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絃伸手盛了一碗,放上瓷勺細細攪拌着,放在嘴邊吹了吹,舀了一勺遞到她嘴角邊:“快趁熱吃吧!”
她心想自己感冒發燒跑到醫院來掛瓶,已經夠丟人的了,這副樣子被人看見了,搞不好以爲自己是殘疾。
“我自己來吧”她想掃過碗。
管絃把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手裡,摩挲着:“乖,你張嘴就行,我來喂!”
寧檬滿頭黑線,爭不過,只有老實地張嘴,接受他的體貼。
……
剛吃完飯,管絃掏出紙巾在她嘴角邊抹了抹,寧檬有一種變成巨嬰的感覺。
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兩人同時擡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當初那位走到哪裡都能幽你一默的林浩然。
那傢伙正盯着他們交匯的眼神,抱着胳膊表示他已經雞皮疙瘩,直喊受不了,";我說,你倆注意點啊!這裡可是有單身男人在場,24忙得沒日沒夜不說,還要在這裡接受你們的恩愛刺激,";
管絃操起櫃子邊的書就往他頭上扔去,";丟人,快三十歲了連個女人也找不到,還好意思在這裡開口";
走廊裡經過的護士掩着嘴笑出了聲,氣急敗壞的打斷他的的話,";別說,你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寧檬不解的看向管絃,聽到他說,";這小子挑剔得不行,相親從模特明星,一直到博士,教授,就是沒有看對眼,能讓他定下心來的";
林浩然一聽,果然炸毛了,放下手裡的聽診器就要去掐管絃,管絃眼神如刀飛了過去:“小心撞了粥,回頭你自己去熬來給寧檬吃,";
寧檬一聽,差點笑嗆着了,林浩然灰頭土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嘀咕:";我現在該叫你寧檬,還是嫂子……";
寧檬面色緋紅
。
管絃看着緊緊攀着他手的寧檬,眼底一片溫柔。
……
“林醫生,你別亂叫,我們還不是…….”
管絃臉繃了繃,渾身散發着一股";我心情不好";的氣息。
其實她是想說,他們還沒到可以叫嫂子的時候,可是也不知道他理解成什麼 了……
“好你個寧檬,又想給我生出什麼夭蛾子來!”
“呀,我哪有……”
管絃的眸光子神色複雜,一想到她腦子裡那些他無法掌控的想法,她對林子奕舊情未了,還有其他男人對她示好……臉暗了變沉,沉了變縁,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纔好。
寧檬不知道他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想也不想主握住他的手,擡起自己的手腕,可憐兮兮的說:";子弦,我掛瓶掛了很久,手疼";
他看着她的臉,再掃一掃她手腕上的針孔,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寧檬已經摸準了這個男人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大概最心疼的就是她喊疼。
她揉着自己的頭,";頭好象還有點暈……";
果然,管絃眼底的沉靜立馬崩潰,恨恨地看向她的頭,再看看她蒼白的小臉,心瞬間一陣抽痛,攬着她抱在懷裡,嘴溫柔地吻着她手腕紅腫的地方。
";看你還敢不敢帶病上班,";
她鬱悶的";恩";了聲,老實的說:";其實我以爲不嚴重的,如果知道會發燒得這麼厲害,打死我也要請假,";
管絃這才放開她,微乎其微的嘆氣。
林浩然感覺自己完全成了空氣,如此幸福溫馨的場面與自己形隻影單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由悲從中來,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女人,好好地過日子了,可是去哪裡找一個看一輩子都不煩的女人呢?
寧檬掙開懷抱,看他中計,於是轉而安慰他,";你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沒睡好,一會兒辦出院,你送我回家,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天再去上班";
";不準";管絃說,不準。
寧檬瞪他。
他捧着她的臉看了看,面無表情:";反正你老媽這幾天也不在,家裡沒人照顧你,我怎麼會放心 ";
心裡嘆氣,算了,當自己白說。
在病房呆了半天,管絃這才同意她出院,回到他的公寓,感覺是那樣的溫暖。
晚上管絃跟着進了廚房,依葫蘆畫瓢給她煮了一鍋粥,打了小半碗給她,看她一口一口地吃着,眼裡滿是期待,可是口氣又是那麼不確定:“能吃嗎?我第一次做粥,下一次一定會做得更好
!”
寧檬想起第一次見這個男人,那清貴的外形,傲嬌的神色,沉靜的眸光,任是誰見了,都無法想象他被爲一個平凡的女子洗手做湯羹……可是?他卻做到了,只爲自己,想討好自己。
心突然熱烘烘的,她笑:“很好吃,我很意外,謝謝你!”
他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瓜,你愛吃就多吃點,早點把身體養好了我才放心!”
洗完澡,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管絃穿着睡衣走了過來,額前一縷溼發隨意地掛着,看上去性感迷人。
寧檬湊上前輕輕抱住他,抵着他的肩,聞着他那熟悉的清香,眼裡竟有了溼意,";子弦你好香,用什麼牌子的洗浴用品,我喜歡這味道, ";
再多的話都被她柔軟的聲音覆蓋,他心頭一熱,老實的說:";我哪有用什麼特殊的東西,自從認識了你之後,全改成檸檬味的了,";
她擡起頭,眼裡有了溼潤的笑意,捏上他的鼻子,";傻子,看不到我的人就讓我的香味陪着你嗎?";
他突然不自在起來,想了想又覺得有點心裡不平衡,於是把她大力摟進懷裡,深深地吻下去,脣齒相依,糾纏着不依不繞,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突然猛地放開她,眼裡有遺憾,然後附在她耳邊重重呼吸,嗓音低沉着說:";好想要你,你快點好起來吧";
寧檬臉色緋紅。
他笑,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別擔心,我又不是禽獸,不會挑這個時候對你下手的,";
她滿意的直點頭:“真乖,改天再獎勵你!”
管絃一聽,眼光一亮:“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寧檬嬌嗔地捶着他的胸膛:“大色狼!”
這副病後初愈的小女人的模樣看上來令人垂涎欲滴,他心口一緊,說,";寧檬,要不我動作小點,保住不會讓你太累……";
寧檬抓起抱枕拍他:";不正經,本姑娘正在生病中,拒絕一切劇烈運動,你要真的難受了,就速度去衝冷水澡,";
管絃一臉幽怨,不過還真是重新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就往身上衝。
出來時,寧檬已經進了臥室。
他看到她動作輕柔地鋪着被子,長髮垂在胸前,粉色的睡裙襯得她更嬌小,因爲彎着腰,胸前一大片春光外露,看得他口乾舌燥。
他走過去抱着她,深深淺淺的吻,寧檬任他鬧,當他的手不老實地從領口伸進去時,她皺了眉,一把揮開:“拜託,你太不老實了,爲了保險起見,我看你還是去睡書房吧
!";
“我會乖乖地躺在旁邊“
鬼才信。
爲了早點康復,她只能狠心地把他拖了出去,直到書房。
管絃鬱悶死了,甜頭都嘗不到,還得窩到書房裡,形隻影單的對着單人牀,寧檬摸了摸他的發,只覺好笑,幫他把被子蓋好,隨後蹲下身,與他平視,眼裡似有星光跳動,";子弦,我喜歡你,";
隨即吻上他脣,輕輕地,很專注,很溫柔,就如他平時吻她的額頭一樣。
管絃看着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心雖然身體上得不到釋放,可是他心裡卻滿足得直嘆氣。
微醺的夜,有情人相依,沉醉在心,從此歲月靜好。
……
第二天寧檬起來的時候,管絃已經走了,給她發了條短信,叫她自己喝粥,說不要急着上班,他會和康明請假。
過了兩日,身子幾乎好了,剛纔是週末,管絃說林浩然生日,哄着她陪他一起去。
一屋子的精英帥哥齊聚在林家別墅,管絃和寧檬並肩走進屋,衆兄弟眼睛一亮,心下了然,這發小過生日,管絃攜帶家眷,其用意不問也知道,這也算是亮相了二人的關係吧!
要說不吃驚的,除了周泗,大概就是林浩然,他是宴會的主角,當然被一衆兄弟追着問內幕:“這姑娘是誰,是不是有戲!”
林浩然一想到在醫院裡看到的那可怕一幕,渾身肉麻疙瘩直起,勾起嘴角嘆氣:“咱們老二這一回,怕是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衆人一聽,大爲感慨,旁邊那誰一臉不屑地說:“靠,二子也曾經片葉不沾身的主兒呀,如今居然也被一個女人收服了!”
林浩然歪了他一眼,說:“你知道二子爲什麼那幾年突然轉性,對女人來者不拒嗎?”
衆人被他一吊胃口,全都納悶地看着他,等待答案。
“全是因爲這個女人拒絕了他:“
衆人一聽,又是一片驚歎,天呀,居然還有女人會拒絕管少,那對寧檬不屑的發小頓時對她形象改觀,心想能把他晾了三年的女人,這天下估計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寧檬哪裡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八卦的女主角。
那麼多女眷中,她就認識蔣婧,可是那兩拖拉鬼,半天也沒到場,她無所事事,跑到廚房,笑呵呵的跟廚子打招呼,挽了袖子就要幫忙,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好,外形只是清秀可愛,可是感覺很好,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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