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不敢置信地看着葉睿下達了對她杖斃的話,渾身的血液都僵了。
她看着葉睿,驚恐地說,“公子,您剛剛答應過奴婢,讓奴婢繼續跟在您身邊的。”
葉睿對她道,“你死了,就埋在我早已經給自己選好的墳墓旁,不會將你扔去亂葬崗,也不會將你送歸八里堡,還是依舊留在我身邊。”
玉珠睜大眼睛,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大顆眼淚落下,“公子,奴婢的確是做錯了事情,可是爲了公子,奴婢罪不至死啊。奴婢若是走了,公子身邊就沒有人侍候了,奴婢侍候了公子這麼多年……”
葉睿面色淡漠地瞅着她,“你陪伴我這麼多年,便只學會了效仿我的字,以我之名,聯合三叔,對大哥出手嗎?”
шшш .тTk дn .¢ ○ 玉珠哭道,“是奴婢受了三老爺的蠱惑。”
葉睿道,“你跟在我身邊多年,至今仍舊不知道,葉家這二年來,亂作一團,我爲何不參與其中,任他們互相殘殺,亂哄哄地搶掌家權嗎?”
玉珠止了哭,看着葉睿。
葉睿平靜地道,“那是因爲,我早在幾年前就知道,這個葉家,無論別人怎麼鬧騰,掌家權永遠都是大哥的,誰搶也沒用。”
玉珠立即說,“只是因爲您不出手,您若是出手,掌家權未必是公子的,他自小離開葉家,多年不在家中,每年只回來一次,哪如自小生在葉家長在葉家的您?”
葉睿冷笑,“你錯了!大哥即便常年不在葉家,但他始終掌控着葉家的局勢,江南境地四方兵營,統兵者從上到下,都是他的人。葉家的亂,這二年,一直內亂,未波及葉城外,四方兵甲,按兵不動。你當是爲了什麼?那是因爲,大哥不讓動,風動,兵也不動。”
玉珠頓時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葉睿看着她,“枉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卻什麼也不懂,學會了效仿我的筆跡,但連一個睿字的風骨也學不會。大哥不必查,便知道效仿我筆跡的人是你,你如此愚蠢,我給你一個全屍,也不虧待了你。”
玉珠看着葉睿,淚眼濛濛,“公子,是奴婢錯了,奴婢……”
葉睿不想再聽她說什麼,對進來已經等了一會兒的府衛吩咐,“拖出去,杖斃。”
府衛上前,將哭着的玉珠乾脆地拽離了葉睿身邊,外面傳來行刑的聲音,女子的哀痛聲,悶哼聲,不多時,便奄奄一息了。
一箇中年男子快步跑進了葉睿的院子,看到行刑的人,大呼,“住手!給我住手!”
行刑的人輪着仗,高舉,最後一仗堪堪停住,看着奔來的三老爺,又看向書房內。
葉睿不理會外面傳來的大呼聲,沉聲道,“我說杖斃!”
行刑的人不敢再耽擱,不理那大呼小叫的人,一仗狠狠地落下,玉珠瞬間香消玉殞。
三老爺跑到近前,一探玉珠的鼻息,頓時大怒,轉身一腳踹開了書房門,指着葉睿,臉色鐵青地大罵,“誰讓你杖斃了玉珠?”
葉睿淡淡地看着三老爺,“她是我自小買來的奴婢,我讓她生,她就能生,我讓她死,她就能死,別人還無權來質問我指手畫腳。”
三老爺一噎,氣怒道,“葉睿,你的出息呢?你就那麼怕葉昔嗎?他只不過發現了這件事情而已,找到你門上來,也未將你如何?你何必怕他?而杖斃了自小跟你長大的人。”
葉睿不語。
三老爺又大罵,“你自小聰慧,若是你早出手,這葉家已經是你的了。我們這一房也不必如此困難,你偏偏不出手,誰勸也不聽,今日只不過他找上門來,你便杖斃了玉灼,你的心如今怎麼學會狠了?你若是早狠些,這葉家還有葉昔的立足之地嗎?”
葉睿依舊不語。
三老爺怒火上頭,衝進來,“你說啊!你怎麼不說話?”
葉睿看着怒火攻心的三老爺,低沉地道,“三叔,您一把年紀了,還惦記着侄子房裡的人,你羞不羞?”
三老爺一僵。
葉睿道,“你若是真喜歡她,就將她帶走好了,這麼愚蠢的奴才,我不要也罷。”
三老爺伸手指着他,“你……你今日不跟我說個明白,玉珠的死,我怎麼也不會饒過你。”
葉睿嘲弄地看着三老爺,“三叔怎麼饒不過我?”
三老爺顫着手,指着他,一時沒了話。
葉睿道,“你要個明白,我便告訴你個明白。在她對我問出暖姑娘哪裡好時,她便沒有活路了。”
“暖姑娘?”三老爺被氣怒衝昏了頭腦,如今琢磨了一下,忽然驚道,“你還惦記着葉世子的世子妃?”
葉睿看着他,淡淡地道,“三叔是知道的,這麼多年,她是我不能碰觸的逆鱗。”
三老爺一時說不出話來,指着他片刻,放下手,灰着臉說,“我們這一房,只出了你這麼一個有指望的子孫,偏偏你這般沒出息。”話落,走出書房的門,心痛地看着外面已經氣絕而死的玉珠,說,“既然你不要了,人我就帶走了。”
葉睿淡聲道,“三叔請便。”
三老爺抱起玉珠的屍身,腳步一深一淺地出了葉睿的院子。
葉睿站在桌前,將桌案上的信函扔進了香爐裡,片刻後,香爐內便散出了燃燒的筆墨香。他靜靜地站了許久,才繼續拿起筆,提筆寫早先未寫完的筆箋。
葉昔從葉睿的院中出來不久,便聽聞葉睿杖斃了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婢女,三老爺得到消息,匆匆闖去了葉睿的院落,抱着那婢女的屍首心痛地去安置了,他腳步一頓,回頭瞅了一眼,葉睿的院落樹木深深,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揉揉眉心,低聲嘟囔,“真是個小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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