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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慶幸,站在眼前的紫發青年,早已隕落。正在和自己對戰的不過是一道殘餘在時空碎片中的印記。
奪取了離地焰光旗,順利的將它收服在手中,並未花費穆扶天什麼太大的功夫。歸根究底,還是因爲真正的紫發青年已死。此刻的離地焰光旗,說起來還是無主之物。
若是已經被祭練多時的離地焰光旗,穆扶天想要如此輕鬆的入手,絕對不可能。
成功的奪得一面旗幟,心情大好。
手握着離地焰光旗,旗面展開,寬大的旗面,就像是無數的火雲一般,滾滾的飄蕩在穆扶天的四周,與穆扶天本身的火焰法力融合在一起。
剎那間,穆扶天有一種天下火勢,盡在我手的感覺。彷彿這天底下,所有的火焰,都該聽從他的號令,離地焰光旗一出,天下億萬火焰,紛紛臣服。
另一邊,已經飛回來的紫發青年,臉色難看之極,雙手一撮一面黑色的旗子出現在手中。
“北方,皁角玄天旗!”
黑色的旗面展開,滔滔的黑水,滾滾而來,彷彿滅世的洪水,要淹沒人間。
皁角玄天旗,又名爲玄元控水旗和壬葵玄水旗,之所以如此多名,蓋因此此旗幟,與其它的四面不同,早在太古時代,便多次易主,經過連續幾任太古王煉製。
其中最爲著名的就是太古王真武和太古王修羅,皁角玄天旗和玄元控水旗,就是他們二人對這面旗幟的命名。
因爲歷經多主,所以這面旗幟,相比起其它四面旗幟,氣息稍微複雜一些。但是同時,蘊含的力量也更強,同時也更爲神秘。
皁角玄天旗與離地焰光旗,似乎天生就不對盤。
兩面旗幟交鋒,水火之力彙集在一起,形成的力量,幾乎足以湮滅整個時空碎片。
兩面旗幟之上,都有一道道的道音散發出來,交輝相印,幻化出諸多的異象。天空之中,在離地焰光旗的背後有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影像出現,袖袍揮舞,火焰召集。而皁角玄天旗的後方,呈現出來的虛影較多些,但是卻都模糊不清。
虛影碰撞,響聲連成一片,說不出的驚人。
“砰!”
穆扶天和紫發青年,此刻也在這種水火不容的情緒下,雙雙戰鬥到了癲狂的地步。血氣滔天,每一個人的頭頂上都有着滾滾的血氣光柱冒出,直通霄漢,如同滾滾的狼煙,駭人之極。
一動則山河崩碎,憑藉着他們此刻的威勢,若是在龍樹大陸上戰鬥,只怕頃刻之間無數的大陸就要被打的不復存在,他們的一聲唳吼,就足以讓山河崩裂,他們的袖袍一卷,就足以讓銀河倒懸。
“吼!”
一聲長嘯,兩人硬是將整個時空碎片包含的那片大地,都全部的打碎。驚人的氣勢散發出去,將整個時空碎片都差點直接破開。
“噗!”
遠遠的炎煌兒和穆林幾乎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若非關鍵時刻,穆林護住了炎煌兒,只怕這時炎煌兒早已重傷。
看到炎煌兒和穆林受傷,穆扶天手上的攻勢,下意識的一緩。
下一刻,手持皁角玄天旗的紫發青年,氣勢高漲,將水流化作一道道的水箭,瘋狂的朝着穆扶天射擊過來,簡直是無孔不入。
面對突襲,離地焰光旗還沒有完全展開的穆扶天,措手不及。
忽然之間,火焰全部收攏,環繞在周身的雷霆,瘋狂的爆炸開來。水火雖然相剋,但是雷霆卻能夠借水而遁走。
滾滾的雷霆,環繞成瘋狂的雷雲,在水箭之中爆炸開來。閃電弧在水的傳導下,形成了閃電鏈,而閃電鏈則是將穆扶天與那紫發青年聯通在了一起。
一個巨大的雷球,將二人包裹起來。
無邊的雷雲,還在兩人的頭頂上方盤旋,不斷的釋放着驚人的閃電。
終於雷球之中,滾滾的水雲一收,那些雷電縱橫之間,失去了傳導介媒,也終於變得稍微安穩了一點。
“中央,戊己杏黃旗!”
一面杏黃色的旗子被紫發青年重新展開,大量的灰黃色土層累積出來。原本崩碎的大地,竟然在這面旗幟的召喚下,迅速的開始重組。
隨着大地的重組,破碎山河的重塑。那滾滾的虛空雷雲,也在大地的傳導下,開始減弱威力。
戊己杏黃旗護身,一面青色的旗子出現在了紫發青年的另一隻手上。
“東方,青蓮寶色旗!”
一瞬間,白氣懸空,金光萬道。
原本的青蓮寶色旗,名爲甲乙蒼青旗,之後後來旗幟易主,爲彰顯之身本事,便改換了名詞。不過雖然名字有兩個,但是和皁角玄元旗不同的是,這面旗幟,早在第一任主人的時候,就已經煉製完成。
戊己杏黃旗屬土,青蓮寶色旗屬木,土木相合。
蒼茫的大地,迅速的披上了綠裝。
一株株古木,拔地而起,瘋狂的化作藤鞭,朝着穆扶天掃射而來。
穆扶天裹着離地焰光旗,火雲滾滾,倒是與那巨木戰的是難捨難分。
穆扶天一面施展着旗幟,一面揮舞着拳頭。
每一拳下去,都是陸地變成了湖泊,山嶺變成了溝壑,蒼翠的森林,化爲黃沙滾滾的不毛之地。將大片大片的地貌,進行着改變。
兩人大戰在一起,氣吞山河,改天換地,只在頃刻之間。
炎煌兒和穆林更是看得神馳目眩。
特別是穆林,在穆扶天與那紫發青年的戰鬥之中,他終於看明白了許多曾經不解的問題。
“轟!”
突然之間,天空之上鉛雲壓落,陰沉下來的天空之上,一隻雪白晶瑩的大手,朝着穆扶天拍來,猶如瀚海一般的恐怖無邊。
“這是西方素色雲界旗,乃是攻伐之力最強的一面旗幟!要小心了!”老鬼的聲音在穆扶天的心中響起。
此刻的穆扶天卻無法分神與老鬼對話。
穆扶天手持着離地焰光旗,擡頭仰望着那重重壓下來的手掌,嘴角帶着一絲自信的笑容。識海之中,三隻金烏不斷的啼叫。
太古、荒古、現在的三處法力,齊齊匯聚入離地焰光旗之中。
下一刻,穆扶天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旗幟,彷彿在召喚着天下所有的火焰,統統聽從他的號令。
火焰化作滾滾的火海,朝着天穹燒去。
火雲燃燒,一下子,就將天穹給打穿了一個大洞,那從天塌下來的巨大手掌,也迅速的破碎開來。
“既然已經死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徹底寂滅。天地五方旗,我要定了!”
此刻的穆扶天,戰鬥到了酣暢處,早就忘記了自己還在演戲,扮演着曾經的‘老鬼’,所以他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徹底的走出了既定的劇本。
一絲絲的雷霆力量,似乎正在從穆扶天的身體上抽離出去。
老鬼不斷的在穆扶天的心中喊着可惜。
但是這些穆扶天都不在乎。
此刻在穆扶天的心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戰’,戰到最巔峰,戰到最酣暢。
離地焰光旗迎風搖曳飛舞,人皇造火的精義,不斷的找穆扶天的心中流過。
立身在一處絕頂的山崖之巔,穆扶天扛着大旗,逆風旋轉着氣質,滾滾的火雲,在他的身邊,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
隨着漩渦的旋轉,整個世界似乎都在他的手中顛簸反覆。
世界的規則和軌跡,似乎都因此產生了一種不可預知的變化。
“破!”
一聲大喝,那滾滾的火雲,化作了奔騰的猛獸,將剛剛凝聚出來的大陸,再次化作一片焦土,焚燒一空。
“破!”
火雲收斂,化作火焰的長槍。
長槍刺破了虛空,穿透了時空,直接釘在了紫發青年的胸口。將他死死的釘在虛空之上,無法動彈。
“你未成天帝,我未成天尊。今日一戰,我勝了!”
“破!”
隨着最後一聲破吼出。
整個時空碎片,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時空歸墟,也發生了一些不可預知的變化。
隨着一點點的變化積累,那原本包容着穆扶天他們的時空碎片,終於無法再承受這巨大的壓力。轟然的爆炸開來。
隨着時空碎片的爆炸,那紫發青年,殘留在時空碎片上的虛影,也開始漸漸的消散,最後,僅僅餘下四面顏色各異,散發着點點神光的旗子,留在原地。
似乎是在對那個紫發青年說,又似乎是在對老鬼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穆扶天一路走來,從來都不喜歡走別人定下的路,選別人給我的選擇。既然這片時空碎片,想要我們演戲,那我就打破這個時空,讓他無戲可演。”
暫居在穆扶天身體裡的老鬼,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我不如你!”
曾經的天帝老鬼,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爲穆扶天的氣魄所震撼。穆扶天的力量,在他的眼裡,仍然不值一提。但是這種敢於不走別人給出的選擇的霸氣,卻讓老鬼陷入了反思。
原本的他,也曾經意氣風發。但是卻是不知何時起,被漸漸的禁錮了思維,按照別人既定好的方向在前進?
走到四面旗幟前,穆扶天伸手將它們拾起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天尊之路,最後的關健,終於集齊了。
下一刻,便是斬破虛空,開闢自己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