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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等衆人看着走遠的容安王府的馬車,一時間面面相耽。
直到馬車走沒了影,陳述一拍大腿,感慨,“嗚呼哀哉,葉裳這是栽進去了。”
齊舒看着陳述,“什麼他栽進去了?”
陳述大聲說,“你們沒看到嗎?他的馬車裡坐着蘇小姐,數日前他進宮請旨賜婚,雖然因太子出事沒了下,但顯然,如今他把自己顯擺在蘇府女婿的位置上了。依我看啊,以後我們這幫子兄弟在蘇小姐和蘇夫人面前要靠邊站了。”
齊舒聞言也欷歔,“真沒想到啊!他不是不喜蘇小姐嗎?怎麼突然就喜歡上非她不娶了?”
沈琪聳聳肩,“誰知道呢!我大姐姐幾日前從百花宴回到家裡後一連傷心地偷偷哭了幾日。”
陳述一怔,“你大姐姐哭?”
沈琪點頭,“是啊。”
陳述瞅着他,“不是你妹妹喜歡葉裳嗎?”
沈琪聞言搖頭,“不是,是我弄錯了,以前我妹妹時常與我打聽葉裳的事兒,我以爲她喜歡葉裳,沒想到,她是替我大姐打聽的。”
陳述一拍額頭,瞪着沈琪,“這你也能弄錯?”
沈琪立即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又不知道女兒家的心思?以爲是我妹妹喜歡,誰知道竟然不是。”
陳述一噎,想起那日他在葉裳牀前對他絮絮叨叨地說的那一番話,將人家沈妍貶低的一無是處,說白了,還是爲了蘇風暖,她對蘇風暖有好感,自然不由得就偏向他,希望葉裳腦袋開竅。不成想,是弄錯了。
他無言了一會兒,索性一揮手,“反正不管是你大姐,還是你妹妹,葉裳都看不上,不說也罷。”
沈琪咳嗽了一聲,想着以葉裳的脾性,無論是他大姐還是他妹妹,他的確看不上,這是實話。
“走吧,我們先進宮吧。”陳述道。
衆人齊齊點頭,一行人向皇宮而去。
蘇風暖臉皮素來厚,雖然被葉裳特意地將她亮給衆人看,她倒也沒什麼害羞。以前她悄悄地避着瞞着人偷偷潛往容安王府,那是覺得瞞着些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既然葉裳請旨賜婚,消息傳得天下皆知,沸沸揚揚,她倒也沒必要掖着藏着了。
更何況,葉裳手裡的的確確拿到了賜婚的聖旨。
馬車來到蘇府,門童打開門,葉裳和蘇風暖下了馬車後,往裡面走。
管家見二人一起進府,迎上前,笑呵呵地說,“夫人昨天就猜測,想着小姐回來後,一準先去容安王府,沒想到被夫人猜對了。如今夫人正在院子裡等着您二人。”
葉裳笑着點頭。
蘇風暖聽着這話怎麼有點兒不對味,就跟她回孃家一般,她一時間頗有些汗顏。
來到正院,蘇夫人正對着擺放了的琴棋書畫研究,見他們來了,立即笑着道,“小裳,你身子怎樣了?這幾日忙着清點庫房置辦雜事,我沒顧上去你府裡。”
葉裳微笑,“尋常走路已然無大礙,好多了,叫伯母操心了。”
蘇夫人對他道,“你這才養了半個多月,還是要好好養着,切不可有什麼危險的大動作,否則傷了身子骨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不能剛好一點兒就大意。”
葉裳點頭,“我曉得,伯母放心。”
蘇夫人滿意,又看向蘇風暖,笑着問,“太后的百花宴和皇上的中秋節設宴不同,太后的百花宴是小範圍的年輕男女圍在一起爭相競技,只爲賞花,皇上的中秋節設宴各府已經報上了小姐們競技的名單,頭三名是要得皇上大賞的。我雖然沒將你報上去,但爲了防患於未然,你也該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蘇風暖看着蘇夫人面前擺的一堆物事兒,挑眉,“所以,娘您倒騰庫房,就是爲了這個?”
蘇夫人頓時笑起來,“也不全是。小裳已經拿到了賜婚的聖旨,我便想着該準備嫁妝了。便將庫房清點一番,順勢找出這些,讓你擇選一樣,也不至於到時候丟我的臉。”
蘇風暖翻白眼,無語地道,“娘,備嫁妝也太早了吧?”
蘇夫人立即說,“不早,女兒家的嫁妝都要早早準備着,如今你們都有賜婚的聖旨了,更該準備了。雖然你爹說要等上二年,但二年一晃就過去,自然要早早準備才行。我嫁女兒,怎麼能將就?自然要讓你風光大嫁。”
蘇風暖徹底無語。
葉裳在一旁笑開了眉眼,不住地點頭,“伯母說得極是,我也要早早地準備聘禮了呢。中秋宴過後,我便吩咐人準備。”
蘇夫人聞言笑開了花,“好好,是該早準備,咱們一起準備。”
蘇風暖望向棚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夫人了一會兒,又重新問蘇風暖,“琴棋書畫,你總要拿出一樣,以應對不時之需。”
蘇風暖不以爲然地道,“我只會舞刀弄劍,京中都傳遍了,娘啊,您還是少操心吧啊!當心長皺紋,爹回來嫌棄你,再娶個小妾。”蘇夫人頓時豎眉,“他敢!”
蘇風暖瞧着她,“您快去照照鏡子,這副模樣,橫眉怒眼的,哪個男人意看啊?”
蘇夫人聞言立即站起身,跑去了內室,當真照鏡子去了。
蘇風暖歪倒在椅子上,笑得直打跌。
葉裳瞧着她,也忍不住好笑,“我只當你時常哄騙糊弄我,沒想到你膽子不小,連伯母也敢哄騙。”
蘇風暖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你如今不也學着哄騙她了嗎?否則她每次看到你,怎麼就跟心花都開了一樣。”
葉裳失笑,一時沒了言語。
蘇夫人從內室出來後,對蘇風暖劈手就打,一邊打一邊笑罵,“死丫頭,敢取笑娘,等你爹回來收拾你。”
蘇風暖着實地捱了兩下打,只能認了,對她催促道,“您快些將這些東西都收拾起來,我用不着。皇上和太后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德性?我豁出去臉皮不怕撕扯,他們還拉不下臉面非逼着我呢。”
蘇夫人聞言道,“皇上和太后雖然知道你是什麼德性,但保不準有那等非要跟你過不去的人。”話落,她看了葉裳一眼,道,“前幾日百花宴,我聽說許家小姐要爲難你,被你擋回去了,這一次當着滿朝武的面,保不準再來第二次,看在小國舅的面子上,你總不能當真打國丈府的臉不是?”
蘇風暖聞言也瞅向葉裳,懶洋洋地說,“許靈依是許靈依,許雲初是許雲初,他們兄妹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妹妹做的事兒,也不該推到哥哥身上?另外,她不是被許雲初關起來了嗎?難道宮裡設宴還會去?”
葉裳沒說話。
蘇夫人道,“太后素來寵這位許小姐,興許不忍心這麼熱鬧的日子將她關着。若是太后下了懿旨,許雲初也不能再關着她。”
蘇風暖擺手,“她關不關都跟我沒關係,她去不去今日的設宴也跟我沒關係。我能擋她一次,便能擋她兩次,娘您就別操心了,操心真的容顏老啊。”話落,她問,“咦?我三哥呢?”
蘇夫人笑罵,“好好,你個死丫頭,我不管你了。你三哥陪着你外公外婆呢。”話落,她站起身,吩咐人將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蘇風暖在蘇夫人離開後,對葉裳似笑非笑地說,“以後別動不動就拿我惹的桃花說事兒了,咱們倆彼此彼此。”話落,又問道,“你那日是怎麼放過許靈依的?看在許雲初的面子?”
葉裳輕哼了一聲,淡淡道,“許雲初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小國舅的人情到底值錢,我也就饒過那個愚蠢的女人了。”
蘇風暖扁嘴,“天底下別人都愚蠢,只有您葉世子聰明。”話落,她站起身,“我也去換換衣服,免得配不上你舉世無雙的葉世子。”
葉裳被氣笑,一把拽住她的手,“你這是爲誰抱不平呢?”
蘇風暖也忍不住笑了,“爲我自己,您高擡貴手吧。”
葉裳放下她的手,“不是爲許雲初就好。”
蘇風暖翻了個白眼,出了房門。
半個時辰後,蘇風暖收拾妥當,雲鬢衣衫,錦緞鮮華,長裙尾曳,端的是清麗無雙、明媚至極、國色天香。
葉裳看凝了眼,片刻後,對她板下臉說,“誰讓你穿成這樣的?回去換掉。”
蘇風暖看着他,“這樣不行不妥嗎?”
蘇夫人立即說,“我看着好啊,我特意囑咐了人給她這樣打扮的。”話落,看向葉裳,“小裳,你看着哪裡不妥不好嗎?”話落,他笑起來,“這樣一看,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說不出不般配的話來。”
葉裳噎了噎,片刻後,撇開臉,“就這樣吧!”
蘇風暖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意穿這麼囉嗦啊?你再跟我娘爭執堅持一下,我不就換掉了嗎?怎麼我娘剛說一句你就這麼輕易作罷了呢?葉世子,您的氣節呢?”
葉裳被氣笑,剜了她一眼,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走,“我沒氣節。”
蘇風暖又徹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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