天一把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咂舌不已。
這一袋子裡,起碼有三百塊玉符。
“青山不改,細水長流。後會有期,我們下次再比過!”說着白甲少年看了冷寒煙一眼,然後深深的掃視了穆扶天幾下。迅速轉身而去,絲毫不見拖泥帶水。
直到白甲少年的身影消失,冷寒煙才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處噴出一道血箭。
“你受傷了?”穆扶天急忙上去扶着她道。
冷寒煙點點頭,有些驕傲道:“那傢伙更不好受!”
距離二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白甲少年大口大口的噴着鮮血。然後迫不及待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些散發着乳白色光暈的藥丸來,咬咬牙吞入腹中。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穆扶天對着冷寒煙說道。
本來冷寒煙的傷處稍微有些敏感,是在接近於胸脯的地方。但是穆扶天稍微有些瞭解冷寒煙,她不是那種拘束於小結的人。
果然,冷寒煙沒有任何遲疑。伸手撕開自己肩膀處的衣衫,露出一大片蜜色健康的肌膚,豐潤動人。只是淋漓流淌的鮮血,有些破壞美感。
穆扶天用清水打溼了一條毛巾,幫她擦了擦肩膀上的傷口。然後拍了拍懷裡的妖月。
妖月不情不願的跳了出來,伸出自己的右尾抵在冷寒煙的傷口上。
綠光閃過,除了受傷的地方,皮膚稍微顯得格外白皙一些之外,冷寒煙肩膀上的傷口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