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秦國泰越聽越怒。他自然知道兒子說的這些話,京城這些紈絝子弟,他是知道的。曾幾何時,他自己也是個紈絝子弟。父輩們有功勳有權勢,下一代就難免要當紈絝子弟。可是,當紈絝子弟也可以選擇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這一點,他還是很爲自己的兒子自豪。他自己這個兒子,他很瞭解。大的本事沒有,但是在他嚴格的教導之下,也的確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爹,別打臉。您剛說了不打我的。”秦白趕緊護住自己的臉。如果再被打一頓,就真的沒辦法出去見人了。
秦國泰看着兒子害怕自己的樣子,心中一軟,語氣也和藹了許多:“臭小子,以後你的事情老子不管了!你想幹嘛幹嘛去,就是在外面被人殺了,也別回來找老子給你報仇!”
“謝謝爹!”
秦白大喜!他知道父親終於同意不再幹涉自己了,這讓他鬆了口氣!這些年來,他一直夾在父親和哥們之間,經常受到夾板氣,他已經無比厭煩了!
……
婚禮的這一天,還是早晨賓客們就已經陸續來了。
太子大婚,皇帝親自主婚,這等盛事怎麼可能不熱鬧?全京城的文武百官,富商貴胄,不管是認識太子的,還是不認識太子的,全部帶着豐厚的賀禮登門。杜光義和太子妃親自商議的賓客名單,只邀請了朝中一些重要的官員,一共只發出去了兩百多張請帖。可是,纔到早上的工夫,來的賓客就已經超過了五百多人。面對這些沒有請帖的不速之客,杜光義可拿不定主意,只好找太子妃商量。可是宮裡派了人來給太子妃梳妝打扮,這等節骨眼哪裡有空理會這樣的小事?
杜光義找到了星暗,星暗的心情今天特別的好,難得能在太子妃不在的時候,也能看到他臉上溫暖的笑容。星暗一口應承下來,讓杜光義好好的招待這些不速之客,上門的就是客,何況人家是帶着豐厚賀禮才參加太子大婚的,而且來的全部都是京城名流官宦,得罪了一個倒是不怕,可如果得罪了幾百個,恐怕又要鬧的天怒人怨了。
下人,丫鬟,護院沒有一個閒着,來的賓客越來越多,太子府的廳堂和廂房根本容納不下,最後只能安排一些重要的賓客先去下人們住的下院休息,而大部分的賓客,只能擠在大廳裡面,能找到一張椅子坐下就很難得了。
媒婆,司儀,樂隊更是忙的不可開交。萱月和星暗都是沒有父母和親族長輩的,星暗的母親已過世,父親是皇帝自然不可能來做這些瑣事。太子府籌備婚禮的大小事務,全部都是杜光義全權處理,可是他身爲太子府總管,今天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很難兼顧的面面俱到。而婚禮的儀式和各種準備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媒婆司儀的身上,他們不僅要監督和負責婚禮的儀式過程,甚至還要充當新娘新娘長輩,全盤監管婚禮的每一個小細節。
還好蕭正南和曹昊天及時的出現,還各自帶了一百多人來幫忙。他們出現在太子府的時候,看到太子府已經人滿爲患,驚呆的目瞪口呆。
曹昊天道:“我還想趁早趕來,叫手下人幫忙準備準備,沒想到這會兒已經忙成這個樣子了。”
蕭正南淡淡一笑:“當然了。太子大婚,乃是十年來京城影響力最大的盛事!別說廢話了,我們快點幫忙吧。我帶來了一百二十個士兵,可以維持現場的秩序。你的人,派去給老杜安排吧。”
“那行。稍後我們再聊。”
“今天怕是沒的聊天的時間了。”
“弄到再晚,我們兄弟也要好好聚聚!太子大婚,不,是太子妃大婚,咱兄弟心裡高興不是?嘿嘿,說實話,其實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我還有一點功勞呢!”
“你就算半個媒婆!哈哈!”
蕭正南自然也知道皇上賜婚的事情,是因爲萱月殺了柳飛舟,曹昊天帶人和丞相府對峙,太子去請了聖旨的事情。
曹昊天和蕭正南的人一加入,太子府的人手緊張局面就緩解多了。
杜光義正感嘆太子妃當初修繕府邸招募下人的時候說一切從簡,這才找到了廂房不夠人手嚴重不足的窘迫,曹蕭二人的出現緩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將具體的工作派發到每一個人,人手不足的情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不過隨着賓客越來越多,他還是讓曹昊天又去調了六十個人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
對鏡貼紅妝。
四個給萱月梳妝打扮的宮女,是蕭妃親自挑選的宮裡手藝最高明的宮女。細緻的工作,一點一點的完成。
萱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明眸皓齒,臉乏紅霞,青絲如黛,秀眉似柳,頭頂鳳冠霞帔,身披霓裳金縷衣,心中頗有些感慨出嫁的到底是夜修羅還是萱月?她的前世叫夜修羅,今生叫萱月。可是她很多時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或許她心中知道,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都是她自己。只是,兩世爲人的經歷太過離奇,讓她彷如墜入夢幻之中一般難分自己。
“娘娘。您真是漂亮,我們替新娘梳頭打扮這麼多年了,從來沒見過像娘娘這麼美的新娘。”一個宮女看着“完工”的新娘,忍不住讚歎的說道。
“每一個新娘都是很漂亮的!”萱月此刻終於明白,爲何很多人都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就是出嫁的時候。
“殿下,您不能進去!吉時就快到了,您現在不能見太子妃,不吉利的!”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原來是星暗早已經梳洗換裳之後,久未見萱月,所以急着過來想見萱月一面。幾個門口的下人,哪裡攔得住他?
“沒關係的,你們先出去吧!”萱月對一干下人們微笑的說道。她原本就不迷信,星暗都不顧忌,她更沒必要太在意婚禮前不能見面的這些世俗規矩。
下人們也不說話,一個個陸續都退了出去,最後房間裡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萱月問道。
“想見你。”
“我們就快成親了,以後你天天見到,只怕也要看膩了。”
“我看你不是用眼睛,是用心。所以我永遠不會膩。”星暗頓了頓,忽然說道:“能讓我摸摸你嗎?”
萱月道:“宮女剛剛幫我上妝。”
星暗道:“我會小心翼翼,不會弄花你的妝容。我只是想仔細的摸摸你,想真真切切的看到你的樣子。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我想知道自己的新娘有多漂亮。”
“嗯。你摸吧。妝容花了再補一下就是。”
萱月溫柔的說。
女爲悅己者容。她忽然一陣心痛。
今天她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又能怎麼樣呢?
她的丈夫,她深愛的男人卻看不到她的樣子。如果他看不到,自己的美,又有什麼意義?
“星暗啊星暗,你這個呆子,你讓我心好痛好痛你知道嗎?”
“我好想你能看到我的樣子,好想你能看到所有美的一切東西,好想你是一個正常人啊。”
“老天爺,如果你能讓星暗眼睛恢復如初,就算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我都心甘情願!”
萱月的心中,暗暗的祈禱着。她知道這有些徒勞無功,可是她從來沒有一刻,渴望能夠在星暗的湛藍湛藍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星暗的手,猶猶豫豫的碰到了萱月的臉頰。
那白嫩絲滑的肌膚,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水粉,白嫩之中透出一抹嫣紅,明豔照人。星暗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就好像在撫摸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一樣,生怕一用力就弄壞了。
“你真美!”
星暗讚歎的說道。
“虛僞。你怎麼知道我美?剛纔那個宮女說我是世界上最醜的新娘。”萱月咯咯的笑着說。
“誰說的?我去殺了她!不,毀了她的容!”
“你真是一點都不幽默。明知道人家是說笑的,每次都故意這麼認真冷酷,一點都不好玩。”
“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輕視我的新娘。”
星暗溫柔的聲音,循着冰冷的大手,一點一點摸到了萱月的青絲,額頭,眼睛,鼻翼,然後是紅嫩的櫻脣……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脣上,感受着那溫暖柔軟的氣息,心中升起柔情無限。
他的身體裡面,升起一道炙熱的氣息!
不過,他是一個懂得剋制的人。這種時候可是不適合做某些事情的。他強忍着體內的炙熱,然後指尖輕輕的滑下,至下巴,玉頸,然後到了胸口。
“啊!你幹嘛?”
萱月一驚。只覺得胸口那兩團柔軟的白兔被用力的捏住,身體便感覺到一陣酥麻傳來。
“女人,我想要你。現在就要。”他低沉的聲音,散發出某種雄性的信號。
“不!不行!”
“我要你。”他健碩的身軀,擠壓了過來。
“我要你。”他健碩的身軀,擠壓了過來。
“乖!別鬧了,今天可是我們成親的大日子,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