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闆今天有四五個會議等您開,您怎麼?”早上找遍隴城上上下下的納蘭冼霖垂着頭電話不停撥給孤城,提醒無人接聽,現在總算等到這位祖宗的電話。
咳嗽幾聲:“冼霖,你帶上公司所有股權以及隴城折算的總資產計算清,來我家。”咳嗽間隔不斷,孤城難得踉蹌着走到沙發坐下。
冼霖一聽以爲出什麼大事:“老闆,出什麼事?難道你要變賣隴城。”
“少廢話,快來。”咳咳……,脣齒間血侵染,孤城坐望遠方,私宅建築奇特,棱鏡一樣牆轉彎一百米就安裝玻璃大窗,眼神悲切的孤城身體單薄蕭條。
匆匆忙忙趕到孤城家門口,冼霖按車喇叭,進到屋裡,冼霖脫鞋:“老闆,您是要轉移資產還是……?”
“坐下說。”孤城撐着手揉*的雙眼。
冼霖打開公文包,資料擺放到茶几上,推給孤城。
“最近你心思都不放在公司上,注意力不集中,這樣讓那些虎視眈眈的老古董們有機可乘。”
孤城不理冼霖,看了下文件:“我手下的股份和所有子公司全轉給我妻子,明天替我宣佈,我退出商界。”
冼霖震驚的差點打翻僕人端給他的茶:“開什麼國際玩笑,boss我一直信奉您爲神,當初東上家族壓在我們頭上,是您以超強的智慧引領着隴城走向頂峰,現在您不鹹不淡的說句放棄退隱江湖,丟下我們一衆怎麼辦?”激動的疊手拍打,冼霖氣的快一口鮮血噴心。
“我欠她的。”不溫不火,孤城理整齊單子。
“boss這不是你,你該是冷血無情,手腕鐵血的孤城。”全部的寄託,精神的信仰,怎麼可以挎,不能,腳落下地,冼霖懇求孤城:“老闆,自古成大事者,必先絕愛冷殤,區區一個女人,傷了又算什麼,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啊。”
“我愛她。”簡單的三個字,表明了孤城所有的決心。
上樓孤城關上書房房門,獨留冼霖痛苦的揪着頭髮,拳頭重垂在白色宣紙上,茶几顫抖。
晚上颳着暴風,驟雨擊拍玻璃闖,窗縫灌進的冷風吹卷窗簾,冷醒虛弱獨躺的可好,門鎖輕啓,可好冒雨離開私宅。
孤城輾轉反側,頭挨着牆壁,知道她虛弱的不可能有動靜,仍不死心的貼緊牆,那樣就能離她更近不是!
半夜雨聲風聲席捲窗外,孤城仍聽清隔壁房間有響聲,打開門縫,可好一步一步艱難扶着樓梯下樓,眼睛青烏,脣白頭髮亂糟糟,淺紫色的睡衣包裹着那具小身體,孤城拳頭緊握,眼睛酸澀,喉嚨滾動。
孤城跟着可好一路冒雨前行,孤城想知道可好去哪,無情冰涼的雨水在深秋涼意更深,幾株晚花被雨水拍落,隨着低窪的流水激流前進。
走了幾個小時,可好終於走到琺瑤市最大公墓地,可好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前方,終於來到魚籽墳頭,幾個月過去,墓碑上的照片受雨水沖刷,甜美的笑容模糊不清,可好抱住墓碑:“魚籽,別怕媽媽來看你,媽媽沒忘記你,你臨死前的樣子都歷歷在目,媽媽爲你報仇了,那個壞人不配做你哥哥,更不配享有孤家財產,他沒資格快樂,永遠。”
雷電交加,偶爾閃過的電蛇照亮可好滿目仇恨的面孔。
孤城頭轟然,魚籽是我妹妹?怎麼可能,媽跟自己說的是……,怎麼可能,Ciel到底知道多少秘密?
“魚籽,媽媽好想你,你來看看媽媽好不好,爲什麼媽媽做夢都夢不到你。”手摸着墓碑,可好在雷電中能看清些魚籽的照片。
可好臉上的每分心痛他都能嚐到,孤城恨這愛得無力,他沒有臉露面面對她,怕是再也不能靠近她。
萊笙一路跑上墓園,見遠處黑影在動,他跑過去抱起哭的半死的可好:“可可,孤城王八蛋對你做什麼?三更半夜跑出來淋雨,你還嫌自己身體不夠空,以後補都補不回來。”
“放開,放開。”撕心裂鳴,可好悲悽的掙扎。
萊笙再不可能任由她:“別再鬧,我們回去。”
“不。”嘶啞着吼出來,咳咳~大雨傾盆淋,可好不感冒纔怪,咳嗽的劇烈,萊笙心裡更是着急。
孤城遠觀察着情況,他真想衝上去打暈可好扛回家,哪還任她淋雨大鬧,可好滑胎不久,身體特別需要調養。
可好一昏,萊笙接住她後傾身體:“真是不來硬的,你就不乖乖聽話。”
孤城看萊笙劈暈可好,心口又是難言的心痛,撩着順着水流的頭髮,孤城轉身離去。
第二天。
嘀嘀~:“哎別按了。”
“請問你是?”保安探頭看門口站着個隨和的青年,不知來這棟富人小區大樓找誰?
筠昇石噙着淡笑靠着火紅寶馬車:“找下這單元東上先生。”
“找東上先生啊,首先證明你和他關係。”保安斜眸筠昇石。
這時保安室電話叫:“讓一輛紅寶馬車進來,是東上少爺意思。”
保安立馬微笑開門:“請進。”
無謂一笑,筠昇石進小區,找到萊笙門牌,大門敞着,脫鞋進屋:“主子,玉碎有波動,可老大也早就做好安排,星婉也該除掉,只是可老大最近鬧騰成這樣,怕沒辦法去處理那邊的事。”
“昇石,辛苦你了,讓你替我留在可可身邊照顧她,汪冉她出關,我會想辦法恢復她的記憶,在此之前,你能再幫我辦件事情如何?”萊笙坐在主位上,劉海遮住他額頭,看不清他表情。
“行。”沒有猶豫,筠昇石是個沒有光明的人,萊笙能給他一縷光明,他也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光明對黑暗的人來說太重要。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昇石的來到可好不知,萊笙專心守着可好:“可可醒了,快說你發生了什麼?我定叫孤城雙倍奉還。”
可好偏頭,剛睜開的眼又睏倦的閉上:“不必。”
“可……。”
“先生,有信件。”保姆敲門。
“拿進來。”萊笙本想說可好,保姆突然打斷。
拆開信封,律師標明隴城集團財產轉,萊笙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縫,孤城啊孤城,你果真聰明,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可可白受苦,會打壓隴城,這麼快將一切轉給可可,既向可可賠了罪,我若是出手輔助可可管理隴城,隴城還能更是一層樓,高,實在高,孤城的絕頂聰明果真不虛。
“可可,你想得的輕而易舉到手了呢!”怎麼聽萊笙的話都是滿滿的醋味。
就算這紙深處滿腹心機,真心討好可好的意味還是很濃,萊笙怎能不吃醋。
不聞萊笙所言可好繼續裝睡,可好是真心身心枯竭,不是疲憊兩字可以形容。
“那玉碎你也漠不關心?”這樣子的可好無疑是最令萊笙痛心的,拉着可好手,搓揉着希望涼如冰的手能暖起來。
聞言可好轉過頭睨了萊笙一眼:“星婉那裡出結果了。”平訴不驚。
萊笙眼珠子一轉,壞笑掛在嘴上:“什麼都瞞不過你,給你調養三天,三天後我們一起趕往藍夏市。”
“要再和當初一樣被騙的團團轉,笨的跟豬一樣,纔可笑。”翻身,被子蓋了半個頭,可好合上眼:“轉讓書我等會籤,你出去。”
無奈下萊笙放下轉讓書,站牀前半晌,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音關上門。
可好空洞的沒有靈魂的眼一直睜着,得到一切又有什麼用,不開心,不快樂,只有仇恨,這樣活着本身就失去意義。
記得以前是有機會來藍夏,只是半路出狀況,沒想到今日還是來到。
中分、齊腰的大波浪捲髮,灰色的格子風衣,高領圍住脖子,黑色緊身褲,一雙簡單的增高厚底黑皮鞋,可好站在藍夏的景瑟大樓天台。
“星婉,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墨鏡下的眼睛平復無波,可好淡淡的說。
星婉拼命扭動想掙脫束縛:“我認識你嗎?碎老大消失多年,今日派你來意欲何爲,該不會爲玉碎而來吧!”星婉猜測:“哼,不過你絕對不會得到。”
“得到得不到都不重要。”可好腳踩在她臉上,加重力度,小弟扯着星婉頭髮,一個小弟蹲在後面固定着星婉頭,讓她避無可避的被可好蹂躪。
彭~鐵門撞開,彼青握着槍,白襯衣上斑駁的血跡,可好摘下墨鏡,白皙的臉在太陽下亮滑無暇。
“喲,這麼快趕到,不錯不錯,看來是真愛。”天虎勾月,星婉的頭差點都被踢斷,可好可謂不恨不絕。
彼青臉色大變:“別傷害她,有什麼通通衝我來,沒關係,我是男人我挺的住。”
“不需要,今天就算頭斷,尸解我也不需要你管,滾。”聽到身後彼青的聲音,欲絕不振的星婉強打精神。
彼青知道她還在恨自己,是自己把持不住,男人的通病,最不該犯的他就是犯了。
可好擰着星婉的頭去看彼青:“彼青你也夠風流,自己大哥的女人也好意思沾染,和星婉吵一次就賭氣去找女人,想來你本來也是個渣男,虧的星婉自作賤。”
“是,我自作賤,同爲女人,給個痛快。”
“不,星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