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義拔開瓶塞,頓時一股清幽的藥香就瀰漫着這一片地區,何有義等人只是聞了聞,頓時就是神清氣爽,何二更是覺得連身上傷口的癒合程度都加快了許多。
何二忍不住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來。‘玉露迴天丸’的存在是何家的最高機密之一,僅僅只有寥寥數人知道,何二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究竟是什麼藥啊?!竟然有如此奇效!何二的心中充滿着震撼。
何有義小心翼翼的將瓶裡唯一的一顆丹藥倒在了手心裡。丹藥呈橙黃色,光澤閃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何有義拿着手裡的‘玉露迴天丸’,半蹲下輕輕的將它塞進何長風的嘴裡,手上勁力微吐,丹藥就順着何長風的喉嚨滑進了肚子裡。
“好了。”何有義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說道:“休息幾天風兒就會沒事了。”
何宣勇點了點頭,轉向何二問道:“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打傷風兒?”何有義聞言也神目如電,眨也不眨的盯着何二。
被兩位黃金武士這麼盯着,何二隻覺渾身不自在,忙答道:“對方應該具有初級黃金武士的修爲,使劍,帶着面具看不清臉……”接着何二在何有義的要求下,詳細的描述了對方的武功招式。
何有義聞言沉吟道:“就算算上那些隱居多年,現已不知生死的人,整個西北如今所有的黃金武士全部加起來也絕對不會超過兩百人,這些人又有那一個不是聲名赫赫之輩?但卻沒有一個能和今天之人相符合。”
何宣勇思索片刻後,推測道:“那應該是剛突破不久之人,或者就是某個勢力暗中培養出來的。不過對方既然帶着面具,很有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一時猜不出此人是誰,何有義恨聲道:“不管他是誰,總有一天我會將他碎屍萬段,爲風兒報仇!”
這時,何二插口道:“家主,既然有一個黃金武士在一旁窺視,意圖對我們何家不利,那這次風少爺的歷練計劃……”
何有義把手一揮,果斷的道:“等風兒的傷好後,歷練照常進行。”他頓了一下,接着道:“到時候我會親自坐鎮,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跟蹤到你們的。等你們走遠了,再想要找到你們可就難了。哼,區區一個初級黃金武士也敢來招惹我們何家,真是不知死活!”
何宣勇也贊同道:“你們一行六人,光具有白銀武士戰力的就有四人,算下兩人也是青銅武士,這個陣容,只要不是被對方逐個擊破,就算是正面與那個人對決,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的。”
說到這裡,何宣勇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然後偏過頭看着某個方向。幾乎是同時的,何有義也轉頭看了過去。
何二略有些疑惑的順着他們的目光方向看了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再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在何二的耳朵裡終於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他不禁崇拜的看着何家的兩代家主,這纔是真正的高手啊!
腳步聲漸近,一個人氣喘吁吁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正是被何有義二人遠遠落在後面的鄭家家主鄭龍。
看着鄭龍,何有義不禁露出笑容,說道:“這次真是老天有眼。如果不是鄭龍兄今天離開,我應該會在府裡而非東城門,絕對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趕到此處的。要真是這樣,後果不堪設想啊!這次還真是託鄭老弟的鴻福。”
剛剛趕到此處的鄭龍完全摸不着頭腦,被何有義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一道痛哼聲。幾人忙轉過頭看去。卻是何月剛剛醒了過來。
“主人!”醒過來的月兒第一時間向仍然躺在她懷裡的何長風看去。發現後者還是渾身浴血,雙目緊閉,動也不動,彷彿真的就是一個死人似地。
由於剛剛暈了過去,月兒並沒有聽見何有義幾人的對話,自然也不知道何長風只需再休息幾日就可以康復。她只知道主人走了,也不要月兒了。
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也離開自己了,她只覺萬念俱灰,突然站起身來向旁邊的一棵樹上撞去!
她竟然是要尋死!
這一個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了,誰也沒有想到何月這個下丫頭竟然對何長風有這麼深的感情,雖然在場四人都是高手,但一時間竟沒有人反應過來!
不過黃金武士畢竟是黃金武士,如果真這樣讓她自殺成功,何有義二人還是乾脆自己抹脖子自盡算了。雖然失了一下神,但何有義還是馬上緩了過來。
只見何有義輕喝一聲,身子好似全無重力似地飄到何月身後,在她的腦袋與大樹碰上的那一剎那一把拉住了她。
但是因爲出手慢了一點,月兒的額頭上已經碰掉了一層皮,小許的鮮血順着月兒動人的臉龐流了下來。
此時月兒存了必死之念,已經什麼都不顧了,哪還管阻止自己的人是誰,只是哭喊道:“你爲什麼救我?!主人都不要月兒了,月兒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何有義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會因爲月兒的態度動氣,他害怕少女在做什麼傻事,忙說道:“風兒沒有死。”
月兒頓時如遭雷擊,她在愣了一會兒後,猛地一把拉住何有義的胳膊,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聲音顫抖着問道:“你,你剛纔說什麼?主人他,他沒有死?!”
何有義正要回答,突然從下面傳來一聲咳嗽聲。幾人連忙低頭看去,正是何長風醒了過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月兒就像一下子從地獄來到了天堂,她猛地撲入何長風的懷裡,死死的把他抱住,似乎永遠也不想分開,同時嘴裡不停的叫着:“主人,主人,你醒了。你再也不許丟下月兒了!”
何長風凝視着月兒,張開嘴笑了笑,但由於傷的過重一時還不能說話。
幾人討論了一會兒,鄭龍見沒有什麼事情後,便告辭離去了。
何有義等三人就着四周的樹木樹枝,快速的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然後輕輕的將何長風放在上面,由何有義與何二擡着,向何府行去。
一路上月兒都寸步不離的守候在何長風身旁,左手緊緊的抓住他的右手,一刻也不分開,似乎害怕放開就再也見不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何長風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養傷。當他聽父親告知月兒曾經爲他自殺時,何長風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一巴掌派在月兒的頭上,告誡道:“傻丫頭,以後不要在幹這種傻事了。答應我,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嗎?”
月兒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腦袋,傻呵呵的一笑,卻是沒有接話,顯然是不想答應主人的要求。何長風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再提。
期間何家的家人不時都會前來看望他。而月兒更是幾乎寸步不離的伺候在牀邊,就這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何長風,間或還一個人看着自己的主人發出一陣傻笑。何長風開始幾天還不能下牀,就陪月兒說些話。
這幾天江州城也並不太平。何家第一天才差點死掉自然是讓何家大發雷霆之怒,全城戒嚴三日,大肆搜捕可疑人物。一時人心惶惶。
不過,何家自然是什麼收穫也沒有。城不能一直戒嚴下去,雖然心有不甘,何有義最後還是不得不下令解除禁令。
對於有一個暗中窺視何家的黃金武士敵人,何有義雖然當時表現的毫不在意,但其實真能不重視麼?就在當天,何有義回來就下令整個江州城的巡邏加強數倍,保證每個地方一炷香的時間內有一隊士兵經過。同時凡是何家重要人物出城,保衛力量也必須大大加強,不讓敵人再有可乘之機。
王家,密室中。
王衝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王一天苦笑着重複道:“是真的,孩兒親自去了何府,親眼見到過何長風,他已經可以下牀行走了。”
王衝震怒的一拍桌子,吼道:“怎麼可能?!我自己動的手,又怎麼會不清楚那小子的傷勢?!絕對的致命傷,整個江州城無一人可救!除非……”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平靜下來,沒有說下去。
王一天像是知道父親想到了什麼,接口道:“孩兒也是認爲他應該是服用了丹藥。這是唯一的可能。”
王衝沉吟道:“西北沒有煉丹師,丹藥珍惜無比。而能這麼快就治癒這麼嚴重內傷的丹藥絕對不是凡品能達到的。何家怎麼可能有?”
王一天推測道:“會不會是在萬寶閣每年一次的拍賣會上買下的?”
王沖斷然道:“不可能。那幫生意人精明的很。從來沒有在西北拍賣過超過凡品的丹藥,即使是凡品極品丹藥也是極少,而且差不多都落入三大世家了。”頓了頓,王衝說道:“不管他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丹藥,但這種等級的丹藥,我絕對不相信他何家還能拿出第二顆。我會再次出手的。何長風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