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庶子莊無忌和小行人王無澤攜帶翻譯,拜見勐掌國哀牢大人。
“外臣中庶子莊無忌(小行人王無澤),拜見勐掌國哀牢大人。”
勐掌國首領哀牢大人,“你們今日來是爲了交割契書的嗎?”
“哀牢大人,我們大秦使團糧秣即將告罄,希望交換的標的裡面能有兩千石稻米。”
“可以,只要你們能拿走,更多的稻米也沒問題。”
“如此,蜀錦一匹作價萬錢,糧秣一石作價一百半兩錢,兩千石糧秣交換蜀錦二十匹。龍誕香一斤作價金三斤,象牙一根作價金一斤,翡翠玉石作價一斤金四斤,完好等大小鸚鵡螺十隻作價金一斤。如此價格如何?“
哀牢大人,“可。”
“哀牢大人,我們不僅有蜀錦,還有片茶,久飲輕身延年。”
“片茶一斤一千錢,可換五石六百斤。值金六十斤。”
“中庶子,換。五石片茶,兩百匹蜀錦,全部都用龍誕香、象牙、翡翠玉石、鸚鵡螺、糧秣交換。”,勐掌國哀牢大人發話。
交換完貨物,嚴青看着來往的馬車拉着糧秣進入大秦使團大軍,心中又有了底氣。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不久小行人回到中軍大帳那個,跟隨其後的是法善並一羣僧人。
“方外之人法善(法興、法行、法苦)拜見大秦稗將軍閣下。”
“法善、法興、法行、法苦四位師傅請落座。”
“四位師傅,聽小行人言,都是精通身毒國語言的高僧。”,嚴青問候。
“我想小行人已經告知,每個人我們佈施一匹蜀錦,當金一斤的蜀錦一匹。如此,來展現我們的誠意。”
“小僧代其餘三位一併謝過稗將軍佈施。”,法善師傅回道。
“那麼,四位師傅,可以何時來到我使團大軍中任職翻譯呢?”
“我等今日回去打理交託一下寺廟事務,明日早食前來大秦使團聽令如何?”
“可。我們的佈施請中庶子帶領他們領取吧。”
“諾。”
“小行人,明日我計劃從滇越出發,一早我們向滇越的哀牢大人辭行吧。不要忘了哀牢大人答應我們以一匹蜀錦一個交換的滇越戰士嚮導。”
“大行令,今日下午我就向滇越哀牢大人提出明日辭行。”
“哀牢大人,我們稗將軍計劃明日離開滇越,前往盤越的地盤,他安排我前來辭行。另外,先前請求用蜀錦作爲安家費召集五十名滇越勇士隨同趕往身毒,不知哀牢大人有沒有安排?”
“小行人,五十名滇越勇士,明日早上我給契弟送行時一併送去,也作爲盤四棟的護衛之用。”
“如此,小行人王無澤告退。”
小行人王無澤回到大秦使團大營,向大行令嚴青報告,已經與哀牢大人提出辭行,哀牢大人的五十勇士將作爲盤四棟的護衛跟隨大軍達到身毒。
嚴青瞭解到五十滇越勇士的另一個作用,不由感慨,能做到首領的沒有不善於利用時機的。本來五十滇越勇士只是用來作爲大秦使團大軍的護衛和嚮導的,現在因爲盤四棟的加入作爲身毒語言翻譯,五十滇越勇士又成爲了盤四棟的護衛。
“中庶子,着人請蒙嬰、李則、屠蘇,大巫咸,蒙頂山巫長來中軍大帳議事。”
“諾。”
很快,蒙嬰、李則、屠蘇,大巫咸,蒙頂山巫長來到中軍大帳。
“青小子,你請我們過來所議何事?”
“大巫咸,蒙頂山巫長,我們在滇越已經停留數日了,眼下從滇越補充了一批糧秣,大軍能夠向前行走更遠,我意大軍明日開拔。巫藥方面,還請大巫咸和蒙頂山巫長做好準備。”
“安啦,安啦。青小子,你上次在滇國就已經問過一次。從滇國到昆明夷,由於有五尺道,巫藥並沒有消耗太多,近日我們又補充了一些巫藥,應該是夠了。如果不足,到時候根據具體情況再尋找巫藥。我們總不能預料到,所有即將發生的事情。”
“蒙騎郎、李戶郎,大軍明天開拔,軍中將士還需要做一番鼓動,大軍現在距滇國這個大秦屬國已經十餘日的路途,再往前,距離巴蜀更加遙遠,軍心需要安撫,諸君請多努力。”
“屠監軍,眼下我們在通往身毒的絕域之處,大軍的軍紀還是要抓起來,只有有紀律的軍隊纔是有戰鬥力的軍隊。”
“謹遵令。”
“巫師,大秦使團大軍總算要繼續前行,他們停留在我處,我一直擔心會出亂子,畢竟一千多人,我勐掌國都邑的兵丁也就和這個數量相當。”
“我之所以答應和他們歃血結盟,就是考慮到如果不結盟,恐怕會有亂事發生,索性我那契弟對軍伍的約束還很得力,並沒有發生一些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巫師,你之前說借用盤四棟去亂盤越的內政,恐怕是不行了。盤四棟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裝瘋賣傻混跡於身毒國阿育王寺,向這些僧人學習身毒國語言,終於等到一個脫離出去的機會。”
“哀牢大人,不管怎麼說,上一任盤越首領送給我們地盤我們不可能再還回去。如果盤四棟在我滇越,我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以期將來盤越內亂,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繼承首領位置,我們滇越作爲力主他歸國的助力,肯定會有厚報。”
“現在他選擇抽身而去,雖然破壞了我們的計算,但他的兄長盤二棍不一定會放過他。這也算大秦使團大軍接收盤四棟後承擔下來的因果。用那些阿育王寺的苦行僧人的話,就是因果。”
“巫師,我們還是要暗示一下大秦使團的,畢竟作爲歃血爲盟的契兄弟,我們不能不盡到告知的義務。雖然這個結果從盤四棟窺探他們大秦使團大營時已經決定了。”
“哀牢大人,我同意你的做法。我們把一切攤開講,但是他們還是要這樣選擇,至少我們告知了可能發生的結果。從我自己來講,我們內心得到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