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說:“是,特別不好。昨天一天幾乎都不吃東西,餓了就哭。醫生也只檢查出是厭食症,具體是因爲什麼藥物導致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化驗出來。”
聽到張欣這樣說,我簡直覺得許安芷不配爲人母,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每天不吃東西就哇哇大哭,難道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感觸嗎?就算是要把矛頭指向我,不應該是先把孩子治療好之後,再來找我算賬的嗎?我忽然有些難受,想着肚子裡的孩子也差點被害死,沒忍住就向張欣說起了這兩次黃菊的事情。
張欣聽完,詫異的盯着我:“你是說,許安芷早就開始對你下手了?”
我點點頭,起身上樓拿出昨天晚上的留下的紙條和藥瓶:“你看吧。”
張欣接過藥瓶,仔細的看了一番,很確定的說:“這不可能是她乾的。”
“爲什麼?”
“首先是我看過許安芷寫的字,跟着上面的完全不同。還有昨天她一直在房間哭,我和張落都在樓上陪着她,她根本沒時間去弄這個。”
可是昨天劉媽明明說她看到許安芷出了門,劉媽和張欣到底誰在說謊?只是看着張欣確定的語氣和態度,總覺得心裡有些酸酸的,說起我下藥這事她也沒有這麼肯定,倒是現在說到許安芷,她一竿子打掉了我的揣測。
我放下手中的菜,轉身又上樓拿了兩顆上次許安芷送我的魚油,放到餐桌上隱瞞了把它吐出來的事實,說:“就是這個,前幾天我上廁所的時候,還發現我有些...”
說到這兒沒敢繼續說下去,張欣畢竟是張家的人,要是把話傳了回去,我沒法想象之後的事。只好連忙換開話說:“我發現我偶爾有些肚子疼,然後就沒再吃了。”
張欣端詳着這兩粒魚肝油,然後把它收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裡,“我拿去化驗下,看裡面有沒有含有什麼東西。”
說完她搖搖頭,嘆了口氣說:“說到底也是張南做的孽啊...”
我不再回應,因爲根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情況極其複雜,稍微有句話說的不夠好,恐怕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沉默了一會,張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你爸的事,是你告訴了爸媽的吧?”
“嗯,聽你的意見,反正早晚也兜不住。”
“這段時間寧川市一直在徹查上一屆領導班子的腐敗問題,現在你爸企業資不抵債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暫時還沒有追查過去,是因爲還沒到那一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聽完我開始浮躁了,臉上也不自盡的露出慌張的神情,盯着張欣問:“大姐,那查到企業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啊?”
張欣雖然生活在商人家庭,但很早就結了婚和在職能部門的丈夫一同生活。或許她想所有問題都會站在法律層面上想,見我臉上露出惶恐,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它太擔心,這不過是上一屆留下來的歷史問題,就算查到了你爸的企業,不過也是破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