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幾天周明落剛剛找他商議,簽下租約重新租下這間門面之後,就有一個叫孫路飛的男子找上了門。
對方的來意很簡單,要他違約,不再把門面租給周明落,當時第一次聽到這消息,楊姓中年直覺就是荒謬,自己把房子租給誰關那孫路飛吊事啊,憑什麼你說讓我違約我就違約?
違約,自己是打開門做生意,隨便違約怎麼成?再說他和楊懷秀還是熟人,對方已經租下這個店面四五年了,雙方一直都是合作愉快,那邊從來不會拖欠各項費用,如今像這麼好的租客也是難找的。
可也只是短短半天,他就見識到了那孫路飛的厲害,最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如果他還敢按照合約繼續把房子租給周明落,以後他必然在新川混不下去。
攤上這檔子事,楊姓中年就算想反抗也不行了。
而且那孫路飛不是一般的陰損,他雖然要楊姓中年違約收回房子,可也沒讓他立刻行動,而是告訴他等周明落購買過新的玉器首飾,在開張那一刻才能去收回房子。
這樂子可就大了,周明落要是沒買過玉器首飾的話,就算自己收回房子,對方也沒什麼損失,可一旦等他把貨進回來了,自己再收房子,那就是說這批貨怕不是要爛在周明落手裡了,畢竟這是玉器首飾,一百多萬的貨,若是門面都沒有,又去哪裡出售?
重新再租其他門面?楊姓中年也不傻,對方能出面干預第一次,未必就沒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讓楊姓中年在震驚之餘也再次認識到了對方的陰損,更是越發不敢違背那位的意思,只能天天守在這裡,就等着看周明落和楊懷秀的玉器店什麼時候開張,只要他們回來,準備重新營業,那他就要跳出來收回房子。
甚至當初孫路飛還說過,自己就算違約也根本不需要拿什麼違約金,哪怕這些都是在合同上寫明的,他也不用擔心,就讓周明落和那楊懷秀拿着合同書去告就行了,在這方面他會替楊姓中年擺平。
這也是楊姓中年實在心下過意不去,雙方都是認識多年合作愉快的人,這才鬆口主動願意賠償楊懷秀一筆違約金,畢竟那也不是小數目,至少得好幾萬上下。
心下再次一嘆,楊姓中年臉上一片苦笑,自己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最多白掏一筆違約金補償給周明落兩人,但這店他卻必須收回去,甚至在剛纔出現之前,早早見到周明落幾人向這邊走來,他就已經給孫路飛打過電話了,這也是對方以前的要求,在周明落準備開張自己過來違約收房子時,那位竟然還要親眼看到這一幕。
“楊老闆,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說不定咱們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而且這幾年一直合約愉快,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這個惡人,但今天這店我是必須收回去,你也別難爲我,之前周先生付出的租房款還有違約金,我儘快打給你們就是。”苦笑之後,楊姓中年再次無奈的搖頭,話語裡一片哭笑不得。
也是隨着這話,周明落和楊懷秀都是再次色變,很是驚異的看着楊姓中年,這位的表情真不是作僞,他寧願賠出20%的違約金,都不敢再把這店面租給自己,看來事情絕對不是出在這位身上。
一側的黃興然更是看得瞠目結舌,自己本來是給周明落捧場的,可就在玉器店準備開張時,這房東竟然要收回房子?這事的確夠荒誕的,可就算如此,黃興然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位張口就說白了願意支付違約金,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要求。
而且黃興然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這中年根本不是主要原因,只是受人指使而已。
“楊老闆,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這樣吧,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在搞鬼?”原本喜意盎然的氣氛早已被破壞的一乾二淨,楊懷秀也很是無奈的開口。
周明落更是張口想說什麼,不過跟着就閉上了嘴,是誰在搞鬼?他基本已經猜出來了,畢竟在新川他得罪的人並不多,除了那位時大少,還能有誰?
恐怕也只有那位才能壓的對面的楊老闆絲毫不敢反抗,寧願自己虧上一筆錢也不敢再把鋪子租給他們。
“嘿。”對面明顯已經看出來了,楊姓中年倒是低笑一聲,並不隱瞞什麼,“這隻能問楊老闆和周先生,你們到底的罪過什麼人了,我只是在這裡混口飯吃,實在得罪不起,那位估計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有什麼事你們還是自己談吧……”
話說得很直白,周明落和楊懷秀再次面面相覷,也沒想到對方馬上就會過來,不過到了這時,他們還能說什麼?
倒是黃興然在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果然是有人在故意刁難周明落。
這個楊姓中年不過是受不了對方的壓力纔不得不妥協,說起來事情並不關他什麼事。
原本他只是打算捧過場就走,日後再調查周明落的近況,沒想到現在就發現周明落竟被人欺凌到如此地步,這卻讓也讓黃興然在心下勃然大怒,畢竟對他乃至老黃家來講,周明落都對他們有恩情,現在他卻是親眼看到對方受到如此欺辱,這又讓他如何不怒?
哪怕對面出手的人應該還不知道他黃興然在此,可就算不知道,這新川畢竟是他治下的土地,發生這樣的事,他臉上能好看的了?
“真是欺人太甚!”大怒之下,黃興然更是徹底沉下了臉,重重冷哼一聲。
這倒是讓楊姓中年驀地驚訝的看去,不過也只是一眼,他就再次苦笑着搖頭不語,畢竟他可壓根不認識黃興然是誰,你就算覺得被欺負了又怎麼樣?得罪那麼牛叉的人,估計你也就是敢發發牢騷而已。
也就在場面一片冷清時,自前面卻驀地駛來一輛銀色奧迪A8L,車輛在快速開到附近時,驀地就來了一次華麗的轉身,穩穩停在玉器店門前,跟着一個身行高瘦,衣冠楚楚的青年就踏步下車,站在了楊姓中年身後。
剎那之間,本還是冷冷無語的周明落和楊懷秀頓時就全激動了起來,直直看向前方的青年,雙目也逐漸變得有些泛紅。
孫路飛!
來的可不正是孫路飛,如果說以前他們連孫路飛是誰都不知道,可自從方叔同案之後,這個名字乃至這人的形態體貌,都死死印入了周明落幾人心底,這孫路飛正是出庭指正方叔同的當事人。
就是他舉報方叔同對其故意傷害,才害的方叔同背判入獄。
毋庸置疑的是,當時那件事孫路飛肯定是受了時亮的指示才那麼做的,可沒想到這一次的事,竟然也是對方出面?
不過面對周明落兩人激動的注視,孫路飛卻是淡淡一笑,顯得混不在意,眼中更帶着一絲明顯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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