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游龍幻參,石飛羽源力修爲最終順利提升至入聖境後期。
煉化了灰袍老者的浩瀚神魂,也令他神魂境界得以突破。
但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有的只是一抹凝重與深深疑惑。
原因無它,只爲在門口發現的這張草圖。
先前在他結束脩煉之後,一股狂風突然將房門吹開,而在門口處則憑空多了這麼一張潦草圖紙。
從圖紙上所化的地形判斷,應該是離開集雲要塞的路徑。
不過在圖紙背面,則有幾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城東三百里,信使必經地。”
這顯然是要提醒他什麼,而提醒之人又不想露面,才用如此方式。
“信使?”
眉頭微皺,仔細琢磨片刻,石飛羽瞳孔驟然一縮。
如果真的是信使,那就極有可能是閔領主要像黑龍峰通稟什麼,或者是消息早已傳到黑龍峰,這位信使以帶回命令。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任由這種消息互通。
但石飛羽心裡依舊有所懷疑,僅憑這張草圖就冒然出城,萬一要是陷阱該如何應對?
但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若真是陷阱,對方根本用不着用這種方式通知自己。
既然得到提醒,無論如何都要出城一探究竟。
現在方至傍晚日落時分,倒也時間充足。
手指輕輕一震,將草圖化爲齏粉,而石飛羽隨後踏出房門,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再幫自己。
要知道這裡可是姬園,裡面不僅住着修爲深不可測的姬莊主,更有來自黑龍峰的煉器大師申伯翁。
有他們兩位在,即使是隻螻蟻,也休想偷偷溜進園子。
石飛羽敢斷定,這個人必然就住在姬莊主的園子裡,而且認識自己。
但他一圈找下來,卻沒有絲毫髮現。
姬莊主正在與女兒賭氣,坐在客廳獨自喝茶。
姬音則在指揮下人擺弄那些花花草草,無暇理會其它。
丁古力更不可能,以他的修爲,即使接近石飛羽百丈之內,也會被輕易察覺。
唯一可疑的是申伯翁。
不過石飛羽覺得並不是他,這位煉器大師既然能在黑龍峰疆域享有盛名,必然是得到了黑龍神使的信任。
如此人物,不去揭發已經算是不錯,又怎能暗中相助。
“難道真是姬園外的人?”
深深的疑惑困擾着石飛羽,令其眉頭不展,心事重重。
那個神秘人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份,否則不會留下這張草圖。
深處黑龍峰管轄疆域,知道的人越多,風險也就越大。
這件事情更讓石飛羽覺得,在自己頭上無形中懸着一把利劍,隨時都會落下。
那種惶惶不安的情緒,甚至讓他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喂,你要幹什麼去?”
正當他腳步不知不覺接近莊園大門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
聽聞有人喝止自己,石飛羽這纔回神,轉頭看着快步追來的姬音:“心煩,出去走走,有事?”
“我來問你,灰袍老者的東西是否在你身上?”
姬音似是對他心有芥蒂,來到近前便柳眉微蹙,沉聲問道。
灰袍老者的星空袋的確在自己身上,這一點無需隱瞞,石飛羽雖不知她要如何,還是點了點頭。
而姬音見狀,則將手伸向他,冷哼道:“還我。”
“什麼?”
如此一幕,頓時讓石飛羽如墜雲霧,不明所以。
“還我金鐲,那可是師父送給我的寶貝,灰袍老者的東西既然在你手裡,金鐲肯定也在。”
不料姬音聽聞,柳眉猛的豎了起來,雙眸憤然盯着他說道。
這番話則讓石飛羽頓感恍然。
自己得到灰袍老者星空袋後,緊接着就面臨閔領主的追殺,當時情況緊急,倒也忘了將金鐲還給她。
後來閔領主被申伯翁嚇退,姬音又忙着去教訓穆子遼,而自己也在閉關修煉,這件事情到也忘諸腦後。
現在提及,才讓他想起,金鐲的確是在自己這裡。
但看見她那副略顯趾高氣昂的模樣,石飛羽心中突然有了主意:“金鐲是我從灰袍老者手裡搶來的,憑什麼還你,何況這件東西在你被搶走之後,嚴格來說就已經不屬於你。”
“你……”
似是沒有料到石飛羽會這樣說,姬音頓時氣急,小臉漸漸沉了下來。
然而不等她後面的話出口,石飛羽遂又笑道:“想讓我還你也行,不過你必須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
見事情還有轉機,姬音也就沒有翻臉,而是皺眉詢問道。
“今晚城東三百里,有人慾對集雲要塞不利,你必須出手將其除掉,否則……”
話音未落,姬音以咯咯冷笑道:“想借刀殺人麼,好,本姑娘答應你便是,不過你要是敢騙我,哼……”
說着,只見她立即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件短打黑衣,急匆匆離開莊園而去。
望着那急不可耐的背影,石飛羽頓感錯愕,暗道這女人還真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有了姬音這個誘餌存在,自己的安全倒也不成問題。
在姬音走後不久,石飛羽才動身跟了上去。
二人趁着夜色,離開集雲要塞,一路狂掠,很快就以抵達城東三百里外的一片山谷。
這裡是黑龍峰通往集雲要塞的必經之路,修煉者雖能騰空,但草圖上既然提醒信使會在這裡出現,那就必然是令有原因。
遠遠的,石飛羽就以看見姬音潛伏在山谷深處的一片亂石堆內,彷彿一個正在守株待兔獵人。
而他也將氣息收斂,在山谷口的峭壁下,找了個藏身之處,靜靜等候。
等候的時間總是那麼漫長,直到子時左右,月上高空,山谷另一側纔出現了兩道身影。
這二人並肩前行,有說有笑,似是未曾料到早已被人盯上。
待進入山谷,二人腳步猛的一頓,其中一人似是拿出什麼,看了看道:“應該是這裡沒錯。”
另一人則笑道:“那咱們就等等。”
說話間,二人已然坐下,閒聊起來。
“等?等誰?不是送信麼?”
看到他們,石飛羽便立即明白,爲何要草圖上會標註此地。
這兩位信使顯然是要在這裡與什麼人密會,不便進城。
但是沒等他想通其中關鍵,姬音以如獵豹般衝了出去。
在其狂衝而出的同時,那兩位信使也發現了她,當即喝道:“什麼人?”
話音未落,姬音攻勢已然臨近,將二人打的連連低吼。
正當他們爲此驚駭之際,冷哼聲也從姬音口中傳來:“你們可是欲對集雲要塞不利?”
聽見她這樣問,石飛羽心頭一震,暗道要壞事。
如果那兩位信使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自己必定又會引起姬音懷疑。
而這也讓他明白,姬音定是還在懷疑自己。
豈料就在他暗暗焦急,取出天絕神盾打算出手時,那兩位信使卻臉色劇變,猛的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般回答,也讓姬音頓時有所誤會,咬牙冷笑道:“是就好,今日有我在,你們就休想從這裡經過。”
說罷,磅礴神魂以順勢爆發,宛若山崩海嘯,驚濤拍岸般,向着那兩位信使轟去。
姬音所用的,顯然是某種強大神魂武學。
在這種神魂武學的衝擊下,兩位信使當即悶哼一聲,腳下急退。
一招得勢,姬音又怎會放過眼前機會,不等二人反應過來,身形已來至近前,雙掌同時拍在了他們胸膛之上。
隨着雙掌狂拍,二人當即口吐鮮血,驚駭欲絕的道:“你是……你是姬莊主的女兒?”
說着,他們便立即明白了什麼,嘶聲怒喝道:“閔領主說的果然沒錯,你們父女果然要背叛黑龍峰。”
不說這些還好,提及此事,姬音臉色驟變,攻勢愈發變得兇猛起來。
那二人雖爲入聖境中期,但只是來往兩地的信使,又怎是她對手。
再加上姬音無處不在的神魂攻擊,更讓二人疲於應付,毫無還手之力。
短短片刻間,二人以雙雙喪命在姬音掌下。
待將他們全部解決,姬音這才上前,在其屍體上翻找起來。
不過翻找過後,並未任何發現,姬音不由得咬了咬牙:“閔領主果然不是個東西,居然敢栽贓我和爹爹,該死。”
與此同時,躲在山谷口的石飛羽,也一直留意着她。
聽到姬音這樣說,心裡不由暗笑。
原以爲要生變故,沒曾想最後居然還引出了閔領主“陷害”姬莊主父女的事。
這樣一來,就算姬音心有疑惑,也絕對不會再去懷疑自己身份。
倒是那閔領主着實難辦。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位掌管着集雲要塞的領主,不僅懷疑自己,更想趁此機會,坐實了姬莊主與天魔族勾結的罪名,將其除去。
如此一來,定會形成兩虎爭鬥的局面。
何況今天姬音還出手殺了他的信使,這就越發讓閔領主深信不疑。
正當石飛羽心頭暗喜之際,卻猛的想起那兩位信使所言,臉色微變
這兩位信使既然知道這麼多,又選擇在此與人會面。
那會面之人的名字,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想通了這一點,石飛羽立即暗道不好,打算起身提醒姬音儘快離開。
但是在他這般念頭出現之後,卻發現已經晚了一步。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山谷半空,銀月之下,已然有着一名中年男子靜靜站立。
從其身上散發出的森冷殺意,更讓山林震動,草木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