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王府葉裳?
葉世子?
守門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着葉裳,半晌沒動靜。
千寒立即清聲道,“我們世子是來找蘇三公子的,你剛剛說蘇三公子受傷了?快帶路!”
守門人回過神,連忙慌張地頭前帶路,葉裳的名聲不止在京城傳的響,在天下也是傳的響,老弱婦孺皆知,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瞅葉裳,想着葉世子既然是來找蘇三公子的,難道也是來查案的?聽聞葉世子早先在京城辦案時,將國丈府滿門都下了大牢,京中百官人人聞葉世子的名字而鶴唳,如今葉世子竟然來了河間縣,怕是這新任的縣守老爺的官位要不保了。
他一路小跑着帶路來到了一處院子,到門口時,對裡面大喊,“老爺,容安王府的葉世子來了!”
院內的廳堂裡,新上任的河間縣守正在不停地走溜溜,看着進去又很快就出來的大夫,急的滿頭大汗。上一任河間縣守因河間驛站出了大案,皇上親自下旨,着蘇三公子查辦了他,他被提上來任河間縣守,剛不過幾日,蘇三公子卻出了這樣的大事兒。
蘇三公子是奉皇命來河間縣查案,以着他大將軍府三公子的身份,如今若是丟了性命,他的官帽子不保不說,怕是九族都不保了。
他恨不得自己曾經不走官途,學得一身醫術本事,親自上前去救蘇三公子。
這時,聽到外面有人稟報,他更是驚得跳了起來,立即對外面問,“你說什麼?誰來了?”
守門人小跑着衝進院,連連道,“是容安王府的葉世子。”
容安王府的葉世子?河間縣守大駭,心中首先想着葉世子怎麼來了?據說不是在京中府內養傷嗎?如今卻來了河間縣?難道也是跟蘇三公子一樣,爲了查案而來?他臉色大變,踉蹌了兩步,走到門口,一把抓住那人問,“可是確真?”
守門人伸手向身後一指,“千真萬確!小的雖然不認識葉世子,但看那舉世無雙的容貌和豐儀,便是葉世子無疑……”
他話音未落,葉裳和千寒以及五十府衛隨扈已經進了院子。
河間縣守看到葉裳,頓時手腳都顫了,一張臉刷白刷白,暗想真的是葉世子,待葉裳走到近前,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呼,“葉世子,您來的正好,蘇三公子受了重傷,下官……下官把整個河間縣所有大夫都請來了,誰也治不了……下官……下官……”
葉裳瞥了河間縣守一眼,理都沒理他,邁進門檻,進了裡面的畫堂。
河間縣守見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他本就懼怕,爬了好幾次,才勉強站起身,踉蹌地又跟進了畫堂。
葉裳進了畫堂,瞅了一眼,又走了幾步,來到裡屋,只見裡屋的牀榻上躺着蘇青,顯然已經昏迷不醒,他胸前中了一箭,那箭顯然是帶有劇毒,將他周身的肉都翻出黑紫色。
屋中有幾名大夫,愁眉苦臉,連連搖頭,看樣子是束手無策。
葉裳眉目一沉,迴轉身看着跟進來的河間縣守,沉聲問,“他在哪裡受的傷?何時受的傷?”
河間縣守連連搖頭,一張臉也慘無人色,“回世子,下官也不知蘇三公子是在哪裡受的傷,剛剛半個時辰前他被人送回我府衙時,已經中了箭了。這箭有毒,下官將整個河間縣府衙所有的大夫都請來了,都不敢拔箭……”
葉裳問,“是何人送他回府衙的?”
河間縣守立即道,“那人應該是蘇三公子的護衛,將人送到府衙後,那人就死了……”
葉裳聞言臉色難看,看着牀上躺着的蘇青,沉聲喝道,“都出去!”
在屋中的幾名大夫們聞言對看一眼,連忙走了出去。
河間縣守看着葉裳,挪動了一下腳步,哭喪着臉顫抖地說,“葉……葉世子……您可有辦法救蘇三公子?”
葉裳瞥了河間縣守一眼,沒理會他,對千寒吩咐,“你親自去一趟靈雲鎮,火速將靈雲大師請來這裡。”
千寒聞言看着蘇青道,“世子,靈雲鎮距離這裡有兩百里地,來回的話少數也要一整夜,我怕靈雲大師來時已經晚了,蘇三公子這毒耽擱不得。”
葉裳道,“你只管去,我自有辦法保他性命等着靈雲大師來。”
千寒聞言再不耽擱,立即出了河間縣守府衙。
葉裳從腰間拿出匕首,對河間縣守沉聲吩咐,“找一名醫術好的大夫進來幫我,快!”
河間縣守聽聞葉裳能保住蘇青的性命,一時間大喜,連忙跑了出去,不多時,揪進來一名老者,對葉裳道,“葉世子,他的醫術最好,在河間縣是出了名的……”
那老者嚇得面如土色,連聲道,“小老兒已經看了蘇三公子的傷,小老兒的醫術也救不了蘇三公子啊,他中的箭太深不說,還有劇毒,劇毒正在蔓延……”
葉裳沉聲道,“少說廢話,幫我打下手。”
那老者一聽說打下手,頓時一怔。
葉裳話落,拿着匕首對準蘇青中箭的地方比劃了一下,想着蘇風暖給他挖骨剔肉時的手法,便抿着脣,手法利落地將刀尖刺進了箭羽邊緣的肉裡,然後,絲毫不停頓地沿着中箭的地方挖出一件黑了的肉。
那老者看着葉裳利落的手法,一時間驚呆了。
還是河間縣守最先反應過來,伸手猛地一推那老者,“快啊,傻站着幹什麼?幫葉世子打下手?挖除箭頭都該做什麼?你總知道吧?”
那老者連連點頭,吩咐人拿酒、打水,又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子,拿出傷藥以及包紮傷口的一應所用之物。
葉裳手法利落,幾乎刀刀爽利不停頓,若是不知道他不會醫術的人還以爲他醫術定然極高。
河間縣守看着葉裳,暗地裡謝天謝地,想着葉世子若是能救蘇三公子,他就算辭官去容安王府鞍前馬後給他做牛做馬也行。這個河間縣守的老爺他也不做了。
兩盞茶後,葉裳剔除了蘇青所中的箭羽以及被箭羽帶着的毒所蔓延的黑了的肉,他將匕首扔掉,從懷中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塞進了蘇青的嘴裡,之後,迴轉身,對那名老者道,“包紮會吧?”
那老者敬佩地看着葉裳,連連點頭,上前爲蘇青包紮。
葉裳淨了手,擡步走了出去。
河間縣守顫着身子跟了出去。
葉裳來到畫堂,坐在了梨花椅上,河間縣守連忙吩咐人給葉裳上茶,口中同時道,“葉世子,幸好您來了,否則下官真是不知道怎麼辦啊,蘇三公子出了事兒,我一家老小可就不保了……”
葉裳冷眼瞅着他,“如今他還昏迷着,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你以爲你的一家老小就沒事兒了嗎?”
河間縣守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叩頭,“葉世子饒命啊,下官真是不知蘇三公子如何會中了賊人的毒箭,下官本要跟隨蘇三公子一起查案,蘇三公子說人太多不方便,他自己就去了,誰知道竟然遭了賊人的毒手……”
葉裳看着他,涼涼地道,“河間驛站出了大案,上一任河間縣守毫無作爲,皇上下旨查辦了,你上任後,更是沒什麼作爲,如今蘇三公子中了毒箭,命在旦夕,你卻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嗎?”
河間縣守幾乎快哭了,連聲道,“世子恕罪啊,蘇三公子是奉皇命查案,河間縣所有人聽他調派,他不讓下官跟着,下官自然就不敢跟着了,不是要摘一乾二淨……下官……”
葉裳擺手,不耐煩地道,“行了,念你初上任,滾起來吧!若是蘇三公子命大,你一家老小的命也就能保住,若是蘇三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就拿刀抹鼻子好了。”
河間縣守聞言頓時不敢再言聲,連連點頭,祈求蘇青一定沒事兒。
葉裳想着希望蘇青命大,他覺得他如今的情況和當日他在靈雲鎮東湖畫舫沉船時中的穿骨釘有的一拼,都是帶有劇毒,當時她就是這樣爲他挖骨剔肉的,他如今依葫蘆畫瓢,但願能保住他一命,等到靈雲老和尚來。
他想着,對外面喊道,“來人!”
一名府衛來到門口,“世子!”
葉裳道,“蘇青來河間縣時,帶來了不少人吧?帶十個人去查!看看那些人都哪裡去了?再查蘇青是怎麼受傷的?在哪裡受傷的?天亮之前,務必查清楚。”
“是!”那名府衛應是,立即去了。
葉裳又對河間縣守吩咐,“扛蘇青回來的人呢?帶來這裡。”
河間縣守連忙說,“已經死了……”
葉裳看着他,“死也擡過來。”
“已經送去了停屍房,下官這就去吩咐將人擡來。”河間縣守說完,連忙去吩咐將人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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