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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神星,天都嶺,大羿城,囚神獄。
炎煌兒獨自一人,身穿囚服,坐在牢房內。由赤陽烈鋼打造的囚牢,即便是十大聖火也無法灼穿。
囚牢雖然小,卻也被佈置的還算乾淨,這說明,炎煌兒現在的處境,還沒有壞到極致。
哐當!
巨大的鐵閘門,忽然被打開,門口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炎煌兒!族長還有諸位族老要親自審問你,出來吧!”
炎煌兒淡淡的站起身,跨出有些低矮的閘門,隨着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甲士,朝着一棟整個大羿城中,最宏偉的建築走去。
路不算長,在全副武裝的甲士驅趕下,炎煌兒走的也不算慢。
走進大殿,殿內早已經佔滿了人,分兩隊而立。其中一隊人數稀少,身上的氣息,也算不上多強大。而另外一隊,則可以算是高手如林,每一個散發出來的氣勢,都遠超另一隊人的總和。
等到炎煌兒被帶進來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殿,頃刻安靜下來。
又過片刻,一個滿頭血紅色長髮的威嚴中年,龍行虎步的走上了大殿正中央的主座。當先坐了下來。
“諸位族老請坐!”中年揮了揮手道。
“謝族長!”諸人分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日,本座召集大家來此,就是爲了商討該如何處置此女!”威嚴中年指着站在堂下的炎煌兒,語氣冷漠道。
“族長!炎煌兒公然背叛我炎神族,私通外人,按照我炎神族的族規,理當將其投入萬火窟,受萬火焚燒之苦,最後抽出其炎神血脈,以正視聽!”人羣衆多的一隊人中,一位乾瘦的老頭,站了出來,冷冷的看着炎煌兒,眼神中滿是冷漠。
“大膽!炎煌兒是正經的炎神嫡系後裔,豈能夠如此發落?你這麼說,分明就是有心斷絕我炎神一族的正統血脈,其心可誅!”人數較少的一羣人中,一位頭髮鬍鬚皆是火紅色的老頭站了出來。杵着柺棍,將精鐵打造的棍子,在地板上跺的咚咚直響。
“正統?呵呵!好笑的很,她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說不定是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人,盜取了我炎神族的血脈,特意製造出來的一個禍端。”另一羣人中,立刻便有人冷笑着反駁。
“你這是在質疑老祖麼?”那位杵着柺棍的老者怒斥。
“哼!你們這羣廢物,也只能依仗老祖,離了老祖,你們什麼都不是!”
這一句話,就像是往油鍋裡丟了一點火星,瞬間整個大殿裡便炸開了鍋。吵吵鬧鬧的不休,各執一詞,從原本的理論,變爲爭論,最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罵戰。
“好了!都給本座閉嘴!”作爲族長的威嚴中年呵斥一聲,止住了這場幾乎無休止的罵戰。
大殿裡逐漸的安靜下來。
“炎煌兒公然背叛炎神族,罔顧炎神族利益不顧,不得不罰!”中年族長淡淡的說道。
那羣人數較多的族老隊伍裡,衆人的臉上紛紛掛起了笑容。
“不行!炎煌兒是老祖親自帶回來的,你無權過問!”一位滿頭紅髮的老嫗,大聲說道。
中年族長的眼中閃過一絲怒容,卻又飛快的壓抑住,依舊淡淡的說道:“老祖正在閉關,短時間內無暇出來處理炎煌兒一時,本座身爲族長,決不允許!”
“那就等老祖出來再說!”之前發話的那位紅髮紅須族老大聲道。
“哼!”中年族長臉上的怒色,再也不加掩飾:“本座身爲族長,對任何炎神族的族人,都有處置權。炎煌兒的確是違反了族規,念在其血統純正的份上,本座可不將她下放入萬火窟。但是十日之後,就是拜火節。本座會親自爲她挑選夫婿,讓她日後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要再出去拋頭露面了!”
“喝!火烈陽!你莫要以爲老夫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不過就是在爲你的兒子,火騰蛟做打算罷了。”
幾位人員稀少的族老,立刻跳着腳大叫。
中年族長火烈陽臉上掛着冷酷的神色:“好!既然如此,十日之後,炎煌兒以武招親,勝者迎去炎煌兒。”
原本也想附和着一起反對的其他族老,聽到火烈陽如此說法,也都閉上了嘴巴。
整場宣判,炎煌兒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只是爲了各自的利益罷了。什麼背叛同族,什麼族規族法,不過是掩耳盜鈴的說法。
炎煌兒身爲此時炎神族中,血脈純度僅次於老祖的存在,早已被所有同族覬覦已久。炎氏、火氏、旁系,沒有一方不想要得到她的血脈,來提升自己一族,自己後人的血脈純度。
炎煌兒的‘背叛’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藉口。而且更加巧的是,真正關心炎煌兒的老祖,正在閉關。這樣就給了他們一個先斬後奏的機會。
等到來日,老祖出關,生米都已經煮成了熟飯,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
冷眼旁觀着這一場鬧劇,炎煌兒心思急閃。
她雖然聰穎非常,但是在這種強權的鎮壓下,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也罷!先等幾日看看,若是老祖再不出關,便自盡了事,也免得受辱!”
心中有了決斷,炎煌兒臉上的神情,更是不露分毫,任由一隊隊的甲士壓着她,返回她往常居住的小院。
既然已經要招親,自然也不適合再被關在囚牢裡。
穆扶天跟隨着一個炎神族的族內商隊,進入大羿城的時候,炎煌兒招親之事已經傳開了。
那些高層的權利博弈,自然不可能鬧得人盡皆知。
經過修飾和刪改之後,整件事就變成了炎煌兒婚齡已至,欲得一佳偶共度此生,延續先祖炎神榮耀等等一系列的空話、屁話。
“啊哈!想不到你的心上人,這麼快就變心了!雖然還沒有另結新歡,但是看着苗頭,來勢洶洶啊!”老鬼一如既往的喜歡幸災樂禍。
穆扶天對於老鬼的調侃渾不在意。
坦白說,聽到炎煌兒要招親的時候,他心裡的確是有些不太舒服。不過經過老鬼這麼一說,他反而看明白了。
此事,絕非炎煌兒自願。也就是說,有人趁着炎煌兒因爲上次事件,露出破綻之時,大做文章了。
只是,炎煌兒口中的那位老祖究竟是什麼態度?
現在的穆扶天,可以無懼炎神族中的任何人,唯獨對那位炎煌兒口中的老祖,十分忌憚。如果此事與那位老祖有關,恐怕就要顯得棘手了。
“喂!老兄!這麼匆忙,是要去做什麼?”穆扶天拉住一個從自己身邊匆匆跑過的炎神族人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煌兒公主招親,不論血脈高低,不論出身貴賤,我自然是去報名了!”那人道。
穆扶天上下打量了此人幾眼。
憑藉着炎神血脈的感應,穆扶天能夠感覺出來此人體內的炎神血脈十分稀薄,而修爲也不過方纔化羽中階,實在是上不了什麼檯面。
“恕我直言!老兄你這修爲,想要奪冠,實在是太過艱難了些!”穆扶天委婉的說道。
那人卻也不急着走,反而在穆扶天身邊站定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坦白說,我也不是衝着煌兒公主去的!她雖然是我們炎神族最嬌豔的一朵花,但是也不是我能夠高攀的不是?我這次去報名,就是想露露臉,讓炎神族的大姑娘們,都知道我灰遠的名號。將來也好聯絡、聯絡不是!”
穆扶天會心一笑,拍了拍灰遠的肩膀道;“說的不錯!同去、同去!”
灰遠便笑着引路,一面走,一面問道:“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穆扶天知道炎神族內的姓氏規則,自忖炎族和火族都有着很完整的體系,想要冒充絕不可能。也只有雜亂無章的旁系,才適合自己假冒,這樣也好弄清楚現在炎神族的虛實。
想到此處,便對灰遠道:“我叫光!”遠遠的穆扶天看到一個小攤上販賣的椰子,便接着道:“光椰!我叫光椰!”
“光耶?好奇怪的名字,話說光是‘火’部嗎?”灰遠有些疑惑道。
穆扶天也不去糾正耶和椰的不同,對他來說都沒差,只是道;“自然是有的。上古文字裡的光字,是以火做頭的。”
“是這樣嗎?老兄你還真是博學啊!這次煌兒公主招親,以老兄你的才華,即使不被選上,也早晚會抱得美人歸!”灰遠這樣說道。
穆扶天卻道:“那可不一定!我就是奔着炎煌兒去的!旁的我可不想要!”
明明是大實話,落到了灰遠的耳朵裡,卻好似再好笑不過的笑話。
兩人一路談笑,灰遠不斷的感嘆穆扶天的見多識廣。而穆扶天也從灰遠的嘴裡,得知了不少炎神族的訊息。
這個灰遠,雖然只是一個旁系族人,但是他的父親,卻是在替一位炎神族的族老做廚子,從那位族老府邸,也得到過不少‘內幕’消息。其中就包括了,穆扶天最關係的那位老祖的訊息。
“原來那位老祖閉關了麼?難怪如此!”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參選報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