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漆黑寂靜無人的街市,等到人來人往,再到花轎隨着吹鑼打鼓而至門前,宇文宸一張洋溢喜悅幸福的俊臉格外耀眼,身着上好柔軟衣料喜服的他也比平時神采更甚。
墨香被夏竹和中途接她的媒婆給帶出瞭望月樓,滿樓和宛如春葵她們就這麼看着一身紅嫁衣的墨香慢慢走近,有人臉上掛着欣慰的笑,有人卻淚溼了羽睫,走到門口時墨香停下了腳步,夏竹也跟着停了下來,放開了她的手,墨香珠簾下的明眸一一看向所有人。
楊希,雨瞳,秋水,安言,卿君,宛如,等等,還有默默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的花少允,最後的目光落在了表情滿是傷感的滿樓身上,但她卻沒說什麼,頓了好一會兒纔在媒婆的催促聲走向騎着高大駿馬的,胸口繫着大紅綢緞的宇文宸,直至被扶着坐進花轎墨香也沒開口說什麼,不是她不想說,只是她怕一開口便會哽住了喉,不管是她,就連秋水安言她們也是如此。
臨走時宇文宸忽然勒住馬,對着滿樓等人抱拳保證道,“諸位姑娘請放心,自此後墨香便由我來照顧,我定不會負她,此生我宇文宸將視她如命,諸位若是掛念墨香,隨時都可來府上看墨香。”
“好。”點點頭滿樓頓了頓飽含深意道,“今日姑且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她日若墨香犯了什麼你不願原諒,不想原諒的事,也請記住今時今日你如此
愛着她,是懷着如此心情將她迎娶過門,她的心需要你的溫柔去化解,請耐心一些,給她點時間。”
花轎中的墨香身子顫了顫,一行清淚從眼裡不自覺的滑落,貝齒緊緊咬住紅脣,雙手緊緊揪住膝上的衣料,一聲若有似無的‘對不起’隨着雜亂的人聲消散。
怔了片刻宇文宸看了眼身後火紅的花轎連忙道,“是,宇文宸謹記。”說完在敲敲打打的鑼鼓聲中隨着一羣人走了。
直到那羣紅色隊伍身影漸漸不見,但銅鑼的餘音卻仍縈繞在耳邊,還有空氣中燃放過的爆竹味久久不散,新娘隨着花轎被擡走後,看熱鬧的孩子和路人有的散去,有的人跟着迎親的隊伍後走了,而望月樓門口卻顯得蕭條落寂多了,只有燃放過的爆竹紅紙在地方被風吹的不住旋轉。
“將門口打掃一下吧,後天再開張,你們若是誰想去陪墨香便去吧,我就不去了。”說着滿樓便向裡面走去,可才走一步卻被春葵忽然的哭聲給怔停住了。
春葵躲在秋水的懷裡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讓本就氣氛感傷的氣憤變得更加微妙。
滿樓走到春葵面前蹲下將她抱在懷裡,手指一下一下撫摸她的梳成羊角的頭髮,“不哭了,乖。”
“我捨不得墨香姐姐,嗚嗚~”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什麼情緒也都會從臉上表現出來,水汪
汪的眼瞳剪水漣漪,倒影着滿樓的臉容。
被似是被春葵帶動了一般,秋水卿君也忍不住鼻頭髮酸起來,安言仍站在門口望着迎親隊伍走過的街道默默不語。
“傻丫頭,剛剛宇文宸不是說了嗎?想看墨香的話隨時都可以去啊,而且現在你也可以去宇文府上陪她,拜完堂離洞房還有好一會呢。”
“春葵,哭什麼呢,你這丫頭,墨香姐她是嫁人啊,這說明她找了一個好歸宿,會過的很幸福,我們應該替她高興纔對,好了別哭了。”一直默默無語的花少允跟着走近也蹲在了春葵身邊,擡手輕刮她的鼻尖含笑道,“這樣吧,假如你要是不想去宇文府上的話,那我們今天和明天就去玩個痛快,明天傍晚在趕路回來好不好?”
想了想滿樓頷首笑道,“可以,如果不去宇文府上的就去收拾一下吧,咱們輕裝上路,帶夠銀兩便好,馬車不夠用就去租幾輛來,今日我就不去了,改日在親自去他府上,有想去的就去,雖然我們不是她的親屬,但卻是她此時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不必不好意思,我想刑部侍郎大人也定不會說什麼的。”
春葵撲閃着一雙水眸,臉上仍掛着淚痕的點了點頭,“那我不去了,下次再看墨香姐姐。”然後一下鑽進了滿樓的懷裡,滿樓也知道她心裡難受,就算是個孩子,可也有不會被玩樂而吸引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