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海,你個狗日的,你是不是個男人,你咋扔下一個女孩子不管呢?況且是你的老闆。”
“這荒山野外的如何找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像是無頭蒼蠅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姜村長有經驗,他像一個指揮官似的對大家說:“兵分四路,分頭去找。”他指着前方說:“胖大海你們沿着原路往回找,順便接應派出所派來的幹警,我剛纔已經跟幹警報告了,他答應派人來協助尋找。我和金主任向下方山腳下的野人窪尋找,一直找到福田河邊。福白菊呢,你向上方的影子石和棺材石方向尋找,其他人呢往後向萬姑洞的方向尋找。約定天亮時在此集合。胖大海接到幹警後分兩班人馬,一班人接應福白菊,一班人接應我,肯定能找到。我提醒大家每走一里路停下來叫喊,歇一歇然後前進。”
大家打着手機電筒分頭行動,福白菊向影子石方向摸索着前行,這白花丹應該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最近她的那個一千萬元貸款批准下來了,縣長還安排交通局每公里配套二十萬元,這等於又爭取了300萬元的資金,應該高興的,其他的呢,她與村民關係甚好,與公司的同事更是如同家人,啊哈,有了,她最近總是提起她媽媽給她介紹對象的事,會不會是因爲這個想不開呢,應該不會。她這人個性應付一個提親的事是應該沒問題的,她還開玩笑說春節回家不了,媽媽警告她如果不帶一個男朋友回家就休想進門,他當時還自告奮勇當一個上門女婿呢,還討價還價地商量租個男朋友過春節的租金是多少呢,爲了這個破事也不至於想不開啊。
山風陣陣,秋風掃落葉,沙沙聲起,腳步咚咚,大汗淋漓。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福白菊思緒萬千,百感交集,胡思亂想,莫名其妙地突然想起了馬莧子講述的山妖的故事。馬莧子說,山妖白天黑夜地出現在大山深處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白天變成大大小小的石頭,而一到晚上就變成醜萌醜萌的小矮人,若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碰到姑娘,一定要留意她身後是否有尾巴。因爲她極有可能是山妖裝成的美女,要誘你進山。相傳他們擁有超自然的力量和魔法,就像孫悟空一樣,可以任意變換,常常引導着你滿山滿窪尋找,出現在你身後,具有陽氣的人可以看到山妖的影子,這些影子非常巨大伴有喘息的聲音。福白菊分明聽到在他的身後不時會傳出巨大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山霧中以大他3倍的步伐緊跟其後,他又側耳細聽,果然又聽到那種腳步聲。他立即站住左右張望,什麼也看不清,他只好邁開步子繼續前進,可與此同時,那怪異的腳步聲也隨之響起,都說人會被山妖的一種奇特的力量引向斷魂崖,之後身不由己地跳下去送死。福白菊禁不住毛骨悚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寒意頓生,不由自主地撒開兩腿,向前奔跑。
大約跑了七、八公里,福白菊才收住腳步,雙手支撐着膝蓋蹲在那裡喘息着,回頭一望,哎呀,我的媽喲,一對光亮光亮的眼睛在黑夜的深處盯着他,漸遠漸近的,他又嚇出一身冷汗,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整個人呆若木雞。
此時黎明的鐘聲響起,福白菊依稀可見地上有一塊石頭,隨手撿起來向前一扔,那一雙賊亮的眼睛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一如既往地盯着他彷彿對質對話。“你他媽的是人是鬼?”福白菊狂風暴雨的抓起石頭沙子發瘋的向前方扔出,嘴裡不停裡喊道:“白花丹——,白花丹——”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在山谷裡迴盪着,然後又返回來鑽進自己的耳朵裡。那雙賊亮的眼睛走近了,靠近了福白菊,藉着晨曦的微光可以辨認出這是一條黃色的狗,這眼神咋這麼特熟呢,還在福白菊周圍繞了三圈,啊記起來了,這不是那個死去的婆婆家裡的看門狗呢,這個黃狗就是燒成灰土,福白菊也是認識的,婆婆的那個從未回家的美國兒子稱之爲黃風狗,爲何這樣稱呼呢,就是因爲那天安裝自來水的時候,福白菊給婆婆在美國的兒子在微信裡發了一個爲他家安裝自來水的視頻,安裝完畢關門時,門口的黃狗坐在那裡有個鏡頭,福白菊還配了一行字“黃狗富士康坐在門前。”那個美國兒子嘲笑着罵道:“一隻瘋狗。”所以福白菊就給它取名黃風狗。難道狗通人性?黃風狗咬了咬福白菊的褲腳子,接着便向前跑,福白菊跟在後面,跑到足足三公里,眼前一個巨大的天然石頭,就是棺材石,空曠的盆地中央兀立起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就是當地人稱之爲棺材石,黃風狗跑到石頭前停住了腳步,朝着上面狂吠着,福白菊三步並做兩腳趕過去,只見上面睡着一個人。福白菊試着爬上石頭,但是使盡吃奶的力氣無論怎麼樣也是爬不上去的,他繞着棺材石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支撐他上去的東西,他向上使勁地喊道:“白花丹!你是不是白花丹?白花丹——”沒有聽到迴應。福白菊向來的方向尋找着,他希望找到一根棍棒什麼的可以支撐着上去看一看那個人是人還是鬼。終於找到一棵倒下的樹,枝丫已經腐爛了,福白菊抖動着主幹,終於用盡力氣扛了起來,步履蹣跚地扛到了棺材石跟前,福白菊沿着樹幹爬上了棺材石,我的天啊:白花丹居然一絲不掛地躺在石板上。
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霞光萬道,給遠山近林塗抹金邊,霧氣蒸騰,溼氣撲面而來。
“白花丹,白花丹,你咋睡在這裡?”福白菊搖醒沉睡的白花丹。
白花丹揉搓着眼睛,睡眼朦朧地望着福白菊:“你咋在這兒?”
“你的衣服呢?”福白菊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白化丹低頭一看,條件反射似地翻身爬在石頭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福白菊從自己身上脫下衣服,然後扔在她身上。
遠方傳來,姜村長的呼喊:白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