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這道巴掌大小的透明符咒,司徒莮老臉驟然而變,旋即驚吼道:“該死,你居然還是一位七品符師?”
七品符師,那可是堪比分神境強者的存在,即便是一些尋常分神境之人,也絕非他們的對手。
如果符咒一旦凝聚成形,誰也無法預料它會爆發出何種威力,就算是司徒莮身爲分神境後期強者,也不敢對此小覷。
驚吼聲尚未落下,磅礴源力便從其體內涌現,隨即在其周身形成了一道道強大防護。
即便如此,司徒莮心中的驚懼依舊存在,猛的怒喝,方圓數千米內的天地源氣立即向她狂涌而來。
轟!
不料沒等這股借用的天地源氣匯聚而來,懸浮在她面前的符咒便陡然爆裂。
下一霎,站在臺上的衆人便是發現,一股深藍色的火焰陡然將其席捲而進。
深藍色火焰顯然具備着可怕的能力,被捲入其中的瞬間,司徒莮便發現自己周邊的防護被化爲虛無。
此刻,面對這股恐怖的深藍火焰,就算是她擁有一身強橫修爲,也是感到了無邊恐懼。
在深藍火焰的翻滾中,司徒莮當即發現自己腦海中的神魂本源,都是因此燃起了熊熊烈火。
來自神魂本源的劇痛,頓時讓她神色痛苦的仰頭怒吼道:“小畜生,老身就算是死,也絕不饒你。”
怒吼聲尚未落下,只見她揮手中,空間悄然凝固,身形更是突兀從烈火中消失而去。
雖然擺脫了這股兇猛的深藍火焰,但是外人卻並不知道,在司徒莮腦海中,神魂本源早已被可怕火浪吞噬。
即便她能夠擺脫身外這種深藍火焰,神魂本源也會在不久之後被徹底化爲虛無。
心知若是不殺這個少年,自己這條老命今天就得隕落,司徒莮擺脫深藍火焰的席捲後,沒有絲毫猶豫,身形立即帶着道道殘影直奔他衝了過去。
然而石飛羽卻早有準備,這個老東西絕非等閒,自己施展出離火神符分影,都無法將其瞬間之死。
分神境後期強者所具備的可怕能力,絕非尋常手段能夠對抗。
發現這個老東西直奔自己撲了過來,石飛羽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森然笑容,心中早已想好了對付她的辦法。
尚未等她接近自己,風雷神翼輕震,身形立即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出現在了神樹之下。
“想走沒那麼容易。”
眼見他似要逃離,司徒莮不由得神色猙獰,陡然厲吼着追了上來。
而站在臺上的那些白髮老嫗,臉色也是因此微微一沉。
司徒莮怎麼說也是她們的師姐,不管做的如何不對,也決不允許一個外人對他動手,更何況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
可是就在她們也打算趁機出手,滅殺這個膽大妄爲的少年時,剛剛闖入神樹禁區的司徒莮,臉色卻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刷!
尚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一道巨大的花斑藤蔓便從泥土之中暴衝而出,隨即將她雙腳纏繞起來。
“該死,卑鄙的小子,你居然陷害老身。”
被花斑藤蔓將雙腳纏繞之後,司徒莮老臉頓時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直到此刻,她才從震怒中反應過來,這裡可是神樹禁區,年輕之人沒有伴侶作陪,接近之後都會遭到攻擊,更何況是自己這般年邁之軀。
“想要老身的命沒那麼容易。”
花斑藤蔓順着她的雙腳迅速蔓延而上,眼見自己就要被捲入其中,司徒莮當即厲吼一聲,手掌順勢向下狂拍而去。
但是站在祭臺上的幾位白髮老嫗,臉色卻因此微微一變,猛的出言提醒道:“師姐息怒,不可冒犯神樹大人。”
“什麼狗屁神樹大人,在老身眼裡,只有我纔是長生島的主人。”
這一刻的司徒莮,似是有些失去立即,竟然當衆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祭臺上的那些白髮老嫗聽到之後,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滯,顯然並未料到她會對神樹如此不敬。
“小子,無論你身上是否有長生靈根,今天都必須去死。”
森然目光緊盯着摔落在神樹之下的那道身影,司徒莮一掌將纏繞在自己雙腿上的花斑藤蔓震碎,旋即森然冷笑道。
而站在祭臺上的那些白髮老嫗,卻是紛紛搖頭,似是對於她這種表現感到失望。
一個外人的生死,顯然與她們無關,更何況這個外人還與東門凝珠有染,雖然現在的東門凝珠以是待罪之身,卻也不容外人褻瀆。
腳步微顫,眼見司徒莮殺意難消,直奔石飛羽一掌怒轟而去,東門凝珠心中怒火陡然升騰起來,眼神冰冷的注視着她,似要動手。
然而不等她動手,摔落在神樹下的石飛羽卻狂笑道:“老妖婆,你的死期到了。”
“什麼?”
充滿殺意的目光緊盯着她,怒拍而出的手掌也是隨之微微一頓,司徒莮彷彿感覺到了一股可怕氣息正在快速向自己逼近。
目光一掃,發現四周並無任何人存在,提起的心也不由得放鬆下來,隨即獰笑道:“死到臨頭尚且嘴硬,老身倒要看看你如何殺我。”
“希望你等會兒不會求饒。”
嘿嘿冷笑着,石飛羽身形猛然向後退了幾步,旋即背靠神樹,用手指着她,怒喝道:“殺掉這個老東西。”
嗤嗤!
尚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一條條碧綠藤蔓突兀從雲層之中暴衝而下,隨即馴如閃電般的纏繞在了司徒莮身上。
與此同時,在其腳下的泥土中,也有着幾條花斑藤蔓衝了出來,旋即帶着一股邪惡的氣息將她雙腿再度席捲。
兩種不同的藤蔓同時發力,隨着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起,司徒莮眼神頓時充滿了驚懼。
轟!
未等她開口求饒,衆人便是發現她的身體突然被兩種藤蔓撕扯着爆裂而去,鮮血漫天飛灑,竟是落得一個屍骨不全的下場。
一位分神境後期之人,竟是死在了神樹之下。
這一刻,無論是站在祭臺上的那些長生殿老嫗,還是留在廣場上的青年男女,眼神之中都是充滿了震驚。
“神……神樹怎麼會聽他的話?”
望着剎那間身首異處的司徒莮,不少人心裡都是冒出了一個讓他們感到恐懼的念頭。
這株生長在島嶼中心的神樹,從上古時期就一直存在,即便長生殿多年守護,也從有過任何能夠讓它聽從之人的相關記載。
然而,這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神樹,竟然卻是突然出手去幫助一個外人。
如此一幕,讓他們心中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有些難以接受。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站在祭臺上的那些白髮老嫗,似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猛的怒吼道:“一定是這個小子用了邪術蠱惑,神樹大人才會幫他對付我們。”
“快看,那是什麼?”
不料就在她們怒吼聲尚未落下,卻有人突然驚呼起來。
目光陡然擡起,卻見從隱藏在雲海之上的樹冠中,突然垂下一條條碧綠藤蔓,而這條藤蔓隨之卻相互纏繞,形成了一隻籠罩了數百米空間的巨大手掌。
“快退!”
眼見這隻巨大手掌轟然狂拍而下,站在祭臺上的那些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一道道身影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騰空向後暴掠而去。
轟!
下一霎,無數藤蔓纏繞形成的可怕手掌,陡然砸在了這座千萬年來存在的祭臺之上。
整座島嶼,數百里的山川都是因此劇烈震顫,而那座被長生殿用來祭祀的高臺,更是直接被一掌拍入了地底深處。
一圈圈泥土形成的漣漪狂潮隨之席捲開來,所過之處,地面紛紛炸裂。
恐怖的能量不斷將那座祭壇震碎,連方圓數千米內的地面,都是因此出現了深不見底的裂縫。
在一道道裂縫的擴張下,整株神樹也是隨之晃動起來。
砰砰砰!
一條條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樹根破土而出,隨即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下,緩緩探入其中一條裂縫之中。
嗚……
低沉之音突然從高聳入雲的樹冠內傳來,這條裂縫也在無數樹根的推動下,被強行撕裂開來。
“那……那是什麼?”
早已撤到遠處的十幾位白髮老嫗,騰空而起,望着巨大裂縫中的五色光華,心中充滿了震驚。
隨着裂縫擴張,一股極端邪惡的氣息也逐漸從地底深處散發出來,讓她們這些居住在長生島上百年之久的人,都是爲之感到驚懼。
似是從未料到,在這株神樹根莖之下,居然還隱藏着一種擁有如此恐怖邪惡氣息的東西。
此刻,隨着那股氣息出現,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凝重。
“那是凌霄妖王花。”
偏頭看着她們那種有些驚懼的臉龐,東門凝珠不由得搖了搖頭。
從神樹上下來之後,她便一直想要找機會說,但是司徒莮那個老東西卻再三攪局,讓事情也隨之耽擱下來。
“凌霄妖王花?那是什麼鬼東西?”
幾位白髮老嫗顯然並未聽說過,突聞此言,心中猛的一驚。
而東門凝珠卻不知道如何跟她們講,關於凌霄妖王花的事,她也是從石飛羽口中得知,具體是什麼,還得等這個傢伙回來解釋。
想起石飛羽,東門凝珠目光一凝,猛的轉頭向神樹之下望去。
但是當她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差點嚇得心臟驟停。
視線轉過,一朵直徑足有數百米的巨大妖王花在地底裂縫中緩緩綻放開來,而在這朵妖王花的花蕊之中,卻盤坐着一位擁有五彩髮絲的女人。
這位女人雙眼血紅,此刻正緊緊的盯着石飛羽,萬千五彩髮絲,如觸手般瞬間向他席捲而去……