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常福帶着買來的靈藥來到行雲峰,留下東西便匆匆離去,而這次前來他還帶了一個消息。
常宇上次糾集一幫師兄弟前去獵殺鐵背雙尾鱷,卻被人捷足先登,不僅引來一場暴打,還被極爲師兄敲詐了數千晶幣。
深怕再次遭到毒打的常宇,立即託人給家族捎回口信,命人送三千晶幣上山。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前來送晶幣的人,居然就此失蹤。
無奈之下,常宇只好硬着頭皮再向家族求救,而這次得到的卻是一頓訓斥。
常福得到這個消息,差點兒樂暈過去,裝模作樣的前去自己堂兄住處探望了一番,看着他躺在牀上,鼻青臉腫的模樣,心中這口惡氣總算是吐了出來。
“飛羽師兄,三千晶幣只買來六株一階中品靈藥,東西都在空間囊內!”
來到行雲峰上報信,常福發現石飛羽並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樣高興,便小心翼翼的將東西留下,打算趁機離開。
然而石飛羽卻坐在對面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盯着他,知道常福坐立不安,纔開口說道:“上次的事考慮的怎樣了?”
一聽這個,常福臉上肥肉便開始顫動,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猛然咬牙道:“飛羽師兄說笑了,我的這條性命是你幾次從妖獸口中所救,以後有事儘管吩咐!”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石飛羽心裡清楚,以常胖子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快便答應。不過這些他也懶得計較,只要暫時能讓他點頭,以後有的是手段。
“跟我去趟後山!”
站起身來,石飛羽沉吟一聲,突然轉身向門外走去。而常福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敢多問。
路上正巧遇到沈家兄妹,石飛羽便連同他們一起帶到了後山那片開闊地。這裡是他經常修煉的場所,後來突破至氣動境,也就很少再來。
沈家兄妹自從上山,公孫陽便不見了蹤跡,而他們天生又不具備強大神魂,只能苦苦等待,希望有一日能找到引動神魂的靈藥。
對此石飛羽也愛莫能助,不過近日叫他們兄妹前來,卻不是爲了此事。
看着站在對面的沈家兄妹,石飛羽微微一笑,隨即擡起了右臂。沈子怡見他如此,呆萌的眼神裡卻充滿疑惑:“你想幹嘛?”
“從今天開始,由我來傳授你們功法武學,半個月後,你們必須突破至氣動境中期!”
擡起的手臂微微一顫,其中便傳來陣陣爆響,而石飛羽的眼神卻在此刻便的極爲認真。
可沈子風聽到這番話,卻連連搖頭:“我們兄妹二人雖然修煉同一套功法,實力卻相差懸殊,想要在十幾天內突破,恐怕……”
“就是,本小姐現在才鍛骨境後期,如何在半個月突破至氣動境中期?這其中可差不多有一個大境界!”
沈子怡雖然有時糊塗,卻並不是真的傻,在聽到石飛羽說出的這番話後,便撇了撇嘴。
“你們現在修煉的功法當然不行,不過要是換一套更好的呢?”石飛羽也沒去理會他們懷疑的眼神,而是神秘一笑:“金身決!”
金身決乃是石家流傳下來的一套威力強大的功法,這套功法修煉至巔峰,能鑄就金身,神兵利器都難以傷及絲毫。
幼年的石飛羽曾經見過一位修煉金身決的族人與九階妖獸相戰,那場戰鬥至今令他回憶起來都熱血沸騰。
“金身決?這是什麼功法?”
沈子怡見他不似作假,心中便感到好奇,急忙湊過來問道。而石飛羽卻張了張嘴,不知該怎樣和她解釋。
神罰大陸上高深的功法武學,都會記載在一種奇特的神魂玉內,此刻想要傳授他們金身決,石飛羽卻不得不口述。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沈家兄妹纔將這套功法熟記於心,常福別看身體笨拙,記憶力卻是三人中最好的一個。
現在的他眼中卻充滿震驚,按照石飛羽講述的功法運轉體內天地源氣,常福發現竟是比以往快了數倍不止。
而沈家兄妹此刻也按照功法中記載的方式坐在地上開始修煉,隨着功法運轉,在他們身上悄然出現了一些零散金斑。
這種金斑正是金身決特有之處,等到全身都被金光籠罩,他們便會達到突破的瓶頸。
見三人身上都閃爍起了金色斑點,石飛羽便沒再多言,隨即起身向山頂走去。原本打算將這種功法也傳授給周煉,可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妥。
以周煉目前驕狂的性格,一旦學會這種功法便會大肆張揚,到時候不僅會給他帶來麻煩,連石飛羽都可能被牽扯進去。
等回到自己屋裡,卻取出了那本殘破典籍,石飛羽心中嘆了口氣,道:“還是再等等吧,什麼時候他身上的驕躁性子收斂,再傳授他也不遲。”
看着典籍首頁上的四個用鮮血寫出的大字,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取出買來的魂筆,開始臨摹典籍中記載的第一道符咒。
隨着筆鋒遊動,他體內也涌出了一股奇特的能量。可沒過多久石飛羽卻的動作卻突然停止,看着桌面上的符紙怔怔出神。
生死之戰稍有分心便會喪命,具有能量的符咒無法長久保存,誰又會等符師去畫出符咒再和他動手?
心中想到這些,石飛羽便將魂筆扔下,坐在椅子上陷入沉默。這也是符師的一大弊端,與人戰鬥處處受限,畢竟誰都不會傻到等他完成符咒出手。
想要突破這種限制,只有兩條途徑,一是瞬息完成符咒製作,二便是放棄現有的符咒製作方式。
回想起當初在石家見過的那位符咒大師,石飛羽便搖了搖頭,隨即從新提起魂筆,在桌上開始臨摹。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這次的筆鋒竟然不在符紙之上。隨着筆鋒遊走,石飛羽突然發現自己腦海中的神魂能量在急劇流失。
等他想要停下時,卻以晚了一步,神魂能量耗盡之後,體內氣血立刻開始翻涌,隨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其實像他這種方法,神罰大陸千萬年來,不知有多少符師試探過,最終卻因耗盡神魂能量不得不放棄。
略有執着之人,也會因此身受重傷,導致神魂境界永遠無法突破。如今的石飛羽卻並不知道這些,體內氣血翻涌,卻也激起了他心中怒火。
稍作休息,再次提起魂筆又在桌上還是臨摹,而他的目光則緊緊盯着典籍上展現出的第一道符咒。
這道符咒名爲烈風咒,與周煉在他面前炫耀的狂風咒有些類似,威力卻是大了許多。典籍中記載烈風咒形成,風中攜帶神魂利刃,能在無形之中傷人。
烈風咒看上去並不複雜,簡單的線條一氣呵成,隨着筆鋒遊走,石飛羽卻發現自己剛剛恢復的神魂能量再度耗盡,甚至連手臂都在此刻微微顫抖。
轟!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從桌面上反噬,將他震得倒飛而去。身形尚未落地,鮮血便再度從口中噴出,而石飛羽的臉色卻也因此逐漸沉了下來。
“難道真的無法突破這種限制?”
坐在地上的他並未急着起來,而是盯着手中那根魂筆陷入沉默。魂筆乃是用一種奇特的神魂木所制,具有容納神魂的能力,不過這種東西在神罰大陸上的價值卻也不菲。
可石飛羽在意的卻並非這些,只見他盯着魂筆的雙眼越來越亮,最後猛然站起身來,喃喃自語道:“既然神魂木可以容納神魂,爲何符咒不能用它製作?”
想到這些,他便感到興奮不已,隨即匆匆出門,直奔公孫陽居住的屋子走去。途中正巧遇上外出回來的周煉。
周煉看見他竟然闖入師父房間,便偷偷跟了上去,趴在窗口一看,臉色卻陰沉下來,隨即在心中怒笑道:“師弟,這可是你自找的!”
撇開周煉在那裡謀劃着如何告狀不提,石飛羽進入公孫陽的居所,便開始大肆翻找,直到一個時辰後,才子牀下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等他從屋裡出來,手中便多了一個紫木匣子,而這個木匣正是當初藏有符畫天地的木盒,木盒乃稀缺的神魂木所制。
不過石飛羽隨後的舉動,卻將周煉嚇得險些跳了起來。
只見他站在門外,突然一腳將那個紫色木匣踩碎,拿着其中幾塊完整的轉身離去。
直到石飛羽關上房門,周煉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臉龐微微顫抖,隨即怒道:“這次看你怎麼和師父交待!”
回到自己屋裡的石飛羽並不知曉已被人緊盯,將神魂木放在桌上,便提起魂筆再次開始臨摹。
然而這一次比他想象的要順暢許多,筆鋒在神魂木上游走過後,雖然只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可石飛羽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蘊含着的那股奇特能量。
嗡!
等到筆鋒停頓的一瞬,神魂木表面突然閃爍其淡淡光華,隨即在他興奮的目光中逐漸漂浮起來。
“半道符咒!”
雙眼盯着懸浮在面前的一片神魂木,石飛羽心臟劇烈跳動着,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吐沫。
在這塊兒巴掌大小的神魂木表面,此刻能清晰看到一種符咒。可是等石飛羽用僅剩的一絲神魂能量驅使它,卻發現融入其中的符咒竟然無法釋放。
“沒用?”
忙了半天製作出來的奇特符咒,竟然無法使用,石飛羽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只見他猛然用手抓住這塊神魂木,一把將其捏碎開來。
隨着手中的神魂木爆裂,融入其中的符咒卻突然得到釋放。一股狂風涌現,將門窗座椅紛紛撕碎,而石飛羽的身體,更是被這股狂風捲起,向着外面飛了出去。
周煉正在謀劃着等公孫陽回來如何告狀,突然聽到一聲爆響,緊接着石飛羽居住的房門便炸裂開來,狂風捲着一個人影從屋裡飛出。
如此景象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所見,周煉微微一怔,等到回過神,卻是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竟然真的會製作符咒?”
話音剛落,只見周煉突然將目光轉向石飛羽居住的房間,隨即快步向屋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