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人哈哈大笑:“好!很好!且隨我去吧!”
說着便伸手朝着炎煌兒抓來。
穆扶天渾身一緊,揮刀朝着紅袍人的手斬去,雖然這個傢伙看似與炎煌兒有些聯繫,但是他卻不能隨便的將炎煌兒交給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這世上,各種武技千千萬萬,又怎麼能夠肯定,炎煌兒不是被迷惑了心神?
砰!
穆扶天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
“前輩!不要傷他!”炎煌兒即刻大叫道。
紅袍人緩緩的收回手掌,然後審視的看着穆扶天道:“雖然是個混血,但是看在你忠心可嘉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說完一招手,炎煌兒便飛到了他所站立的那顆魔鬼樹上。
“走吧!”
紅袍人說着一招手,虛空之中立刻出現了一道火紅的門扉,那門扉後面,應該有着另外一個更爲廣闊的世界。不少人用貪婪的眼神看着那個世界,隱約間人們甚至可以看到,那個世界之中,寶藥如林,神泉飛馳,無數的祥和瑞獸安逸的飛舞着,簡直就是一副天堂般的世界。
不少人甚至已經蠢蠢欲動,和那火紅的門扉後面的世界比起來,傲夏大陸簡直就是一個荒蕪到了極點的荒山野嶺。人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若是生活在那個世界裡,即便是不怎麼用心修煉,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跨過各種修煉境界的門檻,登臨神級,簡直是易如反掌。
無視人們貪婪和渴望的目光,紅袍人拉着炎煌兒,便朝着那個門扉之中越去。
就在紅袍人和炎煌兒沒入門扉的那一剎那,無數的人發瘋似的朝着那個門扉涌去。他們極端的渴望,能夠進入那個美麗的猶如仙境般的世界,迎來與現在決然不同的嶄新人生。
但是就在他們距離門扉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一道薄薄的,卻堅固的無法打破的屏障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無論人們如何的擊打,咒罵,甚至是發瘋似的狂咬亂踢,都無法給那屏障帶來絲毫的撼動。
門扉開始緩緩的合上,不少人發出絕望的吼聲。如果從未見過,他們可能不至於如此。但是一條直通神境的坦途擺在眼前,卻又要看着它眼睜睜的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這種絕望着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門扉閉上的最後一刻,虛空中傳來了炎煌兒最後留下的聲音。
“此人是我族的一位前輩,對我並無惡意,請不要擔心!還有···等我。”
這話自然是對穆扶天他們說的。只是最後緊綴的一句話,卻頗爲曖昧,馬擱筆和西門吹雪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穆扶天。而冷寒煙這時重重的踩了穆扶天一腳,然後冷哼一聲,手裡的藍魔錘無意識的甩動着,顯然是已經有些手癢了。
失落的情緒,籠罩着這裡的每一個人,即便是一向表現的格外豁達的岑昇,臉上也帶着難以掩飾的失望情緒。絕世的機緣,可遇而不可求,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常人一生只怕也就只有這一次,錯過了···便只能錯過。
各種唉聲嘆氣,不絕於耳。
這種情況下,反而是將大戰的氣氛,攪和的一乾二淨。
而此時的穆扶天,倒是將對炎煌兒的擔心,緩緩的放了下來。既然炎煌兒說,那個紅袍人是她炎神族的長輩,那麼應該就不會有錯了。很有可能,就是因爲炎煌兒使用了召喚先祖殘魂投影之術,這才引來了這個紅袍人,然後有了接下來的那幾幕。至於那個紅袍人爲什麼會稱呼他爲混血,應該是因爲他的身上有些炎神之章,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幾分炎神族的氣息。只是這氣息並不明顯,甚至有些隱晦,也正因爲這樣,他才被誤認爲是炎神族與人類的混血。
各種緣由一想就透,回過神來,穆扶天對着馬擱筆打了個眼神,意識他趁着現在,衆人都沒有回過神來,趕快開溜,架在幾大勢力之間,吸引了衆多的仇恨值,可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心胸再狹隘些的,大可以將無法進入那仙境般世界的責任,歸咎到他們的頭上,到那個時候,可真是冤枉了。
馬擱筆對穆扶天的眼神心領神會,對着身邊的衆人悄悄的打了個手勢,然後便一串人朝着戰場邊緣挪去。
此時,的確鮮有人將注意力,還放在穆扶天他們的身上。絕大多數的人,還沉浸在那種失落的情緒之中。甚至連赤炎尰和巴樊空也不例外。
越是如他們這般境界高深之輩,越是能夠理解到,足夠的修煉資源的重要性。到了他們這一實力,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用整個大陸的資源來滿足他們個人的需求。這也是他們如此熱衷於搶奪世俗權力,爭奪江山的根本原因。說到底,就是奴役一國之民,爲自己的強大而奉獻努力。
而看着有更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爭奪天下,已經變得完全不重要。正是激動之時,卻又無能爲力的看着機會在眼前消失,這種痛苦,比之爭霸天下失利,更甚。
而這人羣中,有一人卻是一個例外。他的注意力從頭到尾,都鮮有放在炎煌兒或者是紅袍人的身上,甚至是那仙境般的世界出現在火紅門扉後面之時,他也只是微微分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穆扶天的身上。或者說,是集中在穆扶天手裡的鎮海大鼎上。那便是衍愼太子。
作爲執掌神兵火集之人,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神兵火集的強大。可以說有沒有神兵火集,於他而言差別很大。沒有神兵火集,他的實力只是堪堪勝過一般的化羽十轉。但是一旦手握神兵火集,他的實力便足以抵擋化羽十轉巔峰強者。
而那在穆扶天手裡緊握的大鼎,竟然讓他的神兵火集產生了如此劇烈的反應。可想而知,若是得到了穆扶天手裡的鎮海大鼎,於他的實力提升,將會作用更大。
所以,當穆扶天等人悄悄移動之時,衍愼太子神色一閃,直接擋在了穆扶天的面前。
“留下你手中的大鼎,你可以滾了!”衍愼太子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俯視~~~~着眼前這個一頭銀白色長髮的青年,衍愼太子覺得自己的行爲簡直是太高尚了些。所謂殺人奪寶,他只是奪寶,還沒殺人,不是顯得分外仁慈麼?
穆扶天有些頭疼的看着眼前這個衍愼太子。
說實在話,他對於衍愼太子手裡的神兵火集,也是十分覬覦的。坦白說來,他與衍愼太子本質上沒有區別。但是他穆扶天打的可是,等巴家與陳家還有蒼天門,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去搶奪神兵火集啊!眼前這般,擺明車馬,明目張膽的搶奪,算是怎麼回事?
“衍愼太子是吧!你腦子被門夾了啊!”
穆扶天二話不說,直接提起鎮海大鼎朝着衍愼太子當頭砸去。不同於穆扶天,衍愼太子可是整個戰場上的焦點之一,他的一言一行,都牽動着不少人的神經,所以他過來堵住穆扶天,並逼要鎮海大鼎,惹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些人,開始用詭異的目光,打量穆扶天手裡的鎮海大鼎。
說不得這還真是個好寶貝!要不然,衍愼太子怎會如此在意,專門堵人打劫?
不得不說,這個衍愼太子真的是有些沒腦子,如此這般不是憑白的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麼?原本嘛,剛纔穆扶天使用鎮海大鼎的時候,很有些收斂,除了稍微將它變化大了些用來砸人,也沒有使出別的手段。這並不惹人注意,但是衍愼太子的一句話,徹底的引起了人們的興趣。
很自然的,人們心中的那麼點失落感,總要找些東西彌補一下吧。而衍愼太子,便提醒了衆人,穆扶天手裡的大鼎是個寶貝,那麼這心中的遺憾,便用這寶貝來彌補一下吧!
巴樊空若有所思的看着衍愼太子,他是知道的,衍愼太子是個很驕傲的人。讓一個驕傲的人,去做一個土匪該做的勾當,這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
想到這裡,巴樊空看向穆扶天手裡那大鼎的眼神也眯了起來。
巴樊空有所思量,赤炎尰自然也不會是傻子,蒼天門的人,甚至已經開始隱隱朝着穆扶天以及衍愼太子圍攏上來。他們這是準備來個一網打盡,兩個都不放過。
面對穆扶天鎮壓過來的大鼎,衍愼太子神色淡然中,帶着一絲絲漠視,長槍一轉,化作點點火芒,朝着穆扶天射去。
火芒盡數打在了那鎮海大鼎的鼎身上,發出一聲聲的巨響。
而人們眼神開始變得恍然起來。神兵火集的威力,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但是如此威力巨大的神槍,在一個化羽十轉的強者手中,居然無法破開一個大鼎的防禦。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一瞬間,人們的眼神,都變得熱切起來。
看向穆扶天的眼神,都帶着一絲絲的幽光。
恰在此時,一陣瘋狂的大笑聲傳來,笑聲中帶着無比邪惡和血腥的味道。
“好!真是太好了!既然在這裡遇到你,正好讓我一雪前恥,你手裡的寶貝,也自然都由我···全部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