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另一側洗手間,管絃正在淋浴,剛扯了浴巾擦乾,隨手套上衣服,拿塊乾毛巾抹溼發,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他心裡咯噔一下,推門而出,三步並作兩步走。
腳步聲響起,有個背影在靠近,管絃頭髮上掛着水滴,急匆匆地竄進來。
“怎麼了?”
寧檬滿額黑線。真糗!這麼大了,走個路還能滑倒。
“沒事,可能是不小心把水珠灑地上了,不小心就摔了…….”
管絃看了下,頓時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他蹲下來,伸出手用力地把她抱了起來,力道過猛,起來的時候,兩人踉蹌着貼在了牆壁上,管絃在後,寧檬在前,從側面看過去,她把他壓在了牆上試圖不軌,可實際上,他只愣了半秒便樂得半死,伸出手把她牢牢地圈在了懷裡。
四目對視,時間靜止,小小的空間裡連兩人相對吐出的氣息都聽得見,空氣中飄浮着尷尬,曖昧在盪漾。
“我……你…..”似乎什麼話都不合適。
擡起頭,他穿了件休閒T恤,額前的水珠子在滴,性感得一塌糊塗,寧檬被電得外焦裡嫩,聲音含在嘴裡就是說不出來。
“別說話……”
他伸出手貼住她的嘴,頭越靠越近,鼻子頂住她的鼻子,脣輕輕觸着她的,卻不急着伸進去。
這是勾引,華麗麗的美男計,她心裡清楚得很,不能投降,不能投降……可是卻無力抵擋。
寧檬已經腦子完全混亂,想撇開頭的,可事實上只是睜大了眼睛迷離地看着他,寬大的衣服罩身上使她看上去有點柔柔弱弱的味道,引火線瞬間點燃渴望,管絃重重地吻上去,在她措手不及的時間,沾到了便是欲罷不能。
寧檬左推右搡,可是抗拒的結果就是,他愈發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氣息不穩,直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的時候,腦子裡躍出泰迪熊的樣子,哀嘆自作孽不可活。索性重新閉上眼睛,享受他的脣舌在她身上撩起陣陣的熱意,很癢但是很舒服。
沒有抗拒,就表示默認,這讓旁邊居心叵測許久的男人瞬間激情萬丈。
寧檬被緊緊地嵌入他的懷裡,感受到了胸膛的溫熱和起伏,甚至渾身都微微顫抖。他慢慢廝磨,耐心地引導她直到得到輕微的迴應,然後便不再剋制,霸道地橇開她的牙關,廝纏糾結,直到呼吸不暢。
寧檬蹙眉,臉漲得有點紅,管絃似乎也感覺到了,微微鬆開了些。停息的空檔,寧檬擡頭看向他的眼睛,那裡清亮溫柔兩個楕圓,眼底裡燃燒的都是情慾。
到底是沒心理準備的,寧檬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嗯,停下來好不好…….”
“不好……”管絃說得直截了當。
“……”
一旦引燃了激情,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從洗手間一路到客廳,最後到了原來的那張大牀上,衣服一路脫,掉得滿地板都是。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寧檬看管絃睡得熟,面容安祥,手還保持一個動作,攬着她的腰不放。寧檬輕輕地把他的手掰開,直起身,下牀,踮着腳不發出聲響,穿衣服,然後推開門撒腿就跑。
她卻不知道,此時背後有又眼睛正半眯着注視着她。
知道她難以適應這樣的轉變,他想也許應該給她點時間。
寧檬不敢回家,直接攔了車去蔣婧那裡,蘇梅剛好也在。
“阿婧,我掛了”
”掛什麼掛呀,上醫院了?”蔣婧吃着吐司,頭也不擡。
這個狠心腸的傢伙,真不知道爲什麼會認識這種人。
“我呆在一個男人的家裡,一夜未歸。”
“419了?”蔣婧擡起了眼簾,有點期待地看着她。她覺得寧檬爲去逝多年的林子奕守節,本身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恨不得有個男人早早收了她去。即使走不了婚姻殿堂,起碼證明這個女人比較正常,會笑,會哭,有喜歡,有心痛。
“單純睡覺……”
“靠,那個男人不行?”蔣婧有點鬱悶,希望的泡沫瞬間化爲烏有。
蘇梅被蔣婧一喊,從書房裡跑了出來,好奇地看着她們,“誰不行?”
寧檬滿頭黑線,一屁股攤在沙發,感覺後背一陣發酸。尼瑪是太行了,不是不行。
蔣婧仔細一看,不對呀,明顯臉頰通紅,腳步蹣跚,一副作奸犯科的樣子,難道……
她咬着吐司,三步兩步撲到她旁邊,蘇梅也走了過來坐在沙發另外一角。兩個女人左右夾擊,齊聲審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男人睡了……”寧檬捂着臉,聲音細象蚊子。
“撲…..”蔣婧被大大嗆了一口,漲紅着臉瞪着她,無言凝噎。
“睡了?你和哪個野男人睡了?”蘇梅一個激靈,從沙發躍然而起,速度之快,令人結舌。
一羣損友。。
五分鐘後,蘇梅張着嘴,握着水杯,靠在沙發上,寧檬講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以及今早發生的一切之後,她維持着這個姿半晌沒變。
“寧檬,真強呀,昨天晚上兩人一張牀都沒事,卻獨獨留到今天早上?我的媽呀,這要是發給我們報社,絕對是頭版頭條啊!”蘇梅這個陰陽調和的少婦用她那花花綠縁的大腦直接給出反應,附帶滿眼星星亂冒。
“蘇梅你找死啊。” 寧檬拎起靠枕直接甩了出去,蘇梅靈機一躍,閃開了。
寧檬已經嘔慘了,心想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情當作零,然後全身而退。可是那個男人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嗎?貌似沒有。三年前她說走他再也沒有找她,三年後他說不放手,便是步步緊逼,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蔣婧咬着吐司,嘿嘿笑,“怎麼樣,咱們管大人技術如何?”
蘇梅莞爾,眨了眨眼:“我也相當好奇。”
蔣婧繼續起鬨,“看她這副快掛掉的樣子,就知道作戰能力一流。小檬檬,你好性福哦。”
“幸福什麼,我都快被折騰死了……”寧檬說完,掩住了嘴,臉象得象只紅蘋果。
“喲…….”蔣婧和蘇梅兩人齊齊發生不屑的單音。
蔣婧嗤之以鼻,“我看你太假了吧,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想理會他。如今倒好,直接少了過渡,直接把他吃幹抹淨……嚇,我猜你已經肖想借酒吃肉由來已久了吧,昨天晚上終於找到了機會 。”
明明她比較吃虧好不好,搞得好象她佔了他什麼便宜似的。
“你們倆少胡說八道……是他主動勾引我的……”清晨那些火辣辣的鏡頭一下子涌進腦海,寧檬耳根子全臊紅了,把頭深深埋進抱枕裝死。
蘇梅看不起她這副敢做不敢當的小樣兒,湊到她耳邊撅着嘴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管絃是誰?天翔集團的CEO,三年前就對你那麼上心,你棄他去了雲海。如今你回來了,他依然喜歡你,不離不棄……他能勾引你,就說明他心裡有你,知道不知道呀?我的傻妹妹?”
寧檬忍不住要反駁,“三年前他對我動心那也是一時的,如今身邊一堆鶯鶯燕燕…….我…….”
蔣婧和蘇梅面面相覷,心想這纔是癥結所在吧?
“鶯鶯燕燕怕她們做什麼,一個一個滅掉就行了…….”
蔣大小姐,你以爲這是你們蔣氏黑幫的地盤嗎?說滅掉就滅掉?寧檬額頭飛出一堆黑線,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一時情迷意亂,受不住誘惑。
連着好幾天,寧檬明顯在躲人。早晨掐了時間進去,下班踩着點出門,送報表叫子美代勞,所有能不出現的場合一概不出現。
因爲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那是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出了錯亂,喝酒後遺症未消,她安慰自己。
午餐,寧檬一直偷懶隨便在公司餐廳解決。可是今天,子美習慣性一叫,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子美剛好找不到伴,高興得一蹦三尺高。這個MM,愛哭愛笑,一瞬間完成動作不需要過渡,典型80後小女生。
餐廳就在公司附近,步行不過十分鐘。
子美這幾天整個人悶悶的,情緒不高,寧檬早就看出來了,坐下來一問,才知道她和男友拜拜了。
寧檬琢磨着怎麼安慰她…..其實她也不是很有經驗,因爲她就談了一次戀愛,結果搞得遍體鱗傷,似乎到現在也沒有恢復。至於管絃,那更是一本爛帳。
“又不是世界末日,姑奶奶我今天請客,鐵定要吃個飽,精神抖擻重整旗鼓找帥哥……臭男人,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寧檬手一滑,下巴差點掉桌子上了。這個傢伙難道是被刺激過度?
子美點了滿桌子的菜,一樣一樣慢慢地吃,吃一口罵一句,寧檬只好陪她一起哀怨,然後是泄憤。
大學談的戀人分分合合太過於正常,象蘇梅那樣能修成正果的只怕也是鳳毛麟角。而且兩個人的感情,終究只能自己看透,別人再幫忙也於事無補。
一頓午飯,吃的唉聲嘆氣,寧檬無奈只好趕鴨子上架,學當知心姐姐,幫她分析形勢,誇她年青貌美身材好,怎麼看怎麼有市場,不怕嫁不出去。
“不行,我要相親,爭取年底之前把自己推銷出去……”眼前的姑娘一臉堅毅。
天呀,已經被刺激成了理智全失思維混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