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到底需要多久?”
萱月明澈的美眸清冷的好像清晨的冰露,帶着一種艱難而掙扎的目光。她心底明白,老太婆說的沒錯。用這種慢慢煎熬的方式,是唯一可以不用損傷星暗身體和經脈而廢去他功力的唯一方法!只是讓他慢慢的忍受這種痛苦煎熬,她實在不忍心啊。
太皇太后看着她:“你自己就是一個修煉高手,功力和星暗也許差不多,你不是應該最清楚需要的時間嗎?”
“嗯。”
萱月淡淡的點點頭,目光清冷無比,櫻脣輕輕咬了咬,然後站起來道:“請太皇太后時刻準備好吧。我這就帶星暗回青華宮,三天之後,希望太皇太后可以讓他恢復感知能力!”
三天。
她知道,星暗要足足的忍受三天的痛苦!
她的心,彷佛在滴血一般的疼!
她寧願自己去忍受這些,寧願代替星暗受苦。
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她必須要保持鎮定和冷靜,牽着星暗的手,傲然的離開了坤寧宮!
星暗溫柔的說道:“女人,你怎麼了?你的手一直在發抖!”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萱月纖手瑟瑟的顫抖着。
萱月指尖微屈,在他手心寫道:“回去再說。”
星暗點點頭,便不做聲了。
回到青華宮,萱月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後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星暗。
星暗聽完之後,輕鬆的一笑道:“朕還以爲出什麼大事了呢?瞧把你急成了什麼樣子?這麼小一件事,你擔心什麼呀?不就是廢掉自己的武功嗎?”
萱月道:“可是你要和忍受寒氣反噬的痛苦,而且是足足三天!也許兩天半,也許三天半,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已經有些亂了!”
她一想到星暗每次寒毒發作的時候那種痛苦和掙扎,心裡頭便一陣一陣的心悸。
星暗卻淡笑道:“這有什麼?如果真的能夠讓我恢復所有的感知,三天的痛苦算什麼呢?”
“如果三天之後你沒辦法恢復感知能力呢?”
“那我認命!”
“如果恢復了感知能力,你卻沒辦法再恢復功力呢?”
“現在我只想親眼看到你的模樣,這對我來說比一切都重要!”
“星暗,我會一直陪着你!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在你的身邊!”萱月忍不住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星暗感應到她氣息的不穩,輕輕的摟她入懷:“傻女人,別哭別哭,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活下來,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的,可以嗎?”
“我答應你!”
萱月的聲音,低的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星暗突然語氣變得冰冷,道:“好吧。開始吧,早一點開始早一點結束!接下來的這三天,可能就要辛苦你了,要每天看着我忍受痛苦,你心裡一定很痛!如果想哭就哭吧,不過哭的時候把下人都趕出去,別讓她們看到堂堂皇后竟然哭鼻子。”
“去死!這個時候還胡說!”萱月溼潤的臉頰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女人,你能再親我一下嗎?我想牢牢的記住這種感覺,萬一我……”
“不許說萬一!”
萱月的櫻脣,第一次毫不猶豫的主動迎了上去,緊緊的貼合在他的嘴脣之上,不許他說出後面的話來。
柔軟而溫熱的脣,糾纏良久才互相的鬆開。
星暗坐到了牀上面,然後閉上了眼睛,表情冰冷的好像一尊石像。
萱月溫柔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好像一個賢淑的小妻子。
“女人,如果我出了意外,再也醒不過來了,你要記住,我愛你!永世不變!”星暗的聲音,冷冷的,透出一股決絕的蒼涼。
“我也愛你!永世不變!”
萱月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她知道,星暗一定聽的到她的心聲!
“照顧好自己,好好的……”
星暗的話音一落,便封住了自己的幾個穴道,然後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倒在牀上,昏死了過去!
他體內的鬥氣開始快速的運行全身每一個地方,澎湃的鬥氣很快激發了沉睡的寒氣……
鬥氣和寒氣在他的體內交織糾纏,互相碰撞和亂竄……
星暗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直冒!
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萱月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呆子,你一定要堅持住!”
“你一定要挺過來!”
“這三天,我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咬牙堅持住,不可以放棄知道嗎?”
她含着淚,小心翼翼的將星暗的身子躺平了,然後才後退了幾步。和星暗保持一些距離,她不想自己靠的太近,引起了星暗體內鬥氣的防禦機制。
纔剛開始,星暗已經難受的冷汗直冒,她不知道星暗到底能堅持多久……
她的心,一陣一陣好像撕裂一般的劇痛!
香蓮和美景的腳步聲正在靠近。
萱月將她們倆堵在門外。
香蓮看到一臉蒼涼和冰冷的萱月,嚇了一跳:“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萱月冷冰冰的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準接近青華宮!吩咐下去,外人來訪一律拒絕!宮裡面的太監和侍衛也不準接近這個房間,有什麼吩咐我會叫你們兩個,但是你們也不準踏進房間內半步!”
“奴婢遵命!”
香蓮和美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聽萱月說的嚴肅,一個個拼命的點頭。
萱月道:“你們下去吧,沒事別在這附近出現!”
“是!”
兩個丫鬟灰溜溜的走了。今天萱月的心情不好,她們都看出來了,可不想去觸碰皇后娘娘的黴頭。
可是,沒過了多久,香蓮又回來了。
在門外一副賊頭賊腦,躡手躡腳的樣子,猶豫了半天才敢出現在門口,然後輕輕的敲門。
萱月靜坐在牀邊,目光清冷的好像石頭一樣,聽到輕細的敲門聲,纔回頭看了看。
看到是香蓮,她目光裡閃過一道寒意!
香蓮嚇了一跳,趕緊道:“皇后娘娘,有人求見!”
萱月走到了門口,冷冷的道:“本宮剛纔說的不夠清楚嗎?任何人來訪都不見!”
香蓮道:“他說自己叫蕭正南,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見娘娘!”
蕭正南?
萱月微微一驚。想起來自己進宮一個月了,還沒有星月樓那幫傢伙的消息,蕭正南應該是帶消息來了!
“他在哪裡?”
“奴婢不敢帶他來打擾娘娘和皇上,讓美景帶他去前廳了。”
“好!你在門口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皇上在修煉,在很緊要的關頭,你也不要弄出任何動靜驚擾了他,知道嗎?”萱月知道星暗其實是聽不到聲音的,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很詳盡的吩咐了一次!
“奴婢遵命!”
香蓮很認真的回答。
萱月知道香蓮做事還是比較可靠的,看了一眼牀上一臉痛苦的星暗,這才離開,去了前廳。
正在焦急等到的蕭正南,一看到萱月出現,趕緊下跪:“末將參見皇后娘娘!”
萱月看着旁邊的美景,道:“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是!娘娘!”
美景領命去了。
“這裡沒外人了,你起來吧!”萱月心情不佳,說話也是冷漠和疏遠,這讓蕭正南有些忐忑不安。
萱月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星月樓出事了?”
蕭正南道:“回娘娘,星月樓沒什麼事。倒是昨天,宋劍瘋和丞相府的劍奴比武贏了,這兩天星月樓那幫傢伙每天都在高興的慶祝呢!”
萱月聽到這個消息,冰冷的俏臉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總算如願以償,躋身真正的一流高手行列了!”
蕭正南道:“現在宋劍瘋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大街小巷,他的名頭已經快要趕上太清宮聖女藍冰檸了!”
藍冰檸?
聽到這個名字,萱月微微一怔,道:“最近有藍冰檸的消息嗎?”
“娘娘怎麼問起她了?”
“我和星暗進宮之前,她是星暗的未婚妻。現在星暗登基當了皇帝,我當了皇后。她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
“沒有。最近她很少露面,誰都不知道她在幹嘛。而且京城現在都在瘋傳宋劍瘋和劍奴的比武,也沒什麼人關注她。”
蕭正南說的是實情。一個月前,星暗這個瞎子皇太子登基成爲皇帝,差點造成了天下大亂,好不容易局勢悄然的穩定了些。宋劍瘋和劍奴的決鬥,便吸引了京城百姓的注意。老百姓的骨子裡便是喜新厭舊的,對這些八卦傳聞,來的快去的也快。
萱月道:“星月樓一切還好?”
蕭正南點點頭:“這一個月內,老崔和李長生擴張了很多店鋪和地盤,算起來至少有二十多塊地皮了吧。”
萱月道:“京城雖然很大,也很繁華。可是也不可能開三十多家星月樓啊!之前已經在計劃中籌備的就有十來家酒樓了,他們買下這麼多地皮做什麼?”
蕭正南搖搖頭:“他們是生意人,我哪懂?而且我也不是星月樓的老闆,他們做事也不需要向我報告!不過,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生意人,應該是有什麼打算纔會這樣做的吧!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星月樓的生意很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