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箬溪被宋箬潔的舉動嚇了一跳,伸手扶住她,“二姐姐,你先起來。”
“七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宋箬潔順勢站了起來。
宋箬溪向後退開兩步,眸光微沉,“二姐姐是不是中午酒喝得太多,怎麼說起醉話來了?”
“七妹妹,我說的不是醉話。七妹妹是個聰明人,我現在的處境,想來七妹妹是明白的,求七妹妹發發慈悲,救救我吧!”宋箬潔哀求道。
“二姐姐,我只是三房的小姑娘,既不是老太太,也不是當家主母,也不是二姐姐的嫡母,二姐姐要改變處境,應該去求她們,而不是來求我。二姐姐莫要進錯了廟,拜錯了菩薩。”宋箬溪這話說的是實話,她不認爲她有什麼能力能改變宋箬潔的處境。
“七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以前仗着老太太的寵愛,做錯了很多事,得罪了很多人,可是我沒有辦法呀。我是庶出的女兒,生父不疼,嫡母不愛,我只能討好老太太,才能活下去啊!”宋箬潔辯解道。
“六姐姐就沒討好老太太,她也活得好好的。”宋箬溪淡淡地道。
“七妹妹定是沒有去過六妹妹住的院子,你去看看,就知道六妹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宋箬溪走到暖榻上坐了下來,接過香朵送上來的暖手爐,“我是沒有去過六姐姐住的院子,可是我回來這些天,我見過六姐姐穿着打扮,雖然她身上穿的衣料和戴的首飾是比不上三姐姐和五姐姐,但是也不算太差,大伯母並沒有苛待她。”
“六妹妹雖沒有託生在大太太肚子裡,可一樣稱呼她爲母親,既同樣是母親,大太太就該對六妹妹和三妹妹五妹妹一樣,吃穿用度就不應該存在差異。”宋箬潔一副爲宋箬灩抱不平的憤慨模樣。
“人都是自私的,對待自己的子女和對待別人的子女當然是有差異的。”宋箬溪一臉嘲諷地看着宋箬潔,“等二姐姐將來嫁爲人婦,有了庶子女,把庶子女視爲親生,和自己的子女一般對待,必定會人人稱道。”
聽到嫁爲人婦四個字,差點跑題的宋箬潔總算記起她來的目的,道:“七妹妹,老太太已棄我如敝屣,她不准我離開小院,說宋家女兒貞烈,要我爲未婚夫守望門寡。七妹妹,宋家女兒貞烈也沒這麼貞烈法,我才十七歲,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我不願意就這樣老死在院中,七妹妹求求你,救救我。”
宋箬溪微微皺眉,她一直以爲宋老太太只是嫌宋箬潔晦氣,不準宋箬潔出來,沒想到宋老太太如此的絕情,看到宋箬潔那年輕的臉,眸底閃過一絲憐惜,輕嘆道:“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二姐姐去求大伯母和三姐姐幫忙,或許還有點用。”
“大太太唯老太太馬首是瞻,三妹妹更是象足了大太太,最會見風轉舵,落井下石。”宋箬潔太瞭解這對母女,冷笑,“去求她們沒有用。”
“我說的話,老太太不會聽的。”宋箬溪有自知之明,她可不願送上門去讓老太太羞辱。
“這個家裡能壓着老太太的是老太爺,只要老太爺說一句話就成了。”宋箬潔滿懷希望地看着宋箬溪,姨娘說的沒錯,七妹妹果然心腸軟,這就已經鬆口了。
“二姐姐去求老太爺即可,來找我做什麼?”
“我一個庶出的姑娘,老太爺是不會爲我出面的。老太爺最疼愛的是七妹妹,在老太爺面前,七妹妹說一句話,比別的人說一百句還管用。”
宋箬溪訝然,她什麼時候成了老太爺最疼愛的人了?她怎麼不知道?撇嘴道:“二姐姐只怕是弄錯人了。”
“不會弄錯的,老太爺連上貢的綠雪都捨得送來給妹妹,可見老太爺對七妹妹是最看重的。”
“我不喝綠茶的。”宋箬溪輕嗤一聲,老太爺纔不是看重她,是覺得她可以賣個好價錢。
宋箬潔一怔,喃喃道:“上貢的綠雪用來待客是極好的。”
宋箬溪掩嘴打了個呵欠,道:“老太爺那裡,我會去說,至於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證了。”
宋箬潔喜形於色,“謝謝七妹妹。”
“上次我去探姐姐的病,二伯母送給我一個獅子狗滾繡球的金餜子。我還沒回禮呢,香繡,把書房那盞琉璃燈裝起,讓二姐姐帶去給二伯母。”宋箬溪已答應幫宋箬潔,就索性好人做到底,提醒宋箬潔,她是二房的姑娘,這次她要借老太爺壓老太太,老太太必然惱她,肯定不會管她的事,她若是要再找人家,就只能依靠歐陽氏。
“謝謝七妹妹,這盞燈,我會帶回去給母親。”宋箬潔再次道謝,接過香繡遞來裝着琉璃燈的錦盒。
等宋箬潔離開,青荷焦急地問道:“姑娘,你真要幫二姑娘去跟老太爺求情?”
“當然是真的。”宋箬溪向臥房走去。
“姑娘,二姑娘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幫了她,她不會感恩的。”
“我不需要她感恩。”宋箬溪眸光微轉,“我只是可憐她,不想她被老太太毀掉一生的幸福。”
“姑娘幫二姑娘,老太太會找姑娘麻煩的。”
“我不幫她,老太太也一樣會找我麻煩,我是債多不愁。”
青荷笑了起來,伺候宋箬溪上牀睡覺。
酉時一刻,宋老太爺從衙門回來,在書房剛坐下,就聽到外面的婢女道:“七姑娘,老太爺的書房是不可以隨便進去的。”
“我有事要見老太爺,煩請姐姐通傳一聲。”宋箬溪客氣地道。薄荷很機靈地塞給那婢女一個荷包,裡面是一個二兩的銀錁子。
那婢女笑了笑,轉身稟報,“老太爺,七姑娘求見。”
“讓她進來。”
宋箬溪走了進去,給宋老太爺行禮,“孫女給祖父請安,祖父萬福。”
“你病纔好,冒風到這裡來做什麼?”宋老太爺笑眯眯地問道。
“祖父,孫女是爲了二姐姐而來。”宋箬溪開門見山。
“二丫頭她怎麼了?”
“祖母要二姐姐守望門寡,二姐姐不願,懸樑自盡了一回,被救下了,這次二姐姐僥倖獲救,但萬一下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孫女懇請祖父,給二姐姐另選一戶人家。”宋箬溪直來直往,一點都不藏着掖着。
“你和二丫頭的關係不怎麼好,你怎麼會願幫她這個忙?”宋老太爺對家中的事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七七八八。
“孫女和二姐姐都是宋家的女兒,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宋箬溪微微笑道。
“僅僅如此而已?”宋老太爺眼底精光一閃。
“昨天馬太姨娘又去老太太面前立規矩,太姨娘年紀已大,又是爹爹的生母,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看了,有些不忍。”宋箬溪隱晦的暗示,宋綏對嫡母折磨生母感到難過,她做女兒的要爲父親分憂。在律法上,宋老太太纔是宋綏的母親,宋綏是不能替太姨娘撐腰出氣的,否則,宋老太太是可以告他一個忤逆不孝的。
“所以,你就想禍水東引,讓老太太去找二丫頭的麻煩。二丫頭是嬌養的姑娘,老太太就是要罰她,也會手下留情,不會拿熱茶去潑她,對不對?”宋老太爺把宋箬溪的意圖說了出來。
“祖父,孫女來找您時,並沒有避着人,大大方方的進松鶴院,看到孫女的人,至少有十幾二十人,大太太掌管內務,老太太一定會知道是我來向您說這事的,別說禍水東引,只怕到時候連我也會有麻煩。”宋箬溪道。
宋老太爺笑了,道:“七丫頭,你很聰明。”
“孫女有什麼就說什麼,並不敢隱瞞祖父。”宋箬溪小小恭維了宋老太爺一下,表明她就再聰明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奸滑。
“那天好好的怎麼生病了?”宋老太爺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巧合,他問這話不是要秋後算賬,但是他要知道實情。
“騎馬吹了風,寒氣入侵。”宋箬溪給的是標準答案。
宋老太爺眯了下眼,“七丫頭,你可知道宋家爲何會成爲傳承數十代的名門望族?”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兄弟睦,家之肥;子孫賢,族乃大。”
“宗族是樹,祖宗是根,子孫是枝葉,根深才能葉茂”宋老太爺暗示宋箬溪,她姓宋,不姓紀,日後出嫁了,宋家纔是她的依靠。
“祖父教誨,孫女銘記於心。”宋箬溪受教地應道。
宋老太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與鄴公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五年前在淨蓮寺,他隨覺明大師來寺中參加法會。”
“他的爲人如何?”
“覺明大師的徒弟,爲人必定是好的。”宋箬溪眸光一閃,老太爺不會這般不顧臉面,親自開口跟她說親事吧?
宋老太爺端着茶杯並不飲,目光如炬地盯着宋箬溪。
宋箬溪神態如常,脣邊還帶着一絲淡淡的淺笑,任憑宋老太爺用探照燈似的目光緊迫盯人。
良久,宋老太爺滿意地放下了茶杯,道:“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及笄,等你及笄那天,祖父會送份重禮給你。”
“孫女多謝祖父厚愛。”宋箬溪突然想到宋箬灩辦了及笄宴,爲什麼比宋箬灩大了半個月的宋箬滿沒有辦及笄宴?
“二丫頭的事,你不用再管了,回房歇着去吧!”
“孫女告退。”宋箬溪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宋箬溪回到院中,發現紀芸在房裡等她,就知道青荷把她去找老太爺的事告訴了紀芸,一點都沒有意外,笑道:“娘,你來了。”
“事情可辦成了?”
“辦成了。”
“爲什麼要幫她?”
“她並沒有做過十惡不赦的事,老太太讓她守望門寡,太無情,太殘忍。”
“你不怕你二伯母生氣嗎?”
“二伯母不會生氣的,生氣的應該是老太太纔對。”宋箬溪眸光微轉,“而且娘肯定已去過二伯母那裡了。”
紀芸笑了,“青荷進來。”
青荷走了進來,給兩人請安。
“跪下。”紀芸道。
青荷跪在地上。
宋箬溪一愣,這是怎麼了?
“青荷,以後七姑娘就是你的主子,你可聽明白了?”紀芸沉聲道。
“奴婢聽明白了。”青荷磕頭道。
宋箬溪看了看紀芸,又看了看青荷,她們明白了,可她沒明白,誰能給她解釋一下?
紀芸拿起放在身邊的小匣子,“薄荷、青荷以及你這院子裡的下人的賣身契都在這裡,娘交給你了,這院子,你要好好打理。”
“娘,我是不是做錯事,惹你生氣了?”宋箬溪不接匣子,怯怯地問道。
紀芸失笑,道:“傻孩子,你長大,懂事了,娘開心還來不及,我生那門子的氣。娘不能一直扶着你走,娘決定讓你先管自己的院子,等半年後,再把竹隱院交給你管。”
“娘,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娘不要我,不管我了呢。”宋箬溪輕舒了口氣,“青荷起來吧。”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紀芸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算將來我不在了,在天上,也會看着你的。”
“娘,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宋箬溪靠進紀芸懷裡,“對了,娘,爲什麼六姐姐辦了及笄宴,五姐姐還沒辦?”
“五丫頭比六丫頭小半個月。”
“啊?”宋箬溪訝然,這排行不照出生先後來排的嗎?
“大太太不肯讓庶出排在嫡出的前面。”紀芸鄙夷地冷笑,“一語成讖,她生下五丫頭後,就再也沒有生下一男半女。”
“一個排行有這麼重要嗎?”宋箬溪無法理解小蔣氏的作法。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太太,姑娘,飯菜已做好了,是不是送進來?”薄荷在屋外問道。
“送進來吧!”宋綏初任鴻臚寺卿,公事繁忙,已有幾天不曾回來吃晚飯了,今天也是如此,紀芸索性就留下來和宋箬溪一起用晚飯。
“娘,我病已經好了,明天就讓大廚房的媳婦子回去吧,免得老太太覺得我恃寵生嬌又大發雷霆,遷怒於太姨娘。”宋箬溪給紀芸盛了幾匙蒸芙蓉蛋羹。
“太姨娘巴不得老太太再多潑幾杯熱茶在她臉上。”
宋箬溪一怔,難道馬太姨娘是被虐狂?
“馬太姨娘慣會伏低做小,哄得老太太以爲她是個軟柿子,連帶着以爲你爹爹也是那種軟弱無能之輩。五年前,老太太纔會任由你爹爹離京爲官的。”在這點上面,紀芸還是比較感謝馬太姨娘的。
“可是現在爹爹已暴露了,她沒必要再裝下去。”
“老太爺還在,她還要裝下去,裝到老太爺死爲止,這樣等你爹爹分家立府,她才能哄得老太太讓她跟着兒子一起離開。”
“老太太上過一回當了,還會再上一回當嗎?”
紀芸挑眉,夾了一筷子菜放宋箬溪碗裡,“那就不是我們可以管的事了。”
宋箬溪想了想也是,就沒再說什麼,安靜地吃飯。
次日,已病癒的宋箬溪隨紀芸去松鶴院給宋老太太請安,剛拐過彎,就聽到宋老太太高亢尖銳的聲音,“二丫頭你本事不少,手可通天啊!”
“老太太,三太太,七姑娘,八姑娘,十姑娘來了。”婢女看到三房的人,向內通報。
進門一看,宋箬潔跪在地上,宋老太太一臉鐵青地坐在榻上,熱茶沒往宋箬潔臉上潑,全灑在地上。
“七丫頭,是不是你去找老太爺的,替這個賤種說話的?”宋老太太看到宋箬溪,不等她請安,厲聲問道。
宋箬溪道:“我是去找過祖父替二姐姐說話,至於祖母口中的賤種,我不知道指的是誰?我也沒有爲賤種說過話。”
“你!”宋老太太大喘了口氣,“二丫頭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幫二姐姐是因爲我們是同一個祖父,我們都是宋家的姑娘,同聲連枝,理當相互扶持。”
“說的好。”宋老太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宋老太太臉上的肥肉抖了抖。
宋箬溪脣角微微上揚,宋老太爺這時機掌握的真好。
“老太爺,您今天不用上朝嗎?”宋老太太問道。
“朝中無事,散得早。”宋老太爺在榻上坐下,“二丫頭起來說話,地上涼,別凍壞了。”
“謝祖父。”宋箬潔站起來,退到一旁。
宋老太爺看着歐陽氏,道:“老二家的,二丫頭的親事,你要好好操操心,別讓人說閒話。”
“媳婦一定會替二丫頭選一門好親事的。”歐陽氏聽了紀芸的話,心中主意已定,答應的十分的爽快。
宋老太太和小蔣氏同時看了歐陽氏一眼,她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沒什麼事,都回房吧!”宋老太爺有話要跟宋老太太說,打發衆人離開。
衆人行禮告退。
“你我年紀都這麼大了,該多保重身子纔是,你天天這樣發脾氣,鬧得家宅不寧,到底是爲了什麼?”宋老太爺明知故問。
宋老太太抿緊雙脣,鼓起腮幫子。
“話,我不多說,還是那句,你要是不想呆在宋家,我就給你一封休書。”宋老太爺撂下狠話,擡腿走人。
宋老太太胸口一陣絞痛,“哎喲”一聲,倒在榻上。站在外面婆子婢女們看宋老太爺離開了,進來伺候,見狀,大吃一驚,趕緊讓人回小蔣氏,請大夫進府。
“老太太肝火旺盛,氣急攻心,再加上年事已高。”大夫輕咳一聲,“老夫已經開了藥,老太太先吃着,好好休養,平心靜氣,過些日子,就無礙了。”
年紀越大越怕死,宋老太太福還沒享過,暫時鳴金收兵,安心養病,宋老太爺的後院得到片刻的安寧。
這天午後,承恩候府派人送來帖子,請府中姑娘們五日後過府赴宴,參加李四姑娘舉辦的百花會。京中各府皆知道,承恩候府舉辦的這個百花會是向盛瑜長公主舉辦的桃花宴挑戰。
參加百花會,就會得罪盛瑜長公主,不參加百花會,就會得罪李貴妃。這兩年,京中各府爲此,叫苦不迭。去年宋家也接到過帖子,宋老太爺考慮再三,找了個藉口推辭了。
今年,宋老太爺另有了考量,“盛瑜長公主年事已高,雲嬪誕下的是小公主。皇上膝下只有貴妃娘娘所生的大皇子,承恩候是水漲船高,這個百花會必須去。”
在赴宴的前兩天,宋箬溪前去桃花庵抄寫經書,在城門口遇到了朱家的馬車。
“七姑娘,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朱倩瑤佯裝巧遇,沒有問過宋箬溪是否同意,就自行上了馬車。
宋箬溪不好意思趕人,笑了笑,問道:“朱姑娘要去哪裡?”
“我去桃花庵禮佛進香,七姑娘呢?”
“我也去桃花庵。”
“好巧。”朱倩瑤一臉驚喜地道。
宋箬溪眸光閃了閃,道:“是啊,好巧。”
“聽說七姑娘去年冬天纔剛回京,慶原的冬天陰冷潮溼,七姑娘可還習慣麼?”朱倩瑤關心地問道。
“謝朱姑娘關心,沒什麼不習慣的。”
“聽說七姑娘在寺裡養了五年的病,我看七姑娘的氣色很好,不象是久病之人。”
又是聽說,宋箬溪微蹙眉,這個朱倩瑤打聽她的事做什麼?垂下眼瞼,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朱倩瑤見宋箬溪有些提防她,道:“你的三堂姐是我的大嫂嫂,我們兩家是姻親。我與七姑娘又如此投緣,以後要多聚聚纔是。”
“好。”
“上回下棋下了一半,就被箬瀅攪合了,明天我去府上,我們再來對弈一局。”
“後天我要去候府赴宴,明日要試穿新衣。”宋箬溪委婉地拒絕。
朱倩瑤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她並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那我大後天去拜訪七姑娘。”
“大後天我要隨母親出門。”宋箬溪再次拒絕。
朱倩瑤露出受傷的表情,低頭問道:“七姑娘是不是很討厭我?”
“朱姑娘不要誤會,是我這些天很忙,不方便招待朱姑娘,等我有空了,我發帖子請朱姑娘過來玩。”宋箬溪措詞道。
朱倩瑤轉憂爲喜,“真的嗎?”
“真的。”宋箬溪笑。
一路上,宋箬溪耳根就沒清靜過了,朱倩瑤不停地說話,由恭維宋箬溪開始,表揚自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